尼瑪,這孩子智商怎麼這麼低?他說的那豆腐不是煮熟的豆腐。明明很笨卻又老說自己很聰明。明明長得一般漂亮還老說自己天下第一。
寧天真懷疑這娃是南蠻人,也只有南蠻人才會自戀得不可一世……
“爹地,爹地……快鬆手……”被拽着走的奕奕很不高興的呼喊道,肥嘟嘟的小手抓着寧天的胳膊。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出寧天的掌控,無奈之下,奕奕一口啃住寧天的胳膊,力道愈來愈深。
“你敢咬我?丟人嗎?”寧天怒了,卻鬆開了手。
被仍在地上的奕奕一本正經的擡起頭,絲毫不在意寧天的嗤笑,“爹地說能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奕奕不想以後跟爹地一樣窩囊。”
“所以你就要學着咬人?”
“恩!”小腦袋點了點,奕奕很認真。
寧天淚言,這是哪門子的邏輯?要成大事就要學會撒嬌賣萌學狗叫?一哭二鬧三上吊?
望着那雙滿是期待的臉寧天氣得咬牙切齒,一怒之下的他揚起手想托起這小混蛋打他屁股,誰知道奕奕卻很識趣的趴在地上,雙手地板很惶恐的望着自己,供着肥鼓鼓的小屁屁扭了扭。
“你這又是幹什麼?”揚起的手僵了僵,寧天竟不知道這小屁孩要作甚。
“男兒膝下有黃金,奕奕不能跪着給爹地打。”閃着精光的消炎劑多了一抹堅定。
寧天欲哭無淚,他隱忍的咬着牙,卻看到香樓內外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那模樣好像是在看一個暴徒虐待小孩一樣。
“爹地,只能打屁屁喲,不能打臉,否則小奕奕要變得和爹爹一樣醜了。”奕奕央求着。
四周的人皆笑出了聲來。
“你個混蛋,繞兒,把這東西給我拖進後院吊起來。”怒火沖天的寧大人嘶吼了句,甩開衣袖就走。
他長得醜嗎?他可是南蠻無數少女心中的偶像,夢中的牀伴。來到京都亦是有不少女子對他傾心。這小傢伙懂什麼?
以爲頂着一張如玉雕般精緻的娃娃臉,就是天下第一萌寶嗎?
“爹地……”奕奕很可憐的望着寧天。
“帶下去,再敢說我醜,吊起來打。”
要把奕奕吊起來打?等奕奕以後長大了也把寧天吊起來打。
妖嬈急了,見奕奕紅着雙眼走了出去,她責備道:“你怎麼能這麼跟孩子說話?不知道會帶壞人的嗎?”
“我只是不想他以後被人欺負,這樣的性格挺好的。”寧天漫不經心的說道。妖嬈汗顏。
這種性格好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瘋了,他只是個孩子。”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個孩子。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娃不可能讓他日後任人宰割。”寧天一字一句格外堅定。妖嬈眉目一僵,竟然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
靠近寧天的她尋望着香樓外,才發現外邊已是人山人海。
“我要找到她,帶她離開。”
妖嬈心中一緊,卻感覺有一口氣壓在胸口讓她緩不過勁來。她倔強的揚起嘴角,笑得如花綻放,“寧主想做什麼便是什麼,我都支持。且仇複本就是我的主人。”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在無意中透過意思感傷。
你若真的喜歡她,若真要帶她走我又能阻止嗎?
妖嬈的笑如花綻放,美豔動人。她微揚起頭凝望着火熱的驕陽,才發現這麼多年來,能到達這片天際的也只有它。
也只有它才能在白天與黑夜中,給人帶來光明。
“我先去查探,一有仇復的消息便立刻彙報。”
“好。”寧天應了聲後,得到解脫的妖嬈便慌張的跑了出去,狼狽得好像丟了神的兔子。
直到夜色瀰漫至整個明國,月牙才緩緩升起。
山中的空氣是格外清新的,坐在寨門前的仇復雙手抱着胳膊不停的拍打,撓了撓手臂臉色泛白。這四處長滿了樹木,蚊蟲居多,她一個細皮嫩肉的來到這山寨無疑不是給蚊子添加菜餚。
鬱悶的坐了好一會也沒見有人前來,仇復怒了,“好端端的叫我出來幹什麼?喂蚊子嗎?”
原來是羅大胖怕仇復怕生,怕她睡不着就讓她出門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或者是逛累了在去牀上躺着,準能睡得寧穩。
可仇復始終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在這陌生的地方她還當真睡不着。
揉了揉雙眼,她望了眼周遭,才發現這山寨竟無人守夜。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王妃娘娘?你怎麼這時候還不睡覺?”怪異的呼喚聲傳入仇復耳畔,她爲揚起眉目疑惑的轉過了身,卻見車伕朝自己走來。她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確定這車伕沒受上後冷聲道:“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王妃娘娘是否覺得這地方太過簡陋?”老實的車伕果斷把仇復歸類到嬌生慣養的一類型了。可仇復卻並未回答。她住過的地方有比這山寨更爛的,有比地牢更髒的,有比豬籠更臭的……還會在意這些?
始終刀不離手的仇復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腳的淤泥小聲道:“我今晚就走,你要不要隨我一同離開?”
“啊?姑娘要離開?這怎麼行?這可是大晚上的,若是遇到什麼山林野獸那可大事不好。”車伕一驚一乍的說道。
“總比留在這裡好。”仇復應了聲快步尋向馬棚處。這山寨其實還挺窮的,二十來號人也只有三匹馬,着實寒酸。
車伕阻止不了仇復只好跟在她身邊,牽出馬鬱悶不已,“都是一些年邁體衰的老馬?王妃要它們來幹什麼?”
這馬根本跑不了多長時間。
“快,快……快找找。”就在兩人交談之時不遠處響起交談聲。兩人背部一緊快速的竄入馬棚中躲了起來。車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仇復要開什麼,正想開口詢問卻被她捂住了嘴巴。
緊接着幾道人影從昏暗的角落中竄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這怎麼回事?怎麼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着人?”
“我哪知道,那婆娘懷有身孕跑不了多遠。那老的看樣子不是她老爹,應該是個車伕。”另一個男人回了聲。
“找找,再找找吧。”兩人口齒含糊的說着,又朝四周搜索了起來。
知道兩人走遠了,看不到人影了仇復才鬆開了手。老實的車伕慌亂的望着仇復,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
要跟我走還是自己走?”仇復冷聲詢問道。快速的解開綁在木樁上的繩子,她作勢要走。
車伕心驚肉跳,“可現在他們都在找咱倆,就這麼騎着馬出去不是招人眼嗎?”車伕不敢跟仇復一同。
“也罷,那你就好自爲之。別給我耍花樣,否則我饒不了你。”仇復聲色俱厲的道,被嚇着了的車伕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話。
黑夜中,一抹星光染上了雜草種,緊接着朝山寨蔓延。灼熱引來衆人的注意,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出了山寨卻發現原給仇復居住的屋外忽然着起了火。
“大哥,着火了,快醒醒啊大哥。”一小弟拍打着羅大胖的門呼喚道。
‘砰’的一聲巨響,睡眼朦朧的羅大胖以爲自己深陷火海中,一個機靈跳了起來。奈何牀太薄,身子太重,他一個不留神把木牀壓了個粉碎,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疼得咬牙啓齒。
“大哥?着火了!”焦頭爛額的小弟撞開了門,卻見羅大胖整個人躺在狼藉中,嘴角微僵。
牀爛了?都說過讓他睡石牀的,這下好了,又毀了一張牀!
小弟很可憐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扶起羅大胖,可對方是在太沉。
“滾開!哪裡着火了。”羅大胖怒吼了聲,一甩手就將那瘦弱的小弟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門板上,疼得面部扭曲。
“是那冥王妃,她所居住的房子着火了。”
“什麼?”羅大胖渾然一震,從地上爬了起來。足以令地動山搖的體型渾渾噩噩的從房內衝了出去。
仇復……冥王妃。若是出了點差錯,讓北冥王知道了,他們都得死。
雖然羅大胖不怕死,但是這些兄弟都是陪過他經歷過風雨的人,他不想因爲一個失誤而傷了這麼多無辜的同伴。
忽然,不遠處響起了馬蹄聲,緊接着一匹脫繮的馬迅速從馬棚內竄了出來,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朝着黑夜中逃竄,沒一會兒就衝入了山林中不見了蹤影。
“不好,有人。”
“快追,快把冥王妃追回來。”一名藍衣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緊接着他已迅猛的速度朝着馬棚跑去,就想要騎馬追上,可這馬棚內哪還有什麼馬啊!
他愣怔的杵在了原地最後用着雙腿朝着馬失蹤的方向追去。
羅大胖臉色一沉,見那藍衣男子表情陰沉,眼尖的羅大胖忽然衝上前一手掐住了男子的喉嚨怒罵道:“你是不是起了色心?把人給嚇跑了?”這男人,是山寨中出了名的狂徒。
“大哥不是,大哥這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啊。”藍衣男子連連搖頭,很是委屈。誰料羅大胖卻一個爆慄扇在他腦門上,怒火直衝雲霄,“你這個廢物,以爲老子看不出來嗎?”
“大哥,我真的是冤枉的。是那女人自己要跑的,大哥我是冤枉的,你誤會我了。”藍衣男子委屈至極,他慌忙的解釋着,然後指着老馬消失的方向證明自己什麼也沒做過。
羅大胖呸了一口唾沫在男子的臉上,“你最好保證她沒事,否則我饒不了你。”轉過身後羅大胖怒喝道:“其餘人都給我去山林中找人。”說着一行人將小火撲滅後隨着羅大胖遁入山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