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冷冷的突出三個字,韓木飛的臉色不太好看。皇后聽言臉色一沉,居高臨下的對上韓木飛那雙與她有着幾分相似的眼眸,薄脣微微上揚:“你在說什麼?”皇后的話語有這份僵硬。
韓木飛不卑不亢的對上皇后冷如利刃的雙眸一字一句道:“寧穎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人我不可能給你。”
“大膽。”皇后大喝一聲,甩開衣袖將玉榻上放着的美酒推落一地,清脆的破碎聲在德天宮內傳來幾聲迴音。“你難道要爲了一個賤婢將你皇兄推入火坑不成?”皇后質問道。
沉眸,韓木飛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皇兄自己犯下的錯自己解決,母后你能護他一次保他兩次難道你還要袒護他一輩子不成?”
“放肆。“突然,皇后大喝一聲,揚起那戴着長長金甲的手揮在韓木飛的臉上,一陣冷風閃過聲音清脆而響亮。站在一旁的蘇娘臉色煞白連忙朝着韓木飛衝了過去。“娘娘,寒兒再有什麼不對您也不能打他呀。”蘇娘心痛至極。
這一巴掌韓木飛可以躲但是他卻沒有。他只是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他以爲皇后不會如此狠心,可這一巴掌卻告訴了韓木飛在皇后的心裡只有北贏……
“我不會把人給你的。”冷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左臉上是皇后指甲劃過的痕跡,有那麼一刻皇后晃神。她不寧的伸出手從玉榻上走了下來,欲輕撫韓木飛受傷的臉頰可手卻頓在了半空中,終究她還是留給韓木飛一個華麗而高不可攀的背影。
“明日本宮會派人前去冥王府,親自把寧夫人接入皇宮。”皇后陰狠的話語分外堅定,淒厲的話語中透露着嗜血般的殺意。
韓木飛苦笑:“那要讓母后失望了。”
“韓木飛你反了不成?爲了一個賤婢你居然敢忤逆本宮?”皇后氣急了指着韓木飛的鼻子大喝道,話語淒厲而陰狠好似韓木飛根本就不是他親生的一半。
心、在這一刻抽動。
韓木飛反問:“兒臣怎敢?”
“不敢?你敢說不敢?”皇后拍案而起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怎麼也想不到韓木飛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忤逆她的話。看來寧穎不能留,必須儘早除之。
就在兩人僵持的這一刻,玉娘邁着小碎步朝皇后小跑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見。”玉娘說着便指着門外。
皇后聽言連忙朝外邊走了幾步笑盈盈的對着玉娘道:“快召贏兒進來。”
“贏兒你來了?不是跟你說過外邊風大別四處走動凍壞了可不好。”太子從外邊走了進來,雪白色的披風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皇后心疼的撫着太子被凍紅了的臉,用她溫柔的手緊緊的握住北贏的大手掌。
北贏爽朗一笑:“沒事的母后,兒臣只是掛念母后想來看看您罷了。”
“來,多披件衣服。”皇后心疼的撫着北贏俊俏的臉親自爲他披上衣服。
站在離皇后僅有兩米之遙的韓木飛深深的看着皇后眼裡的笑容,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對自己笑過,就連觸碰他的臉也是蠻橫而憤怒的。璀璨一笑
韓木飛對於這一切卻隻字不提。“兒臣先行告退。”說着一句話韓木飛轉身離開。
皇后卻並未看他一眼。
耳邊依稀傳來皇后那親暱的問候和慈祥爽朗的笑意。
腳踩在白雪之上,看着紛飛的雪花任它打落在身上,這樣的天氣雖然冷卻不及韓木飛的心。韓木飛忽然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喜歡寧穎,原來是有原因的。
回到了王府韓木飛並未第一時間回到寢宮,而是一個人走在前往偏殿的路上,沿途風光雖好可韓木飛卻並未看半眼。
偏殿外所有人已散去,韓木飛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住屋大門前。夕陽西下夜幕漸漸降臨,微弱的星辰點綴着一望無際的天空,散發着淒涼的光芒。
房內緩緩點起一盞燈火,透過門窗可以看到一道人影在房中走動。韓木飛知道那是寧穎,是她的身影。
“王爺天冷,是否要進去喝杯熱茶?”不知何時袁術走入的偏殿爲韓木飛披上一件風衣,看着那到人影袁術啞然。
這已經是第幾次袁術也數不清了,寧穎被關入偏殿寫有好些天了,可這些日子以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韓木飛就會一個人站在偏殿外,看着房內的身影。
“你走吧。”韓木飛瞥了一眼袁術,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哪怕是就這樣看着寧穎也好。袁術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看着房內的身影,卻不知何時韓木飛的眼角上掛着一抹笑意,他擡起大手欲穿過白雪輕撫黑影,將她擁入懷中,可終究他還是停住了他的步伐,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或許他們這個時候並不該相見。
房裡房外的兩人,都是茫然的,誰也猜不透誰的心。只是左胸處偶爾劃過一絲絲暖流,舒服的流竄在四肢百骸。
轉身,寬大的腳掌踩在雪白的積雪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腳印,韓木飛終究還是選擇了離開,離開偏殿,離開他所愛的人。
走在前往暗香院的路上,韓木飛冷峻的臉上卻有着令人難以察覺的溫柔,只是專屬於她的溫柔。
內心一處在跳動,一種無名的感覺涌上心頭
可終究寧穎還是推開這一扇門,微弱的月光灑在庭院內,紛飛着的雪花將整個偏殿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襖。走出偏殿外,寧穎擡起雙手迎着從天而降的雪花,在白雪觸及到她手中的溫熱時很快便化爲一股清澈的水流,浸溼了寧穎的衣裳。
她以爲他來了,可每當她打開那扇門時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雪地和無情飄落的雪花,那一刻的心是痛的、無聲無息的。
擡頭凝望星空,寧穎慘然一笑。“看來是我想多了他並沒有來、他沒有來。”寧穎低頭,淚水滑過臉龐滴落在白雪之上。韓木飛他爲什麼沒有來?不是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確嗎?可爲什麼每當她打開這扇門時,看到的只有淒冷與悲涼……
凍得快失去知覺的雙手輕撫着地上坑坑窪窪的白雪,寒風刺入骨髓,可寧穎卻不痛不癢。
原來這都是錯覺,都是錯覺。
韓木飛說過,不想再見到她,永遠……可寧穎又怎會相信?難道韓木飛對他真的沒有情了嗎?這怎麼可能?寧穎又怎麼
會相信?
可寧穎也找不到答案。
她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想要忘記這一切。他只想問韓木飛爲什麼不相信她,爲什麼不肯聽她解釋。
Wшw◆ tt kan◆ co 深紅的臉頰不只是凍紅的還是哭紅的,寧穎也不知道自己在雪地中跪了多久。粉紅色的風衣早已被白雪覆蓋住,沉得嚇人。而寧穎卻只是靜靜的,靜靜的痛苦着,晶瑩的淚水滑過臉頰,是鹹的也是苦的。
微弱的月光灑在寧穎單薄的背影上,淒涼的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雪花紛飛落入掌心,寧穎只知道這一天的明國冷極了,心也冷極了。
韓木飛終究是不想在看到她,終究是……
“韓木飛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淚水滑落,寧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淒冷的寒風刺入骨髓。
這一天大清早緊閉着的冥王府大門早已堵滿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皇宮內出來的人馬。如韓木飛所料,皇后終究是不肯放過寧穎。
袁術得到消息連忙趕到了大門外,卻看到府外杵着清一色的火紅嬌子到有幾分迎親時的情景,挑眉,皇后這是要幹什麼?
本來袁術以爲皇后會偷偷摸摸的把人接入皇宮,卻想不到她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袁術率先開口:“不知你們這是要作甚?”
“我等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來接寧氏前往皇宮。”一個丫鬟走上前拿出令牌趾高氣昂的說道。而袁術卻淡淡的看了那比自己矮半個頭的丫鬟,小小的眼睛寫着的盡是鄙夷。
接寧穎入宮?他沒有聽錯吧?還把話說得那麼好聽。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見寧夫人,違者殺無赦。”袁術冷漠的吐出一句話,絲毫不把說話之人放在眼裡。那丫鬟聽了袁術的話臉色難看了幾分。
就在這時坐在轎子中的人動了動,隨後她掀開了車簾看了一眼袁術,優雅的從轎子中走了下來,在兩個丫鬟的簇擁下邁着小碎步緩緩的靠近,居高臨下的對袁術說:“袁將軍,皇后娘娘有旨難道你敢抗命不從?”
淒厲的怒吼聲有幾分尖銳。
袁術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副副人像。玉娘,跟隨皇后十多年是皇后身邊的親信,在後宮也頗有權利。
燦燦一笑袁術這會兒客客氣氣的道:“哪有,只不過王爺這會兒不在王府,玉娘若是執意要帶寧夫人走那就請隨我入府中喝上一杯龍井,等王爺回府再給你答覆可好?”
“冥王爺去哪了?”玉娘一臉不耐煩的喝道,口氣粗狂得很。龍井?她在皇宮內得到的東西還不知道比冥王府要好的多少倍,當即拒絕袁術的好意直接問韓木飛的去向。
反問:“王爺去城外狩獵難道您不知嗎?”面對頗有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模樣的玉娘,袁術依舊保持柔和得笑意。
砰的一聲,玉娘眯起了眼睛。
去城外狩獵?開什麼玩笑?她怎麼沒有得到消息?
“袁將軍你可知道抗旨不遵是死罪?我勸你還是把寧穎給我交出來,王爺那邊的事情我玉娘擔着,否則皇后娘娘怪罪下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玉娘咬牙切齒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