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狼眯起了眼睛,陰狠的說:“你是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在師兄眼裡難道我就比不上這一具破玩意兒?”
“你整天玩那些有的沒的,也沒見你排上什麼用處。師妹,不是師兄說你,一個姑娘家整天跟這些毒打交道,你看你現在都變成師妹樣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連寧天見了都害怕。
“你這分明是拐彎抹角的說我沒用,師兄會帶兵打戰那又如何?你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殺了十多萬人,可我卻能用一個月的時間毀掉幾十萬人。師兄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可以說,鬼狼所經之處,只要有她看不過眼的人非死即殘,方圓五百里的人更是對她聞風喪膽。
“你那是耍下三濫手段。”寧天也不想跟鬼狼多說話。他快步走到仇復身邊,將她扶了起來。輕撫着仇覆被扎破的太陽穴,寧天很心痛。
這一具屍體,冰冷得像雪塊一般。
“只要能成功用什麼手段不行?師妹也不見得師兄有多麼的光明正大。如果師妹猜得沒錯的話,師兄去南蠻的那一段時間裡糟蹋了南蠻五公主……”
“荒謬。你再敢多說一句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鬼狼也不想多說,右手落在桌角上,啪的一聲,她將一瓶黑色的小罐子砸在桌面,“今天師兄若不遂了師妹的願,那師妹只好大開殺戒了。”
“把她給我拿下。”寧天拍案而起,一聲令下,四周的死士紛紛朝鬼狼衝了過來。拔出那鋒利的刀刃直取鬼狼的死穴,卻聽到女子冷笑一聲。鬼狼一躍而起,一個迴旋左手飛出。
“噗呲,噗呲!”
數到悶哼聲響起,緊接着是砰的幾聲巨響,一行人紛紛倒下了。
鬼狼鬆了鬆脖子,不屑的道:“就這些人,還不夠我塞牙縫。”左手上殘留着點血跡,最後一枚未發出的銀針還夾在指縫上。鬼狼彎着脣將深紅的銀針滑過脣角,很不滿,“這血是鹹的,我還是比較喜歡喝那女人的血。”
“你鬧夠了沒有?”寧天氣急敗壞。這女人趕也趕不走轟也轟不掉,又是一個巨型變態,是在讓人抓狂。
“師兄。是你在鬧。”鬼狼很生氣,她不顧寧天的反對衝到了仇復身邊,就要將仇復甩下牀。
“師妹別逼我,你若再敢對她動手,我就毀了這冰牀。”
“你寧願毀了冰牀也不給我?師兄你太過分了。”
寧天不想回答,他只不過是很在乎仇復罷了。
兩人僵持之時門外忽然響起通報聲,緊接着一名男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房內。“不好了大人,北冥王帶人把香樓給包圍起來了,還指名讓您出去見他呢。”
“北冥王?就說我不在。”寧天甩袖。
“那個傳聞中戰無不勝的北冥王?”鬼狼微揚眉,來了興趣。
一身邪氣的鬼狼讓寧天心有餘悸,“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師兄這是怎麼招惹到那個男人的?聽說他很不好對付。”
“知道北冥王不好對付那就老實的給我帶呆着。”
門外的死士又傳來通報聲,原來是韓木飛得不到人就開始在香樓鬧事。無可奈何之下寧天只好出去會會韓木飛。
四周的人都離開之後,鬼狼漫不經心的走到冰牀邊上。黑色的手緩緩的附上仇復的臉,捂住了她的口鼻。“這張臉長得可真是精緻,可惜體質太弱,達不到我的標準。否則我一定會把你煉製成人形傀儡……”鬼狼鄙夷了聲。
冥思苦想的鬼狼良久之後嘆息了聲,解開了仇復身上的衣裳,右手附在她的胸口。
一股深黑的的煙霧緩緩的飄出,鬼狼眉色微僵。
“果真被凍住了。”
香樓外很是吵鬧,韓木飛氣勢洶洶的帶着人衝進雅間,他四處搜索着,卻見一名女子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摺疊而放的雙腿晃了晃,樣子很悠閒。
寧天慌張的跑了進來,複雜的望着鬼狼。他快步走上本想敢走對方,卻又不敢觸碰鬼狼的身子。袁術一眼就瞧出此女子的不凡,他靠近韓木飛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說道:“王爺小心,這女人很特別。”
入眼是,是女深黑色的皮膚,刻着怪異的圖騰的雙手上邊卻趴着一些黑乎乎的蠱蟲,令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北冥王?”鬼狼輕蔑的說了句。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袁術一步上前擋住了韓木飛的去路。探尋般的目光落在鬼狼的身上,袁術心裡暗叫不好。
這女人一身邪氣太重,毒氣也重,神神秘秘的,只是一個眼神,卻能給人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北冥王坐下第一軍師袁術袁將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擅長製毒與解毒,被譽爲京都‘神醫第一人’?”
袁術嘴角微僵,心想這女人還是挺會說話的。
暗自高興了會兒的袁術拍了拍胸口,很是高傲自滿。“過獎過獎,在下本爲一介布衣,不值一談。”
“既然不值得,那我也就不說了。師兄,這千年冰牀我就先借你的,這處雅間也先給我空着。”明天找個合適的時間鬼狼再把她的東西帶來,就可以動手了。
韓木飛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並未理會。派人四處搜查之後卻還是沒有仇復的人影,韓木飛很生氣。“你把復兒放哪了?”他質問着寧天。
“復兒如今已在前往南蠻的路上,你得不到她。”寧天冷笑一聲,誰知韓木飛掄起拳頭就給寧天一拳,“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那個地方,爲什麼偏偏把她送回去?就因爲你憎恨本王是嗎?”
仇復不喜歡南蠻韓木飛知道,可寧天爲什麼要這麼狠毒的斬斷他們之間的一切?
“或許你可以去追,如果你能追上他們,那復兒就還給你。”冷漠一笑,望着房外那一片遼闊的天際。韓木飛眉目一凌忽然衝了出去。
待四周恢復了平靜後寧天鬆了一口氣,他快步走到冰牀旁質問着身邊的女子:“她人呢?你把她弄哪了?”
“師兄,把她借我玩半個月。”
“你這話什麼意思?”寧天臉色大變,卻沒等他大發雷霆便感到肩膀一痛。鬼狼緩緩的摘下了面具,冷笑,“我只要半個月,玩夠了還給你。”
日無眠,長風呼嘯淒涼夜,時如流水一晃近千年。
又是一年七夕節,繁華的京都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販的吆喝聲與路人的交談聲讓這個夜變得喧鬧了許多。望着匆匆來往的人兒韓木飛心如止水,漫無目的的他隨着人羣走動。
人頭攢動的四周很昏暗,一男一女牽着小孩的手緩緩的朝着前方靠近。也不知是誰的馬車在前方出了點狀況,緊接着四周便被堵得水泄不通,過了十多分鐘路道才通順。
奕奕扯了扯身邊女子的手小聲的說道:“媽咪七夕是什麼?”女子搖頭迷茫的說道:“媽咪也不知道七夕是什麼,你問爹地吧。”
“爹地?七夕是什麼?”奕奕探出一個腦袋,被寧天牽住的小手蹭了蹭。寧天淺笑,蹲下身子捏了捏奕奕的小臉蛋,柔聲說道:“七夕的寓意雖好,但本質卻是悲慘的。奕奕如果以後喜歡上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珍惜對方。”
“奕奕喜歡媽咪,以後奕奕的嫁給媽咪。”
“你兒子太混賬了,這些話他都說得出口。”仇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抓住奕奕的肩膀略帶玩味的說,“你爹地很有錢,奕奕不想以後沒飯吃就得嫁給爹地。”無奈,這兩個大人開始糊弄起孩子了。
四周的人雖然多,可卻只有那幾道人影蹲在街角一處,且因爲長相驚人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
一雙頎長的腿忽然矗立住腳步,遙望着遠處的兩男一女。他眯了眯眼,如止水般的心臟在緩緩跳動。身後沒有一人跟隨的韓木飛艱難的邁起腳步朝着幾人靠近。她的臉,越來越清晰。
“復兒?”韓木飛試探性的詢問着。他以爲這都是夢,所以不敢伸手去觸碰。
這一聲呼喚引來幾人的注意,寧天淺笑一聲,拉過仇復的手對着仇復介紹道:“這是北冥王。”
仇復微揚眉,行禮,“見過北冥王。”
韓木飛身心一震,複雜的目光落在寧天身上,“她是誰?”
“我的妻子。”
兩個大男人相互對望着,可仇復卻能感受得到其中蘊含的殺意。她抱起了孩子後退了兩步,對寧天說:“我先把孩子帶回去。”轉身逃離卻被韓木飛抓住的手,她迷茫的轉過身,心中莫名趟過一絲電流,“北冥王這是幹什麼?”表情很陌生。
“復兒,你不認識我了?”
“我昨日剛抵達京都,何時見過冥王爺?”甩開韓木飛的手仇復離開了,卻沒有一絲眷戀。望着離去的背影韓木飛心如絞痛,他屏住呼吸右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寧天無所謂的聳着肩,見天色不早只好先行告退,“我知道北冥王一直無法忘記她,我亦是如此。所以花了近乎一年的時間滿世界尋找與她有着幾分相似的人。終究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