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暴走
連續苦練了兩天,到了八月十四,何楚楚從早上起來就緊張的不行,拉了筋,熱了身後就來回不停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珍珠的視線隨着何楚楚來來回,頭都昏了,轉了半個小時之久,何楚楚也有些暈了,挨着珍珠坐下來,緊緊攥着珍珠的手,可憐兮兮的問道。
“我們這會兒能逃跑麼?”
“什麼?!”
珍珠敏感的瞪大了眼睛,王妃想一出是一出,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裝點值錢的東西,趁洛亦天還沒有回來之前,落跑先,贏不了中秋大典的大賞,還不是一樣會掛掉。”
“什麼會掛掉啊,王妃,你這回來真的啦,我們真的要跑啊。不行啊,王妃,小的求您了。”
何楚楚的話嚇住了珍珠,這會兒要跑了,被抓回來,依洛亦天的脾氣,都不會留全屍的。何楚楚一副苦相,搖了搖頭,然後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胸前。
“我害怕啊,這比超級女聲要厲害多了,這是來真的呢,贏了是好事,要是輸了,回來之後還不知道是什麼迎接咱兩呢,會不會是什麼辣椒水,老虎凳,滿是耗子的大牢啊。”
“王妃,你之前不是信心滿滿麼?”
何楚楚搖了搖頭,繼續裝鴕鳥。
“現在心裡連個底兒都沒有,音樂只聽過一遍,洛亦天就不見了,讓人怎麼練啊,動作熟記於心了沒錯,可是就怕丟了拍子,那些個女眷個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麼大的失誤就算是事故了。”
珍珠禁不住點點頭,表示贊同何楚楚的說法,王妃沒日沒夜的練舞,舞姿非凡,好幾次自己都看傻了,好像沉浸在王妃的感情世界中,不過舞蹈沒有音樂,實在是遺憾,如果真的和亦王爺的彈奏能夠合拍,那就是天作之合,大賞是任誰都拿不走的囊中之物啊。
“可是王妃,如果現在逃跑了,是會被追殺的,再說,你之前說過,一定要堂堂正正藉助大賞拿下休書,這會兒怎麼這麼消極呢。”
珍珠試着給何楚楚大氣,何楚楚心裡十萬分的想堂堂正正,但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尤其是陌生舞臺,即使再當紅的歌星,也是如此,更別說何楚楚這種幾年都沒有被大家簇擁着盯着看的人了,在現代工作的時候,總是想着搪塞着默默的像個小草一樣就過去了,這會兒在這兒,那麼多人看着,不做的堂堂正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何楚楚不斷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有力的點了點頭,握緊拳頭,宣誓一樣。
“好,我們不跑了,拿下大賞,堂堂正正交換到休書。”
看着何楚楚高漲的士氣,珍珠不自覺的鼓起掌,熟料下一秒,何楚楚就換了臉,一副棉花糖的樣子。
“還是怕的要死,算了,我們跑。”
“想跑,跑到哪裡去?“
門口響起冷冰冰的聲音,何楚楚下意識的握緊了珍珠的手,兩個人的手心裡全是冷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怎麼不偏不巧就在自己說要跑的時候出現,剛剛豪言壯語宣誓的時候,這個冤家就不能早來幾步。
洛亦天揹着手走進房間,何楚楚和珍珠都還僵着,不敢動彈,走到兩個像看了鬼片嚇到的女子面前,拿起茶杯,毫不客氣的喝起茶,就像在自己的房間一樣,想想也是,這個亦王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眼前這個硬骨頭的女人,隨隨便便是應該的。
何楚楚像大夢初醒一樣,覺得不可思議的盯着眼前的洛亦天,這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走路連個影兒都沒有,總有一天會被他嚇死,不過,看他花美男一樣的俊臉上似乎有了血色,根據丁伯的說辭,這兩天遊山玩水,真的有效果了。
“王爺千歲。“
珍珠先反應過來,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禮,洛亦天看都沒看,擺了擺手,珍珠擔心的看了何楚楚一眼,默默的退出去了,何楚楚別過臉,擠擠眼睛,給珍珠信號,讓她不要走太遠,立在門口就好,珍珠心領神會,沒有離她太遠。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洛亦天看着何楚楚小兔子一樣謹慎的模樣,很想逗逗她。
“不是,不是,我們關係那麼好,我怎麼會怕這種事情呢,就是覺得有點突然,您突然就這麼出現了,很神奇,很神奇,您和流溢這兩天過得不錯吧,都去了什麼地方啊?“
何楚楚本想緩解一下心裡緊張的感覺,誰知張開嘴話匣子就收不住了,說了一大堆老媽一樣級別的話,丟了大人了。
“王妃是在關心我麼?“
洛亦天垂下的眉眼輕輕的挑了起來,突然很深情很哀傷的望着何楚楚,這種眼神,何楚楚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洛亦天依舊保持着千年不變的冷冰聲調,可是總有一些不同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何楚楚想不來,再者每次面對着洛亦天,這該死的腦子大半部分都在罷工,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想多了,我關心的是流溢。“
洛亦天輕輕笑了笑,往後靠了靠,收斂起所有點表情,雖然心裡知道這句話也是面前的女人胡謅的,但心裡着實不爽,她是不是被流溢那個小子的純真打動了,居然關心起流溢了。自己在百草谷裡躺了兩天,剛剛醒過來,師父剛剛說可以走了的時候,就把流溢拋在百草谷先回來了,錯過了百草谷秋天的風景,這下看起來,爲了這個女人,真是不怎麼划算。
“啊,姐姐在關心我,謝謝了。“
從後面伸出一雙手,接着就是大大的擁抱,何楚楚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回頭一看是流溢,不由分說,重重的拳頭就伺候上去了,流溢機靈的躲開,奸笑着坐下,還用驕傲的眼神看了看洛亦天,洛亦天從看到流溢進來,就換上了冰冷的表情,和剛剛壞壞的小痞子感一點都不同。
“姐姐,您說的可是實話,這兩天,一直想着我呢。“
一句無意的話被別人抓在手裡當了把柄,何楚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臉鬱悶相。
“要知道,某人真的是太夠意思,居然把我扔在那個地方受着一個另外一個神人一刻不停的絮絮叨叨,真是太夠朋友了,下回我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臭臉啊,你覺得這個謝禮怎麼樣,夠不夠大。“
流溢舉起券拳頭,笑着移到洛亦天面前,使勁的攥了攥,洛亦天提了一下嘴角,這種孩子式的脾氣,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伸出手,冷靜的把這個拳頭推了回去,何楚楚在一邊看着兩個人親暱的動作,眼睛都要看出桃花來了。洛亦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冷哼一聲,這個死女人看流溢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呢。
“來這裡是想通知你,吃了晚飯在花園等我,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舞蹈。”
說完,站起身來,何楚楚像接受任務一樣點了點頭,流溢沒有要走的意思,正要開口跟何楚楚說些什麼,不料一把被洛亦天拽着衣領,慘叫着拖出去了。
“喂,幹嘛拖着我啊,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真是的,放開我啊。“
聽着流溢殺豬般的叫聲,不知怎的,何楚楚心裡有些暗爽。
看亦王爺拖着可憐的流溢莊主在長廊的拐角處消失後,珍珠回到房間,何楚楚已經放空了,每次和洛亦天在一起,都會很緊繃,緊繃完,就是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吩咐過什麼,太悲劇了。
“珍珠啊,他剛剛說了什麼?”
“王妃,王妃,王妃啊。”
珍珠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楚楚,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何楚楚一看糟了,不知道爲了什麼,這丫頭的大壩又要決堤了。
“不要哭啊,我還沒有死,你叫的的那麼慘烈,又一副苦相,想幹什麼啊。”
在決堤之前,一定要守住才行,這是何楚楚唯一的信念。
“王妃聽得見的啊?“
這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耳朵天生好好地,怎麼聽不見了,何楚楚皺着眉頭,不是這丫頭傻了吧。
“我的耳朵又沒有毛病,爲什麼聽不見哪。“
“那王妃怎麼倒問起我來王爺說了什麼啊?“
珍珠反問道,何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努努嘴還是招了。
“每回看到他我就只剩下半條命了,還管他說了什麼麼?“
珍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亦王爺總是冷冰冰的,時不時還對王妃動用暴力,王妃因爲害怕緊張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也是情有可原,都是自己嚇了自己,害的後背都是冷汗呢。
“王爺說晚飯之後,在花園檢查舞蹈,看着非常嚴肅的樣子,哎,不妙啊。“
何楚楚聽明白了,這下實實在在的緊張起來,每次老師檢驗舞蹈成果的時候,因爲緊張,自己總是做得最差的那一個,因此可沒有少捱罵,可是委屈只能憋在心裡,任誰看平時的表現,都是對自己豎起大拇指的。
“怎麼辦,怎麼辦?“
何楚楚又開始了幾十分鐘以前的暴走姿態,暗暗祈禱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