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蓉溫柔地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何楚楚,這個女子一直,都在假裝堅強麼。
“我們走吧。”
何楚楚擡起頭,很茫然的問道。
“去哪?”
易蓉笑了笑。
“去看流溢。”
何楚楚幾乎是從石頭上蹦起來的,流溢的名字就是一記強心針,何楚楚眼裡忽閃着光,即使在夜裡,也看的一清二楚。
何楚楚拉起易蓉的手就往前衝,易蓉小小的驚呼一聲,停下來,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何楚楚抱歉的笑了笑,繼續拉着往前衝。
還好易蓉很快控制了事態,兩人走的很快,很快到了東廂,易蓉停下腳步,示意何楚楚進去吧,何楚楚有些緊張,手扒着門,指甲幾乎要嵌到了木頭裡。
流溢現在怎麼樣,他能不能恢復過來,這些都是何楚楚擔心的。
“進去吧,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兩天,因爲大浦堡堡主在這裡,你不能守着他。”
何楚楚無奈的看了一眼易蓉,喃喃的說道。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然後,就會發現流溢也在這裡。不過,那我住哪?”
“西廂那裡,堡主到時也在那裡歇息。”
何楚楚的心揪了一下,這麼大的百毒宮就沒有多餘的房間裡麼,這樣將兩人放在一起,熐言之打得是什麼算盤,何楚楚冷冷的笑了一下,從一開始,熐言之只想看戲而已,看一個兩人相愛卻往死裡隱忍的苦情戲。
何楚楚點了點頭,易蓉推到了院子門口,何楚楚深呼吸一口,打開門,進到裡間。
看到牀上躺着的人,腳步加快了幾分。
走近了,何楚楚蹲下身,趴在牀沿上,凝視着流溢蒼白的臉,很漂亮的眉眼,籠着發白的面色,越發的嬌嫩和受了,有種比女人還要嬌簾的感覺,何楚伸出手,摸了摸流溢的臉,還好,是正常人的溫度,看呼吸也很平穩,這會兒想必是睡着了。
何楚楚默默的嘆了口氣,心裡很酸,酸的不知爲何,淚水盈滿眼眶,何楚楚擦擦眼睛,再看時,流溢已經醒了,溫柔的看着自己。
“姐。”
流溢輕聲的叫到,何楚楚的眼淚終於無法止住,咬着嘴脣,點了點頭。
“姐,我沒事了。”
何楚楚看他笑容綻放的樣子,微微用力打了他一下,這個時候,貧什麼。
流溢擠了擠眉頭,何楚楚趕緊幫他揉揉剛剛捱打的地方。
“姐,謝謝你。”
何楚楚看着流溢無比真誠的樣子,輕輕笑了笑,一直看到的都是他不正經的樣子,這般認真,還讓人有些不適應了。
“少說那些心裡本沒有的話,好好養身體,之後,我要過一陣子才能看你了。”
流溢一副哭喪的樣子,半天盯着何楚楚的臉,在地宮時第一眼看到她,如果不是認出了何楚楚的聲音,還真的分辨不出這個人是誰。
“你現在知道你以前的面貌不好看啦?”
即使是這麼虛弱,這個人還能這麼調皮,何楚楚突然間就覺得這個人貧的沒救了,算了算了,把他放回地宮好了,這樣自己轉身就能投到洛亦天懷裡,何必在這兒爲了他受苦。
“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還貧。”
何楚楚沒好氣的指責道。
流溢愣了愣,眼神瞬間變得很空洞,也少了剛剛的那股靈性,像是一頭栽進了什麼傷感的事情中。
“武功盡失,什麼都做不了了。”
何楚楚心裡哐當了一下,怎麼會這樣,怪不得流溢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熐言之簡直欺人太甚。
何楚楚搖了搖頭,給流溢蓋好被子,安慰道。
“沒事,都會好起來的,武功沒有,我陪你練,這樣,假以時日,我會變成武林盟主,你就當我的手下敗將。”
流溢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很好看,很憂傷,何楚楚的話讓他想起很早的時候,流雲姐姐還在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直靜靜的陪着自己練劍,不過,她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何楚楚不知道自己說的玩笑話出了什麼錯,流溢的樣子很嚇人,試想一個根本沒有傷感過的孩子,突然眼睛裡噙滿淚水,實屬一件恐怖的事情,何楚楚沒有說話,安靜的看着流溢,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流溢的手抖了一下,這是一種對突然發生的事情的條件反射,流溢的眼中寫過一絲恐懼,何楚楚抓緊他的手,努力將掌心的溫度傳遞與他,這樣,似乎可以平復他的心情,還有那顆已經凍結成冰的心。
“姑娘,是我,易蓉。”
聽到門外易蓉的聲音,何楚楚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在這種地方,隨時都要提防着,誰知道下一秒熐言之會不會做出什麼卑鄙的事情來。
何楚楚朝流溢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怕,此刻的流溢很像個小孩,有了保護,才放下了心裡的防備。
何楚楚走到門前,開了門。
“教主吩咐讓姑娘到他那裡去,您不能呆在這裡了。”
何楚楚有些不願意,看了看裡面。
易蓉明白何楚楚的心情,安慰她。
“放心吧,這幾日,這位公子都由我來照顧。”
對這點安排,何楚楚還比較滿意,雖然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能感覺到易蓉是個簡單且溫暖的女子,比總是遞給自己莫名其妙的茶水的阡陌好很多。
何楚楚點了點頭,剛要跨出門檻,想起了什麼。
轉身和易蓉說了句等等,就又回到裡間。
流溢一直盯着自己要來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期盼的神采。
何楚楚蹲身子,把流溢剛剛伸出來的手塞回被子裡,囑咐道。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就扶你出去曬太陽,我還有事,得走了,要好起來,要好起來,我們才能離開這裡。”
流溢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給何楚楚看,何楚楚笑了笑,淚水不知不覺又涌了出來,何楚楚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一轉身,淚水就劃了下來,流溢看着何楚楚的背影,心裡很失落,但也很明白,何楚楚一定是用什麼事情交換,才讓自己出了地宮,擺脫了藥奴的命運,再看她的面容,難不成,流溢的腦袋閃過一道可怕的想法,何楚楚跟隨了熐言之,換句話說,她離開了洛亦天。
流溢心裡一陣慌亂,因爲自己,何楚楚選擇了這種條件,流溢喊了聲姐姐,想坐起來,能動的,卻只有胳膊,輕輕的關門聲讓流溢放棄了掙扎,頹然的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頭頂的牀幔。
何楚楚聽到了流溢着急的叫喊,自己沒敢回頭,害怕臉上的淚水惹來他的嘲笑。
急忙關了門,背靠着門,捂着嘴,嚶嚶的哭出聲來,在旁邊的易蓉眼角也有些溼潤,遞過手中的帕子,站在旁邊默默的看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過了一會兒,何楚楚纔回過神,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說實話,那個笑容看起來真的很苦。
“走吧。”
易容點點頭,帶着何楚楚,從東廂,來到了熐言之的臥房,熐言之正站在房間的前面來回踱步,自己吩咐下去很長時間了,易蓉都沒有將何楚楚帶到自己的面前,熐言之心裡有些急,如果這會兒洛亦天去找何楚楚,流溢在百毒宮的事情也會被發現,屆時,洛亦天會連天尊都不理會,直接帶走流溢和何楚楚,他,就會變成最大的贏家。
自己不想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本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情突然變得不受控制,熐言之討厭這種感覺。
洛亦天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他的脾氣和自己一樣難以捉摸,他能夠沉住氣來耗自己,就說明他認定了何楚楚就在自己的府中,而現在,他也一定再想辦法找何楚楚,或者直接在思考,怎麼在不牴觸自己情緒的條件下把梅姬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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