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落下,手擡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懷錶,發現時間竟已來到午夜十二點半時,不由擡頭看向雷輝所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不是嗎?”開口道。
聽着景夜浩話語,雷輝也看了一眼時間,接着才點頭,“成,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早再來看情況。”
“嗯,好。”景夜浩點了點頭,應聲。
雷輝朝景夜浩點了點頭,之後舉步離去。
當關門聲響起,景夜浩轉身,將視線看向牀榻方向,之後舉步靠近。
人來到牀前,坐在一旁凳子上,看着紫墨言慘白無色的臉龐,手輕輕碰觸上去,眼中神色複雜。
嗯……
而不知是感受到了景夜浩的碰觸,還是感受到了疼痛,只聽一聲叮嚀之後,紫墨言睫毛顫動兩下,接着眼簾慢慢掀起,許是剛醒緣故,她眼中是一片茫然之色。
“醒了。”看着紫墨言樣子,景夜浩冷聲道。
聽着他的話語,紫墨言轉頭向其看去,兩秒之後,猛然撐起身,卻因右腿傳來的疼痛而告終。
感受到右腿小腿位子傳來的陣陣痛感,離開商宴之前,在樓梯口經歷的那一幕也迴歸於紫墨言腦海,難道:突然變了臉色的她,伸手,用力掀開覆蓋在身上的被子,頓時,膝蓋以下裹了紗布,打了石膏的右腿暴露在空氣中。
看着那一圈圈的白色,紫墨言慢慢伸手,似想碰觸,中途,指尖止不住顫抖着。
“該不會,她的腿斷了吧?”心中想着一個可能。
“粉碎性骨折,醫生做了處理,只要你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復,若你想拐着走完餘生,我也不會阻止你。”猜出紫墨言心中所想,景夜浩出聲道。
景夜浩話落,紫墨言也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原來沒斷,只要休息,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走路。
“是您將我送來醫院的嗎?”人放鬆,自然也有心思去想別的。
紫墨言只是那麼一問,誰知景夜浩卻因這話變了臉色,“怎麼着?難不成你還以爲是別人送的?或者,更直接一點,你其實希望送的人是姓胡的那個老男人,是不是?”
“紫墨言,你別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除非我不要,否則,你永遠別想從我手中逃離。”話落之後,繼續張口。
景夜浩紫名的怒火也讓紫墨言氣憤,“我是個什麼東西,不需要你景大少爺來提醒,我也知道,只是,你憑什麼這樣侮辱我和經理?就因爲我是你用錢買去的老婆?玩具?寵物?告訴你,景夜浩,別說我和經理之間沒什麼,就算有什麼,那也是你造成的。”
於是,理智未上腦之前,話已噼裡啪啦從口中吐出。
紫墨言的一襲話讓景夜浩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陰鷙,他騰的一下站起身,“好啊,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承認和那個老男人有一腿了。”
呵……
嘲諷般的輕呵一聲,“我造成的,看來似乎是的,只是沒想到你堂堂紫家小姐竟是一個對慾望嫉妒飢渴之人。”
“景夜浩,你少含血噴人,扭曲事實。”聽着景夜浩話語,紫墨言面紅耳赤,卻仍大聲做着辯駁。
景夜浩斜眼鄙視的看了紫墨言一眼,“有沒有扭曲事實,你比我更清楚。”
話落,人欺身上前,由上方看着躺在牀上的紫墨言,嘴角是欲嗜血般的冷笑。
“你,你想做什麼?”見此情形,紫墨言心顫了一下。
“你說我想做什麼?既然以前沒餵飽你,那麼從現在我便好好餵你一次,我會做到讓你直接幾天下不了牀。”景夜浩冷聲道。
他的話讓紫墨言瞪大了雙眼,他,這個時候他竟然想做?
“我不要。”紫墨言大聲道。
景夜浩則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實話,你這利爪收起來的時間有點久,久得我都有點懷念了。”
話落,便伸手去解紫墨言身上的病服。
“我不要,景夜浩,你聽見沒有?我不要。”紫墨言手腳並用的掙扎着,只是右腿傳來的疼痛及傷勢讓她處於下風。
“怎麼?明明是婊子還想捧着貞節牌坊不成?”景夜浩出聲,手下動作未停。
知道不管怎樣掙扎,自己都逃不過即將迎來的命運,紫墨言乾脆放棄掙扎,躺在牀上,視線看着頂上天花板,“景夜浩,我恨你!”久久之後吐出幾字。
她的話讓景夜浩動作頓了頓,兩秒之後才繼續,“我也從未求你愛過。”出聲。
話落,擡頭,再低首,欲將脣瓣覆蓋上紫墨言的,卻在即將碰觸在一起那一刻,被對方躲避開來。
“你不配。”紫墨言出聲。
他不配,不配吻她的脣。
聽着紫墨言話語,景夜浩危險的眯起雙眼,接着伸手,用力捏住紫墨言兩側臉頰,“不配?我就做給你看看,看看我究竟配不配。”
將最後一個字落下,脣瓣也覆蓋上去。
只是,幾秒之後,景夜浩卻主動離開了紫墨言脣瓣,擡起頭的他嘴角流着一縷鮮血。
擡手,用拇指碰觸上嘴角鮮血,之後看了看,而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幾乎是同一刻,一把巴掌落在了紫墨言臉頰上。
啪……
力道很大,手掌揮上臉頰而造成的聲音很大,直接將紫墨言打偏了頭,也打破了脣。
景夜浩下牀之後,徑直進了浴室,沒有看一身狼狽的紫墨言一眼。
待他裸着身從浴室走出,仍處於無力中的紫墨言卻硬撐起了身,看動作,似想下牀。
碰……
人卻在移至邊緣時,直接從牀上滾落到地上,雖然不高,但右腳先着地的境況也讓紫墨言受到了極大疼痛,但她只悶哼了一聲,連一聲慘叫都不曾有。
想撐起身,試了幾次結不果之後,紫墨言乾脆放棄,直接用手爬向浴室方向。
而看着這一起的景夜浩只微眯雙眼,沒有一絲一毫想上前幫忙的打算,後來,甚至不看紫墨言一眼,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電腦。
景夜浩有多殘忍、冷血,紫墨言早已親身經歷過,更何況,此時的她根本不稀罕對方幫忙,只因……她覺得髒,那雙手,那具身體髒。
靠着毅力,紫墨言爬進浴室,之後靠在浴缸商,拿起景夜浩隨手丟在浴缸內的花灑,再開啓水房頭,開始衝着身體每一寸,即使水打溼了石膏也不管不顧。
“洗掉,將屬於景夜浩的味道全部洗掉。”邊在心中吶喊,邊閉上了雙眼。
許是疲憊關係,紫墨言竟然就這樣靠着浴缸陷入了睡眠中,人坐在冰涼地板上,手上花灑因沉睡落至一旁,水柱不斷噴在一邊肩膀上,再順着肌膚流下。
時間慢慢流逝,半個時辰之後,浴室門才被人打開,首先出現的是景夜浩那張帶着不耐煩的俊臉,當看清浴室內情形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慌張,接着人大步進入,將水關掉,再拿過架子上的毛巾,將紫墨言包裹起來,抱出浴室。
想將紫墨言抱上牀,卻先注意到了牀上狼狽,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更難看。無可放之處,又不能一直抱着,最後,景夜浩用腳將椅子移到距離服務鈴不遠位子,接着人坐下,將紫墨言擱置在大腿商,之後才伸出一手,使勁按着服務鈴。
待醫院的人將牀單被套全部換掉,醫生又幫紫墨言拆掉那已溼的紗布、石膏,再重新包紮上新的之後,東方已升起第一抹朝陽。
折騰了一個晚上,同樣疲憊不堪的景夜浩擁着紫墨言陷入了睡眠之中,當雷輝來醫院上班,兩人都未有醒的跡象。
打開病房門,看着牀上擁在一起的兩人,毫不知昨晚種種的雷輝滿意笑了笑,之後輕輕合上門扉,舉步離去。
只是,雷輝好心情只維持到進辦公室。
“何醫生,怎麼?有事?”打開辦公室門,見着早已在裡面等候的白袍同事,雷輝笑問道。
聽着雷輝的話,那被喚何醫生,也就是昨晚幫紫墨言重新換石膏的男子張嘴,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是啊,是有點事。”
“哦。”雷輝笑意不減,“怎麼了?”
“那個,薛醫生啊,我聽說你和老闆的關係不錯。”那何醫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未想對方竟會問這,雷輝愣了愣,之後點點頭,“還算可以吧,怎麼了?你是有什麼建議想和老闆提嗎?”
“不是。”那何醫生搖了搖頭,“不是有什麼建議想和老闆提,只是想讓你去跟老闆說一下照顧人要注意的事項,傷者傷未好之前,千萬別再出現昨晚那種情況了。”
“昨晚那種情況?”雷輝一臉不解。
“是啊。”何醫生點了點頭,“哦,對了,昨晚你不在,你看我,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啊……”
之後,那何醫生噼裡啪啦,一點場景也不跳過的對雷輝說了昨晚之事,而他說得越多,雷輝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薛,薛醫生,你,你沒事吧?”終於發現不對勁的何醫生顫聲開口。
“沒事。”雷輝僵硬着下顎開口。
話落,他起身,舉步朝門口方向走去。
“薛醫生,你這是去哪裡啊?”見此情形,何醫生不解開口。
“找老闆。”其實,雷輝更想說的是去揍老闆,丫丫的,他還高興兩人可以和睦相處,誰知竟是這般,敢情不是和睦的睡在一起,而是折騰到黎明,受不住才累得和對方睡在一起,那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