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澤提前半個小時來到那家綿綿冰的店子裡,他在上次他們來做過的那張桌子旁邊坐下。
他擡頭一看,卻驀地發現他上次在牆壁上留下的照片已經不見了。
難道照片掉了?
服務員上前詢問,“請問先生需要點些什麼嗎?”
司徒浩澤淡淡道:“暫時不要,等人。”
“好的。”
天漸漸的已經全黑了,已經到7點了,司徒浩澤還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眼底有一抹落寞。
店子裡的客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新了客人,生意還是不錯的,來這裡的基本上都是年親的男女,有的很親密的共吃一疊綿綿冰,有的火熱一點的情侶會當場在店子裡擁吻起來。
司徒浩澤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臉上面無表情,顯得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店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在司徒浩澤的眼睛裡成了靜態背景,他只爲等某一個身影的出現,可始終沒有見到她……
已經晚上11點了,服務員不忍心的上前道:“先生,很抱歉,我們店子要打烊了……”
司徒浩澤垂了垂眸,“明白了。”
※
終於經過了持續是九個多小時的搶救,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
趙麗和沐芊慧急忙上前詢問,“醫生,手術怎麼樣啊?”
沐曉晨一雙眼睛腫得比核桃還要要大,鼻子通紅的,眼神迫切的看着醫生,可她不敢上前。
她怕聽到她無法接受的消息。
“病人暫時還沒完全度過危險期,還需要進入ICU監測病房觀察24小時。”醫生說。
沐曉晨眼簾垂了垂,眼底一片陰鬱。
一整晚,三個人都守在ICU病房門口,生怕病房裡的沐雲天出現任何狀況,到了第二天早晨,在沐芊慧的勸說下,趙麗纔回去休息,病房前面就剩下沐曉晨和沐芊慧兩人繼續看守。
一天一夜後,沐雲天終於渡過了危險期,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沐曉晨一顆懸着的心才暫時安定下來。
電視上重播着一則新聞,是關於msk的總裁和龍氏千金訂婚的消息,司徒浩澤和龍菊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很相配,龍菊一臉的幸福,而司徒浩澤永遠是那一副酷酷的樣子,帶着幾分的冷意。
沐曉晨盯着屏幕,悵然的笑了,距離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現實已經幫她做了做正確的抉擇。
有些東西不該屬於她的,她就不該心存半點幻想。
大家都在場,沐雲天終於完全清醒了,他一雙眼睛瞪着沐曉晨,給人很大的壓力感。
“你和他到底什麼樣的關係?”
沐曉晨低垂着眼簾,心裡一陣亂跳,她顫着嗓音,“爸爸,對不起……”
沐雲天眼睛的頓時失去了光彩,失望至極,“我一直相信你是無辜的,所以我從來不在你面前提起司徒浩澤,可你……”
沐曉晨眼底閃爍着淚花,搖頭道:“爸爸,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做過對不起家裡的人和事……”
沐雲天沉聲道:“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對不起爸爸,對不起我們所有的人!”
沐曉晨哽咽,“爸爸……”
“我不許你繼續跟他來往,聽到沒有!”沐
雲天奮力的說道,突然他臉色發黑,捂住了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大家都急忙涌了上來,沐芊慧大喊醫生救命。
沐雲天卻咬着牙,身體有些抽搐,看着沐曉晨一字一頓道,“爸爸要你答應!”
沐曉晨驚慌失措,不住的點頭,不管付出什麼,她都不能失去爸爸,她頓時淚流滿面,嗚咽着,“爸爸,我答應你,答應你……”
※
沐雲天又被送去了ICU病房,病情十分不穩定,全家被一片黑暗的情緒籠罩着,24小時守候在病房外。
幾天過去後,病情暫時穩定下來,大家才暫時喘了一口氣。
沐芊慧說,“曉晨,你知道爸爸好不容易纔撿回一條命,你就搬回家裡來住吧。”
沐曉晨點頭,她不能再繼續刺激爸爸了,連聲答應,“好。”
“你最近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買了點粥。”沐芊慧把食物遞給她。
沐曉晨接過那杯粥,拿在手裡卻沒有動手打開吃,因爲實在是沒有胃口。
“沒胃口也吃一點,爸爸還需要我們照顧,我們不能倒下。”沐芊慧說。
沐曉晨點了點頭,勉強的吃了兩口,突然胃部傳來一陣翻涌的感覺,她捂住的脣,急急忙忙衝到了洗手間,趴在洗手檯上吐了好久。
最近連續幾天她都是這樣,吃了東西總會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的臉蒼白入鬼,她眸光倏的一緊,不會她……
可是自從上次以後,她和司徒浩澤每次做那種事,都會有防禦措施的,怎麼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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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懷孕的,應該是最近太勞累才導致身體出問題了吧。
沐雲天需要人照顧,於是三人輪流守護在病牀前,她坐着公交車回家,腦子亂哄哄的,不知怎麼的,公交車停在金桂苑那一站的時候,她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下了車。
公寓裡還有她很重要的東西沒有收拾,她要帶回家的。
她把鑰匙插.進鎖裡,門打開了,鋪面而來的是一陣刺鼻的煙味,還有酒的味道。
房子裡一片黑暗,客廳裡的窗簾都給拉上了,大白天的,這室內像是黑夜。
他來過了嗎?
可是房子裡沒有半點動靜。
她輕輕的踩着腳步走進來,來到臥室開始尋找東西,忽然她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似乎在注意着她。
一回頭,她背脊一僵,發現司徒浩澤站在臥室門口,一雙眼睛很深沉地盯着她。
沐曉晨支支吾吾道:“我……我來收拾東西。”
“收拾完東西就快走,我還要睡覺。”司徒浩澤不冷不熱道,走進來,往牀上一躺。
沐曉晨低下頭來,繼續收拾東西,房間裡很安靜,她已經很小心了,可偶爾還是會發出物品碰撞的聲音。似乎這些聲音打擾到司徒浩澤了,他躺在牀上翻了好幾次身。
司徒浩澤忽然騰的起身,下牀,幾步走到她面前,搶走她手中的行李袋,攫住她的手,“很吵,不許再收拾了。”
沐曉晨抿了抿脣,果然是她礙着他了。
她低着頭,眼神顯得很無助,低聲說,“東西已經拿得差不多了,我馬上就會走。”
“我不許你走!”司徒浩澤大聲道,一股濃重的酒味蔓延沐曉晨的鼻息裡,她怔怔地看着他。
“我後悔了,我們繼續延續以前的關係吧。”司徒浩澤說。
沐曉晨抿了抿脣,用淡漠的口吻道,“司徒先生,我不是已經給了你答案了嗎?你現在要出爾反爾嗎,你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馬上就要做丈夫了,你要我們繼續維持這種不清不白的關係,你是要我做小,三嗎?”
司徒浩澤一怔,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是啊,那天他一直在酒店等她,她卻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過,不是已經給了他答案了麼。
他到底還期待什麼!
他陡然狠聲道:“如果我說不呢。”
沐曉晨心口一緊,眸光裡閃爍着淚花,“請你放開我。你已經答應了給我選擇自由的權利,我是不會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的,我求你放了我吧。”
司徒浩澤眸光一凜,握緊了她的手,彷彿要將她捏碎,“你讓我放了你,你就可以跟寧雨辰一起寧雨辰一起雙宿雙飛了是麼。”
“不是,不是。”沐曉晨咬着脣搖頭。
“還是你欲擒故縱,你想要我給您一個名分?”司徒浩澤犀利的目光緊逼,沐曉晨錯愕搖着頭。
司徒浩澤凝神看了她幾秒,似乎想把她一眼看穿,可他怎麼也看不懂,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女人總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取他同情,這次他不會再上當了。
他嘲諷的笑了,“你會不會胃口太大了點,除了名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沐曉晨的脣被咬得發白,眼神裡閃過一道倔強,她揚起一笑說,“對,我要的就是這個,既然你給不了,不如大家痛快的散了吧。”
司徒浩澤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渾身緊繃着,真好,真好,他果然是被這個女人擺出的無辜給矇騙了。
憤怒猶如猛長的澤草,他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腰,嘴脣含住她的櫻脣,在她脣上又咬又肯,完全沒有半點溫柔可言,有的只是掠奪和征服。
沐曉晨掙扎着,兩人推推撞撞,衣櫃幾次被撞得發出‘嘭’的響聲,司徒浩澤彷彿化身爲地獄的撒旦,他要以血爲代價,來撫平他心靈上的傷口。
司徒浩澤只攻不守,哪怕是被她咬傷了,仍不罷手,把她推到了牀上,他起身壓上,‘嘶’的一聲撕開了她身上的衣服,頓時曲線盡現,司徒浩澤很想一口吃了她。
可沐曉晨口中蔓延一股濃重的酒味,一陣噁心感突然襲上來,“嘔……嘔……”
司徒浩澤意識到不對勁,及時放開了她,沐曉晨捂着脣急忙奔進洗手間裡,接下來是一陣猛吐。
司徒浩澤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她嬌小的身影趴在馬桶上,臉上蒼白,顯得十分孱弱,本能的想上去幫她,可轉念一想,看來她真的厭惡他到了一個極致,就連他的吻都感到噁心。
“吐完滾出去!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司徒浩澤沉聲說完把洗手間門‘嘭’的關上。
沐曉晨感覺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了,眼角含着淚花,爲什麼這種嘔吐感越來越頻繁了……
她捂住了腹部,似乎有感應一般,她彷彿聽到一聲孩童的叫喚聲,叫了她一聲媽媽。
她驚愕的睜大了眸子,不,老天爺不會給她開這種玩笑的!
一想到這裡,她頓時渾身冰冷,勉強站起身,東西都顧不上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