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掉入了深淵,從來都沒有感覺,他覺得自己從此以後就是萬劫不復了,誰都不能夠救自己了。
好痛,看着慌亂的黑嚮明,歐雅若才知道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下全部都是血,她該怎麼辦,她能夠怎麼辦,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想要哭泣,可是現在連哭泣的能力都被剝奪了。
“雅若……”黑嚮明不停的呼喚着她的名字。
悠悠的轉醒過來,只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冷漠,歐雅若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他,她其實下腹如刀剜肉一般,歐雅若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虛弱靠黑嚮明懷裡,用盡所有力氣掐緊手心。攥夠了一些力氣,才示意眼前的這個男人靠近自己,他其實不想要在和這個男人說些什麼。
“黑嚮明,如果這個孩子掉了,我們之間就兩不相欠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她咯吱的發出了笑聲,其實她應該知道自己的結局,從一開始愛上了這個像是流沙的男人開始,她都沒有存在的價值.
很多時候,歐雅若都在想,如果當年沒有那麼的偷偷的看見這個優秀的男人一眼,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是不是她都不需要如此的心痛。
爲了這個男人,她扔掉了自己身上的鋒利,變成了沒有刺的刺蝟,她想想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怕,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情一動,心就痛!
很多的事情,就是這樣悄然的給了未來一個結局,過往的一切都是內心的美好的事情的遺願,做這些事請,不過都是美好的瞬間給予的過往,這些事情,應該怎麼說,也不過是自己內心裡面的美好的錯覺。
“不會的。”
黑嚮明覺得自己想要哭泣,但是卻不能夠哭出聲,不會的,他們之間的孩子hi好好的,都是他的錯,沒有事情的時候,爲什麼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黑嚮明上前挽住她的手,堅定的說,”阿雅,不要,我們還會有新的孩子,我錯了。”
歐雅若咬緊嘴
角,額頭光濛濛的,泌出一層的汗。她幾乎透支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吼出!
“滾!”
歐雅若吼完這一聲之後再也沒有力氣了,他慌張的,顧不得其他的,抱着歐雅若下樓,自己親自開車送,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以前都不會這樣做的,現在這樣做,只會讓眼前的這個女人越發的反感,都是她的錯!
“堅持住,醫院很快就到。”只要不塞車,這離最近的醫院十來幾鍾,一切都會沒事。
黑嚮明安慰歐雅若,也安慰自己。他不想要看到歐雅若渾身是血的樣子,上一次獸場的經歷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爲力,這一次他不要了。
“滾!你給我滾!”歐雅若埋他胸膛,長睫顫個不停,低低呢喃。
恍惚中,她看到了他爲她焦急,只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的心上再也美譽可以給她說明的東西了,她想要的美好都不過是她想要的那種感受。
黑嚮明裝作自己聽不見,要他離開她,他做不到,因爲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的守候,他的世界裡面會變得空白,想要的不過是她心間的美好而已!
他不想要放開這個女人的手,他試着放過手,但是放手之後才知道,沒有她自己生不如死!
“不滾?”黑嚮明緊緊的摟着她,不讓她逃脫自己的懷抱。
“黑嚮明,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快沒了!每一次都是因爲你!我才傷得偏題鱗上,你開心了嗎?”歐雅若斷斷續續的話,就像是一種力量讓人感覺的熬隆冬的寒冷。
孩子,她肚子裡面。
不知道還抱住不,不過讓他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會在她有孩子的時候做這些糊塗的事情。
他已經知道孩子是保得住的,爲什麼還是如今的這個結果,他難以接受,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不會!孩子是我們的,我希望你和他都沒事,放心,醫院很快就到,再忍忍。”黑嚮明說這話無比真心。
真是這樣?
歐雅若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能感受到身邊的美好,這些變化都是內心不能接受的!
歐雅若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的東西,順帶着自己的心也就死在了這一段時間,她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的變化讓自己感受到身邊的感受,這些變化都是內心不能夠受到的美好的心裡面的感覺。
到醫院的時候,歐雅若已經是失去了自己的感覺,她不知道,其實她寧願自己就這樣的死去,和着那個孩子一起,不然她害怕,害怕如何面對那個自己愛着,但是不愛自己的男人!
都是她的選擇,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感覺自己這一生的淚水在遇見黑嚮明開始就開始傾斜而出,也許這一次是最後一次。
黑嚮明一直緊緊的拽住她的手,在她的耳邊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卻不願意在掙開眼睛,太傷悲了,這一切都太悲傷了,她不願意接受。
送進了急救室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感覺就是在棉花裡飄。
大夫看着她睜開雙眼,以爲還沒打麻藥,歐雅若是被疼醒的,連忙的吩咐護士來給她打麻藥,其實麻藥再多也麻痹不了自己的心。
她看見屋頂的燈光不斷的搖晃,房間裡面的人不斷的在她的周圍繞着彼此,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身體內血液不斷流淌的聲音。
那是一個生命在離開,離開她,因爲她沒有能力保護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終究還是與她沒有緣分,她想要守護最後的那種美好,再也沒有了。
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脣,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自己知道還是活着的一個人,她就像被放在了油鍋裡面的那條魚,被反覆的煎炸,那個人就是不能懂得她心裡面的那份難過,她想要的東西並不多,到了現在她就是將自己心裡面的那份苦澀吞進去,然後帶着這份苦澀離開。
“不要再打麻藥!”死死的抓住牀上的被褥,她幾乎是用自己全身的力量,纔將自己想要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