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了一個老朋友,也是孩子的乾爹呢。”
“孩子們的乾爹多幾個沒關係的,這樣纔有人罩着他們呢。”柯賀熙將手中的酒瓶傾倒,倒滿了自己的酒杯,然後是古妍兒的,“這紅酒很甜的,你喝一點。”
“我不會喝酒”,她可不想喝醉了,那多沒品。
“只喝一點沒關係的,就算有後勁你也醉不了,其實有專家專門的調研過,女人比男人還能喝酒呢,只是不喝罷了,來,就一小口。”
拗不過柯賀熙的執着,古妍兒只好喝了一小口,幸好,喝過那一口之後柯賀熙就守諾的再沒有逼着她喝了。
吃過了飯,他便要送她回家。
古妍兒沒有拒絕,而是胡亂的說了一個距離自己的住處不遠的一個小區,那小區是老式建築,四周也沒有護欄之類的封閉,是可以隨意進出的,這樣,只要下了車再走進小區,柯賀熙就不會知道她真正的住處了。
終於甩掉了柯賀熙,古妍兒從那小區裡閃出來便直奔自己的住處,真想孩子們,她說什麼也不能答應柯賀熙去巴黎的事。
一邊走一邊想着拒絕柯賀哲和柯賀熙的辦法,前面再轉個彎就快要到家了。
悶悶的走着,可才一轉過彎,迎面便走過來一個人,古妍兒還未看清也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朝着那個人撞了過去。
“啊……”下意識的一聲低喊,隨即就嗅到了一股酒味,一個男人,熟悉的氣息,卻混合着刺鼻的酒味。
她的人還沒閃開,身子便被男子一扯就落到了他的懷裡,“妍兒,你去哪兒了?”
這是培軍在三年後的再相遇之後第一次如審問般的問她。
“培軍,你喝酒了?”
“嗯,喝了。”
他的身子微晃,再加上那濃重的酒味,古妍兒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的酒,“培軍,你的車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望向他的身後,卻沒有那部他每次送她回來時乘坐的那部小車。
“我不喜歡開車,開車一點也不好玩,妍兒,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這一句開車一點也不好玩讓古妍兒反應了過來,她也不會開車,而喝高了的培軍就更加不能開車了,沒車就沒車吧,她扶着他就向前面一個街口走去,那裡經過的士比較多,也方便打車。
“培軍,我們回去再喝,好不好?”一邊走一邊哄着已經明顯醉了的培軍。
“不好,我現在就想要喝。”手舉着一個酒瓶,培軍將酒液搖搖晃晃的倒向自己的口中。
古妍兒伸手就搶,才一搶過來就直接扔到了兩步開外的草坪上,她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喝了。
“妍兒,你心裡還有我,你還關心我是不是?”培軍高大的身子突然間擁緊了她停了下來,路燈下他扳過她的身子,灼灼的目光直射向她的眼睛,“妍兒,我等了你壹夜了……”
說着,他垂首,兩片薄脣便輕輕的向她的脣落了下去……
這不是培軍第一次吻她,但卻是在她經歷了柯賀哲之後培軍第一次吻她。
眼望着培軍,她慌亂急了。
小手,放在了月匈口上,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他。
只是不喜歡他滿身上下的酒味吧,如是想着,她輕聲道:“培軍,你放開我。”
“妍兒,我不放,好不容易纔找回了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你了……”
脣語開始不清晰了,培軍的脣已經印在了她的脣上。
那一瞬,腦海裡倏忽閃過的就是在出租房裡他君子般的拒絕了她。
她的身子早就給了那個恨她的男人。
她真的好髒好髒。
她不配接受培軍的愛培軍的吻。
“嗚……”慌亂的嗚咽着,他越是要吻她,她越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可他的手箍着她的腰身卻越來越緊越來越緊,讓她彷彿就要窒息了一樣。
不要。
這樣的培軍讓她恐慌,讓她一時無法適應了。
貝齒想也不想的就落了下去。
那一下,不輕卻也不重。
“啊……”吃痛讓培軍瞬間就鬆開了她的脣。
手捂着脣角淺淺溢出的血意,培軍再一次將灼灼的目光射向了她,“妍兒,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離開我,又爲什麼你現在要這樣對待我?妍兒,我喜歡你,請你回到我身邊吧。”
他醉了,醉得開始向她傾吐心事了,他的一隻手還在她的腰身上,扣着她的身體只能貼着他的。
“對不起,我只是不喜歡你滿身的酒味。”曾經,不給他任何理由的離開,那一定傷害了他吧,所以此刻,她只想要把傷害減少到最小。
“好,那我再也不喝酒了,妍兒,我們回家,回到那個我們熟悉的小屋去,你還喜歡那裡嗎?”他柔聲問她,聲音裡帶着無盡的盅惑,讓古妍兒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出租屋裡的那盆還開着花的仙人球。
回家,真美的字眼。
曾幾何時,培軍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個美麗的夢。
那時候,她以爲他會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可如今,所有的所有,再也無法回到原點。
如果當初,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也許,她會少些歉然,可她與他之間終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錯過了,還能在重新擦肩而過的時候回到如初嗎?
不能的。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兩個孩子,他又會怎麼看待她呢?
未婚生子。
也許,那樣的她在他的眼裡就只會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吧。
她一直以爲那個當年拍下她照片的人會第二次的以她的裸照再來要挾她,可是沒有,她的那些照片就好象從來也不曾在這個世上存在過一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培軍,我們回家。”先送他回去,哄着他睡了,那麼,醒過來的培軍就再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的不理智了。
有愛,那便埋在心底吧,她只希望他能夠遇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孩來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街口的路邊,路燈下,並肩與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兩條影子長長的斜灑在地面上。
不遠處,有車燈閃來,她揮揮手,的士來了,也終結了她此刻的無助。
雖然醉了酒,可他終還是聽懂了她的話,不是不喜歡他身上的酒味,而是她的心已經再也無法回到如初了。
的士裡,他睡着了,他的頭斜斜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那樣子就彷彿是一個大男孩一般。
酒味還在,卻在是慢慢淡去。
“師傅,就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來就好。”望着車窗外,再一次的來到這出租房的時候,她心中還是感慨萬千。
“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扶他回去?”司機看了看古妍兒瘦弱的身子搖了搖頭,培軍太高大了。
“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呵呵,你男朋友真好命,有你這麼漂亮又體貼的女朋友。”司機幫她打開了車門看着她扶着培軍下了車子。
“謝謝。”本是讚美,可此刻聽着卻是那麼的讓她不自在。
她還是培軍的女朋友嗎?
那壹夜,她哄着他喝了醒酒茶,她就在出租屋的那張她睡過了許多個夜晚的小牀前靜靜的陪了他一整夜。
一整夜,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也在不停的低低的喚着‘妍兒’,那低喚,只讓她心中升起更多的歉意。
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在他的衣袋裡找到了一張屬於他的名片,也知道了他的公司名稱,總是覺得他的醉酒沒這麼簡單的,不管怎麼樣,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培軍,這會讓她心疼的。
爲他買好了早餐就放在牀邊的桌子上,古妍兒離開了。
壹夜沒有回家,雖然早就打過電話告訴保姆說她臨時遇到了事情而無法趕回去,可此刻,當走在陽光下的時候,她還是自責。
孩子們,一定很想她吧。
上班,她還要應付柯賀熙。
去法國的事情任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拒絕柯賀熙的辦法來。
走進柯氏大廈的時候,她直覺周遭有無數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沒什麼不對吧。
目不斜視的走進電梯裡,可人還未站穩,採購部一個從前的女同事就靠到了她的身邊,“古妍兒,你是不是要調到外貿部了?”
她一笑,搖搖頭,“這是誰說的,爲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德文那麼好,還會英文和日文,昨天與客人周旋的時候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了,古妍兒,你留在採購部只做一個小助理真是屈才了。”
“不會,我喜歡採購部的工作。”淡然的迴應,她從未想過要加薪要升職,她只要踏踏實實的留在柯氏就好。
“古妍兒,聽說你要去巴黎免費遊呢,是不是呀?”
“沒,我還沒有確定下來要不要去,這事,還在考慮中。”
“這麼好的巴黎遊,你要是拒絕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況且,還有柯少相陪呢,這可是天底下再難找的好機……”
女子還要說下去,電梯門卻一下子就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一閃而入,居然就是柯賀哲,他的出現讓那女子立刻就噤了聲。
“早。”柯賀哲彷彿極爲熟稔的向古妍兒打了一個招呼。
“早。”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快的又遇見他,手撫着月匈口,她最近似乎已經習慣了心跳加速。
而這讓她心跳加速的罪魁禍首,就是她身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