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跟着童哲回房簽訂合同,包間裡便知剩下童蕾和傅斯年兩個人。
“傅先生,想來這還是我們之間第一次面對面的談話呢。”
童蕾拿起了桌面上的紅酒,輕輕泯了一口,嫣然笑道,“想跟傅先生你說上一句話,真難。”
傅斯年知道童蕾這是在有意揶揄他——他一早知道她的身份,卻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不跟她說話。
童家雖然神秘低調,傅家卻也不是吃素的,想探尋這個女人的身份,還不是一件難事。
傅斯年含額微微一笑,狹長的鷹眸中盪漾着些許神秘的色彩,“不知童小姐想對我說什麼?”
傅斯年確實早已經知道童蕾的身份,自她將那個暖寶寶送給蘇櫻起,她便引起了他的注意,沒有拆穿她的身份也是想暗中觀察她的一切,看看她與童哲究竟要做什麼。
“傅先生是聰明人,怎可能不知我想說什麼呢?”
童蕾笑,瑩潤的脣瓣勾起一抹妖豔的笑,眸光閃亮,“傅先生難道不覺得,娶了我比娶了蘇櫻,對你的事業更有利嗎?”
“你我同是業界的佼佼者,若是強強聯合,必定能佔領商界的半壁江山。”
“如此誘人的條件,傅先生難道不心動?不準備考慮一下?”
“想來除了我童蕾以外,應該沒人能帶給傅先生你如此大的機遇了。”
而這,也是童蕾篤定她一定能從蘇櫻手中搶來傅斯年的原因——傅斯年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年紀輕輕就能把傅氏集團帶到如此高度,令衆人矚目——這是一大亮點,卻也是一個突破口。
因爲童蕾料定傅斯年絕不會因目前所取得的這些成就就止步不前,他定會不斷尋求新的機遇與挑戰,所以,她纔在傅斯年面前拋下這樣的誘餌。
但凡一個有事業心的男人,都不會對她所說的話無動於衷,傅斯年會動心的,一定會的。
只要他動心,她童蕾再適時的給一些甜頭,傅斯年定會成爲她的男人,被她納入後宮。
童蕾的如意算盤打的確實不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輕易錯過這個機會,也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尤其是在童蕾本人頗有幾分姿色的情況下,可傅斯年偏偏是個例外。
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噙着一抹嘲諷般的笑,同樣拿起桌面上的高腳杯,卻不喝,只在手裡晃了晃,低垂的眼瞼擡起,傅斯年幽深狹長的眸子中佈滿寒森之意,“童小姐,我傅某人雖不才,卻也不靠女人吃飯,你找錯合作對象了。”
確實如童蕾所說,若傅家與童家聯姻,勢必會在商界與醫藥界掀起一場大的波瀾,他們所創下的成績會令全世界人敬仰,可這一切,一切一切的榮耀與成績,都比不了傅斯年心中的蘇櫻。
沒有蘇櫻,他傅斯年活着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在對蘇櫻懷有仇恨的那三年裡,傅斯年也是抱着蘇櫻還活着,他還有機會見到她的念頭,才咬牙堅持度過了那段痛苦不堪的歲月。
如今蘇櫻已經成爲他傅斯年的妻子,任誰拿來怎樣的誘惑擺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放棄蘇櫻。
“還有,童小姐——”
話鋒一轉,傅斯年的聲音冷若寒冬,盡顯陰森詭異之味,“你若把我傅斯年當做一塊跳板,一個任你利用的工具,我奉勸你還是想想後果。”
“我傅斯年還沒有廉價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童蕾心虛笑了一笑,傅斯年果然是個極厲害的,一眼看破她的心思。
童蕾爲什麼看中了傅斯年?是跟他的身份地位有關,而她要利用傅斯年的身份地位做什麼?
自然是助她的孩子登上童氏醫藥下任掌門人的位置。
童哲無法結婚生子,並不代表着她童蕾不可以有自己的家庭。
若她的丈夫真是傅斯年,他們之間再有一個孩子,那童氏醫藥掌門人的位子還能落入別人手中?
屆時她童蕾成爲童氏醫藥醫藥掌門人的母親,成爲獨佔商界半壁江山的傅斯年的妻子,半個天下不是都掛上了她童蕾的姓氏?
只有這個,纔是童蕾真正想要的,而這一切的實現,都要從征服傅斯年開始——
“傅先生,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絕對。”
童蕾淺淺的笑,“我這怎麼能是利用你呢?”
“若你真答應了我的要求,屆時我們就是一家人,我的不就是你的?何來我利用之說?”
“我們這是互利共贏關係。”
好一個互利共贏——
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傅斯年眸光淡淡,“不好意思,童小姐,我對這單生意不感興趣,你再找其他合作伙伴吧。”
任何不利於蘇櫻的要求,傅斯年都會斷然拒絕,這一次也不例外。
童蕾不死心,她有想到最初跟傅斯年談到這件事的時候,會被拒絕的果斷,可長期堅持下來呢?
誰能保證傅斯年一定不會動心?
正欲再度開口,蘇櫻和童哲便走進視線之中,童蕾主動站起身來,叫了一聲:“哥哥。”
衝着妹妹露出一抹暖人的微笑,童哲與蘇櫻雙雙落座,“傅太太真是豪爽之人,待傅先生與傅太太折回雲海市,我會立即派人安排具體事宜。”
“有勞童先生了。”
結束與童哲童蕾的晚宴,纔回到酒店的房間,蘇櫻便嗅到一股異香。
“安神用的。”
脫去外衣掛在衣架上,傅斯年道,“這兩日你總會在夢中說話,我把這情況說與沈昂聽,他便叫我點香。”
“今日試試效果,你若能睡的安穩,我們就繼續用。”
“若是不能,我們再想想其他法子。”
蘇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兩日她總是夢囈嗎?
爲什麼她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我去放洗澡水。”
摸了摸蘇櫻的臉蛋,傅斯年折身便要走進浴室,不想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傅先生,你下來取一下東西吧。”
是童蕾打來的電話,“我知道蘇櫻痛經,從藥庫裡拿出幾服藥,對痛經有奇效。”
“這麼晚了,我不方便再去打擾你們,你下來把藥拿走之後,我和哥哥便要飛往英國,替我跟蘇櫻說聲再見。”
傅斯年把情況說給蘇櫻聽,蘇櫻只道,“去吧,蕾蕾不會害我的。”
蘇櫻知道,傅斯年不信任童家人,可不知爲何,蘇櫻倒是對這對兄妹印象不錯——
傅斯年前腳踏出房間,門鈴聲後腳響起來,以爲傅斯年忘記拿東西,蘇櫻打開門便看到一個穿着黑衣帶着黑帽的人。
蘇櫻的第一反應是來者不善,正欲關門,不想那人已經掏出一條銀色懷錶在蘇櫻眼前晃來晃去,微厚的嘴脣不斷重複着,“忘記自己是君詩墨,狠狠的去愛傅斯年,忘記自己是君詩墨,狠狠的去愛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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