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慕北駕車來到傅式集團樓下的時候,傅式集團門前已經是人滿爲患了,慕北想找個停車位都難。
不過好在這其中還是有很多認識傅斯年的座駕,紛紛讓出道來,才得以讓車子開進來。
“你過去吧,我就不去了。”
蘇櫻坐在後座,手裡拿着從家裡帶出來的一本小說,擡眸望着坐在他旁邊的傅斯年。
誰知道這傢伙要花多長時間處理這件事?她必須要想點法子來解悶。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傅斯年並不急着下車,而是透過車窗打量着外面的情況。
是來了不少人,大批圍觀的羣衆,報社記者,還有做了應急措施的119工作人員,林如海這陣勢打的夠大。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咯。”
蘇櫻有意無意的翻着手裡的小說,眼睛都不擡一下。
這件事跟她沒關係,她纔不會主動摻和進去呢。
可是她低估了傅斯年厚臉皮的能力,因爲她的話音才落,就聽到傅斯年對慕北說:“開車,我們回家。”
好吧,蘇櫻真是敗了!
“我覺得吧。”
蘇櫻單手托腮,秀眉微皺,一副思考者的模樣,“林如海這個人不可用。”
“之前那些惡劣行徑就不說了,單就這件事來說,他以這樣的方式高調要求回到傅式集團,就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和傅式集團的角度出發。”
“他這一舉,若是不能被你妥善解決,絕對會對你傅式集團的股市帶來嚴重的影響。”
“可他的身份是什麼?或者說他用這樣的方式想得到的是什麼?”
“是再一次進入傅式集團的資格,也就是說,他想要的身份是傅式集團的員工。”
“可員工若是不能爲自己的集團,爲自己的老闆着想,謀利益,要這樣的員工又有何用?”
“且,他若真的想再一次回到傅式集團,方法有千萬種,比如認真工作,好好表現,讓你看到他的誠意。”
“可偏偏,他選擇了這其中最極端的一種,這就說明這個男人心裡已經扭曲,做事考慮後果。”
“任用這樣的人擔任副總經理這樣的位置,危險很大。”
聽着蘇櫻款款道來這番道理,傅斯年忍不住脣角上揚,雙眸盛滿滿意。
不錯,這三年,蘇櫻確實成長了不少,見解夠獨特,也夠一針見血。
怪不得蘇志明一直任用她管理蘇氏食品有限責任公司呢。
不過在他眼裡,這是虧才了。
“你跟我去。”
傅斯年黑如寶石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修長的大手已然在下個瞬間牽起蘇櫻的小手,且不給她一秒的說話時間,便已經打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慕北已經爲蘇櫻準備好輪椅。
傅斯年先下了車,而後又將身子探入車內,公主抱將蘇櫻抱了出來,再小心的放在輪椅上。
蘇櫻卻是迷茫了。
她爲什麼要跟着過去?
她跟這件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好嗎?
她又能說上什麼話,亦或者是幫到傅斯年什麼?
真不知道這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傅斯年,你帶着我去幹什麼?”
蘇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傅斯年了,之前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在醫院裡留下,今早又爲她買來了那麼多味美的餐點,回到家之後幫她洗澡,還帶着她來到了事故現場,現在又要帶着她去樓頂。
這是寸步不離的節奏嗎?
“我不放心你。”
傅斯年輕聲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又從車裡拿出了一件披風,披在了蘇櫻身上。
“頂樓風大,小心感冒。”
蘇櫻真的真的沒有想到,傅斯年會給出這麼一句回答。
我不放心你——
是因爲已經掛在了心上,所以纔會放心不下的嗎?
蘇櫻一時找不準答案——
才轉身要朝着傅式集團的方向走去,傅斯年四周便圍滿了蜂擁而至的記者。
“傅總,林如海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舉動,是因爲被您逼迫所致嗎?”
“傅總,林如海一早就站在了傅式集團的樓頂,爲什麼您到現在纔出現?”
“傅總,傳聞您對有才之人都倍加愛惜,這次事件是不是打破了這個傳聞?”
“傅總,對於林如海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或者想說的嗎?”
好吧,蘇櫻算是知道,這些記者的嘴有多厲害了。
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沒有傅斯年的錯,他辭退林如海,也全是因爲那個男人自己造的孽。
可事情到了這些個人的嘴裡,全然已經變了味道。
果然記者都是被事實矇蔽了雙眼的嗎?
換句話說,這些記者都是瞎子嗎?
孰對孰錯還分不清嗎?
這些年的糧食都白吃了嗎?
蘇櫻有些許的鬱悶,因着這些記者這些極具有針對性的問題。
而傅斯年也有一絲絲的不愉快——因爲他身邊圍了那麼多的人。
他不是一個喜歡與人接觸的人,就連慕北在處理公務的時候,都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眼下——
傅斯年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慕北見狀,慌的喚來了傅式集團的保衛人員,驅散了圍在傅斯年身邊的記者。
一個個,真的有夠不知死活。
知不知道他們的這一行爲會導致他們下半身癱瘓?
曾有一個想與傅斯年套近乎的人,日日往傅式集團跑,見了傅斯年便跟狗皮膏藥似的纏在他周圍。
傅斯年一個冷眉,厭煩之際廢了這男人的兩條腿。
這便是傅斯年,他看不順心的人事物,要麼不要出現在他面前,要麼他要親手毀掉——
人羣遠離了之後,傅斯年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一些,雙手握住輪椅的把手,緩緩的推着蘇櫻往前走着。
中間還對蘇櫻說了一句話:“不要在意那些記者所說的話,他們就是想看到我發火失去分寸的樣子,這樣他們纔有爆點。”
“你放心,我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就倒下,不用爲我打抱不平。”
誰,誰爲你傅斯年打抱不平了。
蘇櫻嫩白的小臉立刻染上一抹紅暈,她纔沒有呢,纔沒有——
臉還正紅着,蘇櫻的輪椅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哭天搶地的喊着,“傅斯年,我求求你,快去救我們家老林下來。”
“老林就是我們的頂樑柱啊,沒有了老林,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過啊!”
哭倒在傅斯年腳邊,那女人繼續哭喊道,“之前是老林不對,挪用公款,可老林也是走投無路啊。”
“我們家上有老下有下,偏偏老的小的都身患重病,需要大筆的醫療費。”
“老林籌不出錢,纔會走上差路子。”
“傅先生,我求求你再給我們家老林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們這一大家子若是沒有了老林的經濟來源,真的要彈盡糧絕了。”
“傅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