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每出現一次動盪,雷厲就會有所作爲?
雷厲與君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關於這一點,傅斯年還真的沒有想過,他壓根就沒把心思放在過這個男人身上——“所以你的意思是?”
傅斯年挑眉,說了這麼多,童哲總該是有個重點的。
強調雷厲與君家有關,所以呢?
所以他就要格外注意這個男人?
爲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聳了聳肩,童哲並不準備把話說明,傅斯年是一個極爲聰明且敏感的人,有些話他根本不用說出來——“我只是調查過,雷厲曾經與君靖冥並肩工作過而已。”
“至於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與君靖冥並肩工作過?
傅斯年再挑眉,所以童哲的意思是,雷厲曾經是君靖冥的同事?
怪不得,怪不得傅如是會與他相識,都是因着君靖冥的關係吧——
“該說我的都說了——”
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童哲說着,“至於該怎麼做,你自己衡量吧。”
“我要去給蘇櫻做藥膳去了。”
蘇櫻這小女人,嘴可挑着呢,不把藥膳做的美味一些,她都不吃。
可是,傅斯年卻攔住了他的去路,雙眸深沉,他道,“你與君詩墨,到底是怎樣不一般的關係?”
一早就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好奇,卻不懂他何時與君詩墨相識,傅斯年早就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了。
要知道之前,君詩墨對他可是沒有任何秘密的,唯獨這個童哲與童蕾是個意外。
很讓他不爽啊——
童哲一怔,原來傅斯年還在想着這句話,可是,他覺得他會告訴他嗎?
“你若那麼想知道,不如儘早讓蘇櫻恢復起記憶,再親自問她,這不就好了?”
傅斯年恨恨咬牙,這個男人,他明明知道他是不願讓蘇櫻恢復記憶的!
蘇櫻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傅斯年端着童哲一早準備好的藥膳守在她身邊,又將她扶起,柔聲說着,“吃點東西吧。”
她的身子那樣虛,總是要多吃一些的。
奈何蘇櫻搖頭,對自己的這一次昏迷感到十分失望,她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卻賴在傅斯年懷裡不願意起來。
“斯年,你說,我是不是不會好了?”
自從甦醒之後,蘇櫻一直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她以爲是自己還沒有調整過來,畢竟昏睡了那麼多天,只靠營養液與葡萄糖維持生計,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還是沒有一點點好轉。
甚至這一次,她只是因着多想了一些事情變陷入昏迷,這讓她很低落,也狠難過。
她,是不是不會再好起來了?
會不會從此一直睡在牀上,再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不,不要,她不想要那樣的生活,那會讓她生不如死,她接受不了那樣的自己。
“傻瓜,你在說什麼呢?”
輕輕摸着蘇櫻的髮絲,傅斯年心尖卻是直顫,她也察覺出自己的異常了嗎?
可是,可是他要怎樣把她的情況告知與她呢?
根本,根本就做不到,他根本就說不出口——“你也知道,你中的毒是百折草。”
“而百折草的毒性相當強烈,就算是目前已經解開這個毒,身子也會十分虛弱。”
“童哲已經說了,只要你再靜養一段時間,情況就會有所好轉的。”
“這是我在你昏迷的時候就問過的,你若不信,可以再去問問他,他不是不會騙你的,對嗎?”
蘇櫻嘆氣,童哲爲何就不會騙她?
若是不想讓她有心理壓力,怕是他說出來的話比傅斯年說的更加好聽。
可憐了她,對自己的身子一點點信心都沒有了。
“好了,不要再想了,好嗎?”
輕輕摸着蘇櫻的蒼白如紙的臉蛋,傅斯年說着,“我們先吃些東西好嗎?”
“只要吃飽了,纔有力氣養身體,是不是?”
“只要吃飽了,身子纔不會虛,身體纔有力量,對不對?”
蘇櫻弱弱的點頭,或許,事情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吧——
不過說真的,這一次的藥膳,確實比上一次好多了——“你做的?”
傅斯年搖頭,“童哲做的。”
蘇櫻默默點頭,原來是他做的,想來爲了符合她的口味,他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辛苦他了。
他對她的這一份恩情,她會記得的。
“不許想他。”
突然被傅斯年捏住下顎,蘇櫻顯得有些無措,不許想他?
誰?
童哲?
“吃醋了?”
蘇櫻挑眉問着,嘴角噙着隱隱的笑意,傅斯年卻很認真的點頭,“嗯,吃醋了。”
但凡,但凡聽到任何有關蘇櫻與其他異性的消息,他都會吃醋,且瘋狂的嫉妒。
蘇櫻是他的,君詩墨也是他的,這個女人只能屬於他,誰與她產生聯繫,他都會嫉妒。
他從不否認自己的小心眼。
蘇櫻卻笑,有氣無力的捏了捏傅斯年的臉,“你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愛你。”
傅斯年微怔,隨即將蘇櫻攬入懷裡。
是,他知道,他知道蘇櫻愛他,君詩墨愛他,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害怕失去她。
因爲若真的有那一天,受傷的人不僅僅是他一個了,蘇櫻也會痛,也會難過。
而他,再也不想讓她難過了。
還有,她知不知道,她有氣無力的力道,幾乎讓他傷碎了心。
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神采飛揚,精神爍爍了?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而這一切,就如童哲所說的那般,都是因着跟了他,才遭受的。
對於蘇櫻,他就是罪人啊。
“不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擁着蘇櫻,傅斯年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會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愛你。”
“蘇櫻,我會陪你到老,到永遠。”
這是他的承諾,而他,也一定會做到。
就算,就算蘇櫻真的不能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他也會視她如珍寶。
再也沒有誰能取代蘇櫻在他心裡的地位,再也沒有誰。
蘇櫻微怔,對於傅斯年突如其來的告白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她便十分依賴的靠在傅斯年的肩頭,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弱弱的問着,“斯年,你說我們還會再有孩子嗎?”
這一點,纔是她最想知道的。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可以恢復,只要,只要她還可以再一次擁有她與傅斯年的愛情結晶。
只要。
傅斯年心如刀割,捧着蘇櫻的臉瘋狂親着她的臉蛋眼睛,他知道,他知道這是蘇櫻心裡抹滅不了傷和痛,而他,也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再一次做回母親。
“會的,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