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抱着蘇櫻回到家的時候,因着腳底板的疼痛,蘇櫻已經疼出了一身的的冷汗。
想想她能在腳底板上有這麼多窟窿的情況下,還跟蘇瑾瑜爭執那麼長時間,也是有夠不容易的了。
只是,奈何人家沈昂是神醫,也沒法在一兩日之內讓那麼些窟窿合實,尤其是在蘇櫻整日亂跑的情況下,更何況,現在的沈昂還在蘇瑾瑜身邊。
“你給我吃一粒那個藥丸吧。”
蘇櫻疼的瑟縮的沙發上,整個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
她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十指連心,多麼痛的領悟與體驗!
傅斯年卻是皺眉,沒有應蘇櫻的話。
這藥丸又不是糖豆,豈能是說吃就吃的?
且暗地裡沈昂也說了,能忍則忍,忍不了再忍,再忍不了再忍,再忍不了的時候,才能給一粒吃。
畢竟,她已經吃過了一陣時日,若是長此以往下去,真的會產生依賴——
“忍一忍吧。”
傅斯年也是心疼,卻又無計可施,找來了一塊兒乾淨的毛巾,爲蘇櫻輕輕擦拭額頭上的細汗,卻不曾想這毛巾被蘇櫻一把扔了出去。
“傅斯年,我現在疼,我要吃藥!”
人在身體有不適的情況下,脾氣容易暴躁,這一點傅斯年可以理解,所以,他只是安安靜靜的拿起了毛巾,又從水晶茶几上抽出一張紙爲她擦汗。
“先忍一忍。”
蘇櫻直接怒了,暴躁的用受傷的腳去踢打傅斯年,“傅斯年,我疼,我疼,我要吃藥吃藥!!”
傅斯年知道蘇櫻疼,疼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讓蘇櫻吃藥。
鉗制住蘇櫻的雙腳,傅斯年儘量平靜自己的情緒,“蘇櫻,忍一忍。”
蘇櫻這麼依賴藥物,很有可能是已經上癮了,他不能讓情況惡化下去——
“傅斯年,你混蛋,你放開我!”
蘇櫻暴跳如雷,這鑽心的疼,讓她安靜不下來啊啊——
慕北默默的隱身,敢對他們家大boss這麼囂張的人,也就蘇櫻自己一個了,這又是捶又是打又是罵的——
傅斯年也是有情緒的人,看着蘇櫻這麼暴躁,壞脾氣一下就上來,丟開手中抓住的腳腕,道,“蘇櫻,你想報復我可以,但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這個藥我跟你說過的,你不要當做兒戲!”
“你想報復我,怎麼對付我都可以,就是不準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
慕北傻了,他們家大boss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蘇櫻不是因爲腳痛才吃藥的嗎?怎麼會因爲是要報復他呢——
可蘇櫻卻是暗暗冷笑,傅斯年就是傅斯年,什麼樣的小伎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藥的藥性,以及長期服用的結果?——就是想讓傅斯年一直揹負着心理壓力和負擔,才一直嚷嚷着要吃藥的。
當然了,腳底板痛,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之一。
只不過,爲了報復傅斯年佔了主要原因而已。
她蘇櫻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自從她在蘇家開始生活以來。
在蘇家那種環境,你必須要學會捍衛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僅如此,還要學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且還是十倍相還,不然,你就只有等着被別人踩在腳下!
如今蘇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單單隻懲罰夏夢和鬱芷柔怎麼行?
傅斯年,纔是最關鍵的人物。
只有抓住了他的心,讓他產生內疚,讓他把心放在你的身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蘇櫻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被傅斯年看破,蘇櫻也不承認,只是滿眼委屈與通紅的望着傅斯年。
“我疼——”
傅斯年最受不了的就是蘇櫻說這句話,疼,她疼,她在疼,他,也在疼——
捲上自己的襯衫,傅斯年將自己的手臂伸到蘇櫻面前,“有多疼,你就咬的多用力。”
從前,君詩墨痛經的時候,他也這麼做過。
那個時候,君詩墨從來都捨不得咬,可今天的蘇櫻卻不一樣。
她不僅咬了,而且還咬出血了。
舌尖嚐到血腥味,蘇櫻這才收回自己的嘴巴,眼神有些俏皮的望着傅斯年,澄澈的雙眸瞪的很大,無辜的問着,“我是不是咬疼了?”
疼不疼?
當然疼!
看到傅斯年胳膊出血,慕北都覺得疼!
只是人家傅斯年卻跟沒事人似的默默搖頭,“不疼。”
蘇櫻是故意的,蘇櫻就是故意的。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需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引起傅斯年對她的關注,不然,她拿什麼留住這個男人?
鬱芷柔跟他之間,有那麼多那麼多的羈絆,她若不做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與鬱芷柔的這場戰役,蘇櫻已經主動拉開了序幕——
慕北送來藥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傅斯年突然很邪佞的望着蘇櫻。
“你知不知道,做別的事情,也可以轉移你的注意力,從而不會讓你感覺到腳底的疼痛?”
蘇櫻一臉霧水,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可人家傅斯年,卻已經在下個瞬間,將她攔腰扛在肩上。
咬都咬了,她還不應該付出點具體行動,以此來慰藉他這顆受傷的心怎麼行?
直到鬱芷柔將夏夢從地窖裡救出來,夏夢纔算重見天日。
蘇櫻等人走就走了,根本就沒把她這個傷患放在眼裡,可以說鬱芷柔若是再晚來一小會兒,人家夏夢就要因爲流血過多而翹辮子了!
在急診室裡進行了初步的治療,夏夢有些不知對鬱芷柔說什麼。
她是把她出賣了的,那個節骨眼上,她必須要那麼做,不然——
可這鬱芷柔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呀!
誰不知道傅斯年同樣異常的寵愛於她?
“你不用內疚,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鬱芷柔站在夏夢的牀前,甚至連坐都沒做,雙臂環胸,一臉冷漠,“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出賣了,我不怪你。”
夏夢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狂烈,話是能這麼說出來,是不是真的原諒,真的不介意,夏夢真的摸不準——
豪門家的孩子,自幼就有百張面孔,究竟哪一張纔是如今鬱芷柔的心情,夏夢不清楚——
“我就是看不慣蘇櫻那麼囂張,纔來找你的。”
鬱芷柔的臉色柔和了許多,對夏夢說着,“蘇櫻這個人,真的太過分了。”
“她怎麼可以對你做出這樣的傷害?”
“你瞧瞧,臉都花了。”
夏夢垂首,不以被慕北打腫了的臉面見鬱芷柔,鬱芷柔卻絲毫不介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夏夢,你我再合作一次,如何?”
鬱芷柔,是一定要把夏夢拉到自己陣營的。
不然,她挑唆夏夢去整容做什麼?
以爲她鬧着玩呢?
“我保證這一次不會再失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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