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謝謝你和宛央姐姐。”楚雲風是真的感激兩人。
如果沒有樂正宛央,他早在幾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如果沒有樂正宛央,他的母親也會一直拖着病體痛苦的生活…而如今,沒有墨塵,自己也許可以成長起來,但是,學到的東西和那份親人般的關懷是怎麼都得不到的。
“你是宛兒視爲親人的弟弟,理當如此。”墨塵今日心情不錯,話也多了起來。或者是對於身邊的親人,本來就無需設防。其實,他也很是期待這難能可貴的親情。
之後墨塵將三十六計都給楚雲風講解剖析了一遍,楚雲風也不負所望,不光將講解的融會貫通,還能提出一些自己獨特的看法和見解。墨塵止不住的點頭,心裡更是覺得要好好培養。其實楚雲風在藥谷所學的就很多很全面,墨塵在提點之餘,能交教給他的,也就是一些在這個朝代所沒有的先進知識和技巧技術。
楚雲風聽着墨塵洋洋灑灑的講訴、生動具體的剖析,無比的崇拜,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如陳大哥這樣呀?楚雲風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此時的他,憧憬着縱橫沙場、點豆成兵的神話。同時用心的記着,此時的他,覺得陳大哥是如此高大英勇、無所不能、無所不會。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在以後的歲月,這也將是他追逐的目標。
樑博然到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忘我的談論着。
看着如此的墨塵,樑博然用怪異的眼光很不得直接穿透直視其內,這是他平時所認識的冰冷寡言之人麼?他可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得大哦如此的待遇的呀,楚雲風這小子貌似相識不長,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樑博然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看着兩人。不過冷靜的他沒有忘記正事:
“墨,宮裡來人宣旨,等着你前去接旨。”
“宣旨?”墨塵奇怪了,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一想到這個可能,墨塵立馬起身,交代了楚雲風幾句便朝着接待廳而去,樑博然緊跟其後。conad1;
“陳將軍。”來宣旨的公公一見墨塵,趕緊起身相迎。
“遊公公。”墨塵對着來者點頭。遊公公算是老人了,一直伺候在皇上身旁,對墨塵的性格也是瞭解一二,所以也不甚在意。
“遊公公,辛苦了。”這時樑博然走了進來,熱絡的跟遊公公打着招呼。
遊公公看着墨塵和樑博然兩人,這兩人,幾年來互相配合,雖然性格迥異,卻是相得益彰,不阿諛奉承,也不拉幫結派,難怪皇上如此看重。
“兩位準備好了嗎?如果沒問題,請接旨吧。”遊公公見兩人都進來了,客套的問了一句。
遊公公雖然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深得皇上賞識和信任,但是從來謹守本分,兢兢業業,從不恃寵而驕,又能很好的周旋於各種勢力當中,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墨塵和樑博然對此也因此對此人客氣友好。
“公公請。”樑博然看着墨塵,見墨塵點頭,便對遊公公客氣的說道。
“威武將軍陳墨接旨。”只見遊公公揚聲的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卷明潢色的卷宗。
“臣在!”墨塵和樑博然瞬間單膝半跪在地。周圍的兵士也隨即半跪於地。
見兩人準備好,遊公公小心的打開,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鑑威武將軍之大能,執空手擒月賊,朕心歡喜,以資嘉獎。
因其事關兩國之戰事,邀月使臣不日來京,爾等親攜要人回,不得有誤,
欽此!”
“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墨塵起身雙手將聖旨接過。conad2;
“公公,一路跋涉,還請去飯廳用飯。”樑博然見正值中午,便邀請到。
“那灑家就不客氣了。”遊公公雖然是閹人,但是很直爽,幾人雖相處不多,但是,互有好感。
“陳將軍,灑家用餐不喜人多。”遊公公突然傲嬌起來。
墨塵淡淡的看了遊公公一眼,心下明白,便屏退左右,只餘他與樑博然在屋內。其他將士雖然沒有接觸過公公,但是聽聞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心下也就明白,在他們的印象中公公一般都是這麼刁鑽勢利又不能得罪的人。
“陳將軍,這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遊公公等衆人離開,只餘三人之際,將包裹好的物事物掏出來遞給了墨塵。
墨塵知道遊公公一直伺候在皇上身旁二十餘年,乃是南宮啓賢的心腹,不疑有他,將東西收了起來。
遊公公見墨塵將東西收拾妥當,便繼續小聲的說道:“皇上已經知道小皇子在風雲軍,你們做得很好。希望保護好他,讓他多歷練,早日建功立業。”提起這小皇子,遊公公心裡就一陣心疼。當年的事情他也知道,沒想到…不過如今看來,很多事情都不有點是大家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可憐楚姑娘…
墨塵和樑博然一聽,雙雙驚訝,不過,天子身邊能人異士衆多,這些事情,稍加用心都能打探得到。“至於陸威,還得多家防範。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遊公公慢慢的交代着,所說宦官不能幹政,但是遊公公身份特殊,甚至有些還是墨塵等人不瞭解的。
“另外,江湖中誅魔殿與鬼域的紛爭愈加激烈,而鬼域首領與太師交往過密,希望你們能通過小皇子聯繫楚盟主,對於誅魔殿加以援手。”
“皇上的身體怎樣了?”墨塵問道。
“毫無改善,甚至一天比一天嚴重,如今更是…”遊公公想到皇上的現狀,不禁眼睛泛紅:“這些都是他清醒的時候交代我的。conad3;如今朝堂很多事都交給了大皇子處理。”
“看來對方已經開始急不可耐,迫不及待了。”樑博然拿出他的招牌摺疊扇優雅的扇着。如果樂正宛央看到這騷包的樣子,估計又會嘲笑一番,沒事那把扇子,真當自己是諸葛亮在世呀?雖然樑博然不知道諸葛亮是誰。
“御醫怎麼說?”墨塵問道,此時他想到一種可能…
“御醫每天都有診脈,不過都說無能爲力。”遊公公掏出手絹輕輕的擦拭着眼角。墨塵和樑博然儘量無視那微翹的蘭花指,心裡也是很沉重。
“可有吃藥?”墨塵接着問。
“之前有吃,後來皇上說吃了也沒有用,就再也沒有吃過了。”遊公公哽咽着:“哦,皇上就每日喝一杯皇后送來的參茶提神補氣。”
聽到這裡,墨塵和樑博然相視一眼,心裡隱隱的不安越加明顯。
“公公放心,我們知道了。”墨塵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送走了遊公公,墨塵和樑博然商議了很久,最終定下方案,分工協作。比起這種陰謀詭計,墨塵更喜歡戰場的運籌帷幄,不是他不會,而是不屑於此,但是現如今,整個攬星國的命運在此一搏,不得不小心謹慎。
“墨塵,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樂正宛央看着墨塵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一直都是墨塵一直都是冷着個臉,但是這樣的表情是少之又少的,
“宛兒,我想和你在一起。”墨塵突然將樂正宛央擁在懷裡,低沉的說着。
“我們這不是在一起嗎?”樂正宛央納悶了,這又是哪出呀?
“宛兒…”
樂正宛央被墨塵緊緊的抱在懷裡,感覺到對方的緊張,樂正宛央伸出雙手,環住男人的腰,靜靜的好在他的懷裡。
墨塵感覺到樂正宛央的溫柔回抱,莫名的,慌亂忐忑的心慢慢的放鬆,猶豫很久,終於開口:“宛兒,我要進京一趟。”
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瞬間僵硬了一下,心裡更是緊張:“宛兒…”
“那就去呀,早點回來。”樂正宛央也有點捨不得分開,不過想想,兩人都相認這麼久了,只是短暫的分開而已。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墨塵現在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捨。
“那你是準備抗旨不遵?還是怎麼的?”樂正宛央一陣好笑,她當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
“我擔心…”
“安啦,這麼多兄弟在呢,還有云風和子愉,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啦。”樂正宛央保證着。
“其實,還有個法子的,但是,我又捨不得。”墨塵實際上已經斟酌了好久,仍然下不了決心,他想讓樂正宛央時常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又擔心此去危險。
“說說看。”樂正宛央一聽有其他的法子,很是着急,要知道,她也是很不想與墨塵分開的。尤其是最近兩天,她總感覺心神不寧。擔心墨塵變卦,趕緊再次發揮女人特有的撒嬌本領:
“塵,你就說嘛~”一說完,樂正宛央一陣哆嗦,感覺聽到了身上雞皮疙瘩掉地的聲音。
“你呀…”墨塵好笑的捏捏樂正宛央的鼻子,然後正色道:“和我一起去。”
“好啊好啊。”樂正宛央一聽這提議,立即贊同,“到這裡四年來,我都還沒有去京城玩過呢。”
“可是此去一路並非太平,我不放心。”墨塵擔憂的說着。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樂正宛央說完,害怕墨塵還在猶豫,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危險,在軍營一樣啊,而且你還不在,如果我又被…”
“不會的,你會平安的。”還沒有等樂正宛央還沒有說完,墨塵就打斷了她的說話,還記得當時心裡那錐心刺骨的傷痛,那種感覺,他不要再承受。
“那你讓我一起?”樂正宛央也開始耍無賴了。
“皇上病重,原因不明,我想到時帶你去幫忙看看,但是,形勢不明朗,危險肯定不少,我不想讓你去犯險。”墨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以我清冷的性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都不會去關心在意的,誰當權當政與我無關。可是,如今有了你,我想給你安穩幸福的生活,想要將最好的給你,那麼,這些曾經無所謂的人和事卻並得異常關鍵。當時決定來到軍營,實際上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腦海深處有個聲音想起,隱隱的感覺有個很重要的人很嚮往軍營,喜歡軍人…”
“塵,難爲你了,”樂正宛央捧着墨塵的臉,心疼的說:“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你是我唯一想要守護的人,是我最愛的人,我想給你最好的。”墨塵覺得現在實在太委屈樂正宛央了。
“要不,等事情結束,你就卸甲歸田吧?”樂正宛央神秘的一笑:“放心吧,姐姐不會讓你餓着的。”
說完,還不忘調皮的吐吐舌頭。
墨塵看到樂正宛央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對着那讓他流連忘返的櫻脣啃咬上去,知道樂正宛央嬌喘連連。
“那說好了,你到時候養我。”墨塵半開玩笑的說着,樂正宛央現在的本事和勢力,他可是有聽說的,雖然他的宛兒特意很低調的簡單說了說,但是,他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只是,看到宛兒如此,自己更是要好好策劃一番,更加努力才行,不能自己真的成了吃軟飯的了可就被人笑話了。雖然他是無所謂。可是,作爲宛兒的男人,不能太丟宛兒的臉不是?
“噗…”樂正宛央一聽到墨塵類似祈求無賴的話語,瞬間噴了:“放心,一切有姐姐。”
其實墨塵是什麼樣的人,她樂正宛央還不瞭解麼?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也不做沒有準備的事。就如此次進京,相信也是有了很充足的準備,只是愛得越深,就越是在意擔心。
墨塵本來很擔心的事情,在一片祥和笑鬧中結束,樂正宛央以決定的姿態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最終,墨塵帶着樂正宛央、葉子愉還有王青以及一隊精選出來到特種隊成員上路了。而邊關,墨塵將一切事宜交給樑博然,他非常放心,而且,楚雲風也算是得力助手,如今很多方面都在他們的嚴密監視下,即使邀月國滋事,或者陸威那邊有所行動,也能在第一時間知曉並且解決。這樣一來,可謂一舉多得。
樂正宛央本阿里還想將楚雲風捎帶上的,結果被墨塵一口回絕。在經過墨塵的分析之後,樂正宛央也覺得自己太感情用事了。雲風現在本來就是被多方盯着的危險人物,這要是跟着進京,豈不是羊入虎口?還是在軍營好,一來可以繼續學習成長,二來,還可以得到鍛鍊,三麼,除了皇帝老頭知道他的動向,其他人,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來,相對也會安全很多。
此去京城,有半個月左右的路程,如果快馬加鞭的話也要三四天,路途遙遠,爲了以防萬一,墨塵還是決定儘快往京城趕。
於是,一羣人騎馬浩浩蕩蕩的向京城進軍。因爲邱信義的身體剛恢復,更重要的是擔心樂正宛央身體吃不消,墨塵破天荒的讓王青準備了一輛馬車。
此時,樂正宛央正坐在馬車上,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再扭頭看看前後衆人騎馬的瀟灑身姿,心裡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自然的,發證了化學反應,一雙滿含怨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塵守在馬車外面的墨塵——兩天了,他居然忍心讓自己獨自一人在馬車中呆着。呃,雖然還有一個邱信義,但是樂正宛央無視之;雖然墨塵體貼,準備了很多吃食和書,但是,這些都不是她現在最想要的。
墨塵起先還能視而不見,就當不復存在,但是時間一久,墨塵就受不住了,不是自己感覺如芒在背的坐立難安,而是心疼樂正宛央,盯了他這麼久,眼睛該累了吧?這樣下去眼睛肯定會很疼的,墨塵心下已經開始想着晚點一定要用熱毛經幫忙敷敷,同時腹誹着:宛兒也真是的,還說擔心我不愛惜自己,自己卻這樣。此時,各種擔憂各種心疼籠罩着墨塵,很快,一股憂傷慢慢在醞釀着…
邱信義看着樂正宛央和墨塵的互動,心裡一陣感傷…
跟在墨塵旁邊的王青很是自覺的將速度放慢,與後排的張銳並排而行。等墨塵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失神了,果然,一遇到宛兒的事自己就亂陣腳,多年殺手應有的警覺都沒有了,這樣可不好。
擡頭看看天色,原來快正午了,於是安排下去,到前方有水的林子稍作休息。隨即來到樂正宛央旁邊,滿臉心疼的說:“宛兒,以後別長時間盯着看,眼睛會受不了的。”
“啥?”樂正宛央冷不丁被墨塵的話語刺激的無言以對,對於他可能會對自己說的話,樂正宛央獨自yy想了很多種版本,可是沒有一種是這樣的呀!
他可以說:宛兒,給你騎一會兒吧,就一會兒!——這是她最喜歡的版本了,如果長時間騎馬,墨塵肯定不會答應,所以,樂正宛央壓根就沒有往那邊想;
他還可以說:宛兒,盯着我看也是沒有用的,我是不會答應的——這是她最不願聽到的版本!
他或者還可以說:宛兒,如果你真的想騎馬,我帶你。——雖然有點難爲情,但是也好過呆在馬車上一個人無聊的好呀。那邱信義,根本就是悶葫蘆,比墨塵還悶,或許是沒有共同話題吧。樂正宛央將邱信義獨自舔傷的行爲自作歸納了一番。
……
可是,他居然擔心的是自己眼睛不舒服,真不知道這榆木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真想剖開來看看!臭男人,太不解風情了!
樂正宛央對於墨塵的關心,樂正宛央直接一個大白眼送過去,關上窗簾,轉身坐好,直接選擇無視。剛一轉身,卻發現邱信義在一邊獨自感傷,納悶了:“邱信義,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啊?沒有什麼。”邱信義被樂正宛央突然的關心弄得不知所措。其實她知道如此的女子,註定與自己無聊,尤其是自己那晚的狠絕殺戮,她能原諒自己,已經是莫大的榮寵了。可是理智卻是戰勝不了情感,越是告誡自己不可以,越是想要遠離,卻越覺沉溺…邱信義感覺自己完全不認識自己了。
“是不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呀?還是累了?”樂正宛央看着對方一幅愁容,說沒事,還真的不相信。
“宛央姑娘,謝謝你。”邱信義此時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呃,我叫月正陽。”樂正宛央可沒有忘記自己現如今的身份。況且,自認和邱信義還不是那麼熟。
“是,月公子,對不起…”邱信義鼓起勇氣,將埋藏在心裡的歉疚說了出來:“我差點…你們卻如此幫我,讓我邱信義無言以對,唯有以後以命相報!”
正在傲嬌中的樂正宛央突然聽到邱信義如此說,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拿喬了,樂正宛央本來就已經不再計較了,不然,也不會冒險救他了。微皺眉頭,故作不悅的說道:
“以命相報?你準備怎樣以命相報?不知道我們大家爲了救你付出了多少嗎?”樂正宛央越說越覺得該好好教訓教訓此人,本來故作訓示直接演變成生氣:“你覺得你的命不重要,你不重視,我還心疼呢!”
剛說完,發覺不對勁,趕緊糾正:“啊,不對,是你母親還心疼呢!所以,活好你自己。”
“宛兒,怎麼啦?”墨塵突然掀開馬車布簾,關心的問道。
不知道是天氣熱了還是生氣的緣故,抑或者被擔心墨塵看穿,樂正宛央感覺臉色發燙,以手做扇故意扇風:“沒事,可能天氣太熱,在馬車裡面太悶吧。”
墨塵看着眼神飄忽的樂正宛央,很是擔憂,然後冷冰冰的將視線朝着邱信義掃去,該不是這傢伙做了什麼吧?
讓她同邱信義同坐一輛馬車已經是他強壓住心裡的酸水,勉爲其難的同意的了,本來他也可以一同乘坐的,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堂堂威武將軍,始終不像樣子。
樂正宛央一看墨塵的視線,知道這傢伙又胡思亂想了,擔心誤會,馬上問道:“塵,怎麼停下來了?”
“中午了,稍作休息。”墨塵伸手小心的扶着樂正宛央:“來,餓壞了吧?”
“還行,不過,倒是悶壞了。”樂正宛央扶開墨塵的手,自己一個高蹦,直接跳下了馬車。
墨塵看着做着伸展運動的樂正宛央,無奈了,本來擔心會摔着受傷,卻是忘了她也是身懷武功,深藏不露之人。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真的是關心則亂。然後看了邱信義一眼,跟着樂正宛央走開了。
因爲要趕路,大家中午將帶在身上的乾糧拿出來,就着水直接解決。
墨塵再擔心完樂正宛央的眼睛問題之後,又擔心樂正宛央的身體,準備生火加熱,卻被樂正宛央嚴厲婉拒。出門在外,大家能行,她怎麼就不可了?況且如今也不是搞特殊的時候。再說了,自己也沒有那麼嬌貴啊。只是這男人卻是將自己當成瓷娃娃似得,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壞了。雖然這樣的感覺很幸福,讓她作爲小女子的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可是,也得看清場合的呀。
其實以墨塵的性格,管他什麼場合,只要自己想做,他就會去做。現在有了宛兒,那麼一切就以她爲主了。
而現在,大家猜明白,一直尊敬的月大夫原來是女子呀,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於是,大家對樂正宛央由原本的崇敬又多了一份愛慕,尤其是張銳等人更是激動萬分。
讓大家跌眼鏡的是,可是這還沒有展開攻勢呢,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就名花有主了。而那主,更是他們遙望不及的偶像。
更讓大家驚詫的是,他們那偉大的常年冷酷表情不變的將軍,如今居然也有這麼細心的一面,還有那柔情似水的的眼眸,嘴角勾起淺笑的表情…媽呀,是他們的將軍麼?沒有掉包易容吧?這真是風雲軍的一大奇聞呀。
大家已經在心裡計劃好了,此次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大勢宣揚咱們可愛的將軍。
墨塵似乎有讀心術般猜到衆人古怪的眼神中傳遞着什麼,一個冷冷的眼神掃視一圈,直接將特種隊的精英們瞬間秒殺…
張銳之前一直就在納悶,爲什麼對月大夫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呢?可是一直想不明白,現如今總算懂了,只是…哎,那麼優秀的女子,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唯有就是努力的讓自己變強,默默守護,不要讓她受到傷害了…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墨塵便讓大家收拾準備啓程。經不住樂正宛央的軟磨硬施,決定帶着她騎上一段。
樂正宛央其實騎馬的技術一點也不差,完全可以跟他們一道馳騁的,可惜,在一大堆男人面前,自己這個小女子就毫無發言權了,於是,帶着幽怨的眼神緩步鑽進馬車裡。
墨塵看着樂正宛央,無奈的搖搖頭,雖然看不得她失望,但是,更心疼她的身體。
一路無波,臨近傍晚,終於趕到了下一個城鎮。大家選了一家名爲興隆客棧的客棧,用過餐之後便進客房休息。
老規矩,樂正宛央和墨塵邱信義一個房間,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閨譽什麼的了,況且,那些都是封建社會的保守思想,樂正宛央作爲現代人可沒有那麼多的說道——雖然墨塵心裡有些小小的不舒服:本來是可以過過難得的二人世界的,這眼前一個千瓦超級大燈泡,想想就覺得難受。
以防萬一,樂正宛央這邊也是照例每人發放一枚特質藥丸服下,說不定在關鍵的時刻能起到保命的作用呢。至於這藥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功效?別急,很快就會知道的。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夜深人靜,作案之時。
一羣黑衣蒙面人由遠而近,瞬間包圍了興隆客棧,爲了不引起客棧裡面的人的警覺驚醒,將氣息掩藏,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在武力值絕對高於他們的人面前,這一切如跳樑小醜般的行徑,要多好笑便有多好笑。
在領頭之人的示意下,兩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客棧。
墨塵晚上一直靠坐在牀頭守着樂正宛央入睡,邱信義則是在窗戶邊的小榻上休息。感覺到外面隱約有氣息的波動,作爲殺手的警覺,墨塵立即睜開了雙眼,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諷、似狠戾的角度——果然不出所料。
緊接着,邱信義和樂正宛央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樂正宛央與墨塵相視一眼,果然來了!墨塵伸手將樂正宛央的手握住,雖然對付這些鼠輩他有信心和把握,只是,擔心樂正宛央的安危。
樂正宛央似是讀懂了墨塵眼睛裡傳遞而來的信息,感受到了他的心疼和擔憂,被握住的手輕輕的用了用力回握住墨塵,然後綻放出一個讓墨塵放心的自信微笑。墨塵就是這樣,即使知道她有能力自保,但是還是難免的擔心。
看到樂正宛央那欣然一笑,如果不是時間場合不對,旁邊還有個大大的電燈泡,墨塵肯定會好好的親吻一番,可惜,那只是如果。
不過墨塵心裡的擔憂被樂正宛央這一笑,慢慢的消散了一些,再次看了一眼樂正宛央,轉頭與邱信義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着,接着兩人輕輕點頭,便默契的將氣息隱藏,只是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此時大家心裡都在慶幸,還好有先見之明,不然,那從窗戶縫裡冒進來的青煙,好樣的,這可是真下足了本錢呀。不過,這極品蒙汗藥麼,在樂正宛央的面前,還真的是小菜一碟。
不錯,之前給大家吃的藥丸,不是別的,正是樂正宛央獨門秘方,可預防、可解百毒的“無憂”——有備無患,性命無憂。對然此藥對那些排行前十的奇毒作用不大,但是,樂正宛央出品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差的呢?
所以,此時的墨塵和特種隊的衆精英都等着夢中捉鱉。沒有遇暗殺的緊張危險,反而是躍躍欲試的興奮。既然敢碰將軍的槍口,正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就如那隔壁房間的杜虎,此時就暗自腹誹:老子在特種隊訓練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試過身手呢,今天這羣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剛好拿來練練手。果然,將軍和月大夫英明。不用懷疑,這的確是大家此時共有的心聲。無形中,衆人再次對墨塵和樂正宛央崇拜了一把。
如果衆位黑衣人知道此時以爲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徑卻是在對方的監視掌控之中,而自己在這些以爲即將成爲自己刀下亡魂的人眼裡成了練靶子的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吐血三升倒地身亡呢?
黑衣頭領在見到潛進客棧的兩人回報一切順利的時候,嘴角露出了殺戮的陰狠,還有對榮華富貴的貪婪。
在他的一聲令下,周圍的黑衣人從各個方向同時向客棧而去,留下十人守護待命。顯然,他此次是有備而來。他就不信了,上次任務失敗,是因爲低估了對方的能力,這次,這麼多人,再加上高級迷藥,縱使對方有三頭六臂,那也難逃這天羅地網。他就不信了,此次還找不會場子,將功補過,戴罪立功。只要此事辦成,那麼,主子許諾的的榮華富貴就不遠了,他很是期待。
只是這滿心看着榮華富貴在向他招手的某人,現在還不知道,等待着他的不是富貴榮華而是殺人滅口。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還得是他能順利完成此次的刺殺任務。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當這羣準備直接收割在睡夢中的人命的黑衣人衝進客棧,準備踢開房間的門的時候,一道客房的門卻是瞬間打開,一個面色無波,只是渾身煞氣的墨衣男子直接從裡面走了出來。
不是都中了迷藥在昏睡當中嗎?這是怎麼回事?之前進來的兩人呢?到那裡去了?
光是看着樓上那男人平靜的眼神,還有那渾身散發出來的狠戾氣息,讓人渾身一顫,甚至想要後退。彷彿他們這些常年在黑暗中打殺的人,在對方眼裡,什麼都不是,光是看他那幽深的眼神冷厲掃視過來,就莫名的想要臣服。彷彿自己的命在對方眼裡不過螻蟻,而對方纔是收割性命的閻王,是的,冷麪閻王。
黑衣人面面相覷,怎麼給自己泄氣了呢?衆人見這麼久了,沒有其他人出來,頓時心裡放鬆了一些,狠戾又如何?自己這麼多弟兄,還怕他一個想垂死掙扎的人?於是,黑衣人再次提劍,向着二樓飛奔而去。
只是,如果他們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御封的威武將軍,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般自信。
不錯,此人正是墨塵。墨塵就這麼的站在門口,俯視着大廳的一衆黑衣人,那身姿,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有木有?那輕視的摸樣,將冷酷帥氣表現的淋漓盡致,有木有?樂正宛央在屋子裡看着墨塵的背影,雖然瞧不見正面,但是光是背影那氣勢,如果放在現代,想必足以讓衆多花癡少女瘋狂的了。
還沒有等黑衣人衝上二樓,墨塵左右的幾間房門瞬間齊齊打開,杜虎張銳等人紛紛從裡面走了出來。那表情,猶豫餓狼看見獵物一般,兩眼發光。如果樂正宛央此時看見這些人的表情,肯定無奈的感嘆:特種隊的人,果然變態。不管是現在,還是在現代。
“一個不留。”墨塵酷酷的開口,然後退回到屋子裡面。不是他小看黑衣人,而是相信特種隊的精英。方纔他那一圈的環視,已經對對方的武力值瞭解的個七七八八。唯一讓他覺得應該重視的,是客棧外的幾人,不過,也只是武力值高於客棧內的黑衣人而已,不足爲懼。
加上樂正宛央提供的殺人越貨之必備良藥,那黑衣人突然失去內力,只能任人宰割。不是他陰狠卑鄙,只是如今特殊的時候,他不能讓大家有無畏的犧牲,哪怕是受傷,他也不允許。這只是第一波,相信還有後招在等待着他們。
回到屋裡,墨塵淡漠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顯然已經身亡的兩個黑衣人。然後走向樂正宛央,攔腰抱起,飛身朝窗戶外面而去,邱信義緊跟而至,王青劉雨生隨行左右。
樂正宛央很想抗議,小看她了吧?實際上她是可以的。她也很厲害的好不好?爲什麼不給她表現的機會呢?不過,當前緊要關頭,她也只有在心裡悄悄的發發牢騷。
墨塵等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想到路上肯定有刺殺埋伏,每次選擇落腳休息的客棧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比如今天的興隆客棧,看似普通實際上是防守撤離的最佳選擇。
墨塵等人一出客棧,圍堵在外的黑衣人瞬間將他們幾人團團圍住。
墨塵冷眼一掃,溫柔的將樂正宛央放下,抽出佩劍,接着在衆人恍惚之間,身形一閃。等再次出現的時候,一個瀟灑的旋轉,將劍插回劍鞘之中,速度之快,衆人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這整個過程,只在兩個呼吸之間。在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當頭,已經優雅的將樂正宛央再次護在懷中,朝着遠處的三人而去。而周圍那十幾個黑衣人,在他邁步的時候,商量好似的齊齊向後倒去。
跟在後面的王青劉雨生也是一愣,知道將軍威武,但是卻不知道是如此的牛叉,瞬間膜拜,果真是偶像呀。邱信義也是詫異的看着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一片精光,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選擇與之爲敵。
而此時的樂正宛央兩眼呆愣,呃,不是,是兩眼冒心,一直知道墨塵的厲害,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如此的秒殺,太帥了!酷斃了!墨塵感覺到懷裡人兒的目光,低頭看去,好笑的捏捏樂正宛央的鼻子,正是不願意她看到太多的血腥,他才選擇這樣的方式。本一直擔心她會害怕,會覺得自己心狠手辣,沾染血腥太多,正糾結着該怎麼去安撫,沒有想到,懷中的女子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莫名的興奮和無限的崇拜,墨塵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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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宛央怎麼不明白墨塵的心思?她是善良,但是不是盲目的婦人之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是,人家都殺上門來了,自己還不還擊的話,那還不如直接將脖子洗乾淨等着別人來宰殺。善良,那是在活着的前提下!
原處的黑衣人看見墨塵等人安然無恙的走了過來,皆是詫異,這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出來了呢?看着幾人似是出來散步一樣悠閒的走過來,黑衣頭領心裡開始發慌,難道進去的人都已經被解決?可是調查所知,對方一行人可不止這些數量。或者同歸於盡?對於自己同伴的瞭解,他可不認爲各個都有這麼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冷汗瞬間開始往外冒。如果此次再沒有完成任務,他不敢想象等待着他的是什麼!
怎麼都是個死,拼了!想到此,黑衣頭領收起了膽怯,深呼吸,擡頭,陰狠的看向在三丈開外站定的幾人:
“你們是逃不掉的,如果選擇束手就擒,我會考慮留你們一個全屍。”
“無知!”
“幼稚!”
王青和劉雨生不約而同的出聲,所表達的皆是對黑衣人的鄙視和嘲諷。
樂正宛央此時將手背過身後,暗中對着兩人豎起了大拇指,她也很想這麼罵來着。不過這黑衣頭領的聲音,怎麼感覺在什麼對方有聽到過一樣?而且這身形,樂正宛央似乎有點熟悉,因爲蒙面,一時沒有想出來。
“不識擡舉的東西,”黑衣頭領聽到兩人如此說着,瞬間氣炸:“一起上!”
王青劉雨生瞬間上前,擋在墨塵和樂正宛央身前:“你們還沒有資格跟他們動手,先過我們這關吧。”
別看王青等人只是副將,劉雨生也不過是特種隊的小隊隊長,但是,私下他們都有很努力的訓練,甚至將隊長的訓練要求加大了強度去要求自己,如今的武力值那是直線上升——跟着這麼變態的將軍,如果自己再不進步的話,那還怎麼混下去呀?
黑衣頭領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兩人,見過怕死的,卻沒有見過找死的:“既然你們如此着急,我就好心成全你!”
“牛皮不是吹的。”王青痞痞的一笑,瞬間迎上了黑衣頭領,而其他黑衣人也四散開來,向墨塵等人攻來。
墨塵一手將樂正宛央緊緊的護在懷中,一手拿劍,挑開了黑衣人迎面的一劍,緊接着變幻了一個弧度朝着來人刺去,抽劍,擡腿一踢,黑衣人想遠處飛去,渾身抖動了一下,再也沒有反應。
其他黑衣人見墨塵輕易的就解決了一個同伴,心裡都開始小心謹慎起來,默契的一起上前,齊齊向着王青和劉雨生而去。一時間王青劉雨生開始吃力。墨塵則是隨時注意着,準備給與援手,其實這些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既然都是特種隊的精英,那麼,就必須面對生命的威脅和挑戰,這樣才能成長。當然,他絕不會讓自己的人去做無畏的犧牲。
這時杜虎等人已經解決了客棧的衆多黑衣人,趕了過來,並加入了戰局,王青和劉雨生的被動局面立馬轉變。
我讓你橫,我讓你玩刺殺,我讓你來偷襲…王青瞬間爆發了,雙手拿劍,左右開攻,對着黑衣頭領一陣狠追猛打。感覺差不多了,順勢錯身至黑衣頭領身旁,左手抓住對方的右手手臂一個擰轉,“咯嘣”一聲,胳膊瞬間耷拉了下來,右手利落的扯開面巾——
“張奇!”樂正宛央看着被王青扯下面巾的黑衣頭領,馬上憤恨的喊道。
“你認識?”墨塵不解。
“化成灰都認識。”樂正宛央可沒有忘記這人的猥瑣噁心樣,接着冷冷的說道:“司馬覺的手下。”
“司馬昌的弟弟?”墨塵心下明瞭,這早就是他們所預料到的,不是嗎?只是司馬覺以前一直行事隱秘,很少在人前出現,讓大家幾乎忽略了他的存在,不過,近年來,活動似乎越來越頻繁,有心之人一看便知其中詭異。可是,宛兒他們怎麼認識這個張奇的?除了那晚花滿樓,難道?想到這裡,墨塵擁着樂正宛央的手用力收攏。
樂正宛央突然感覺腰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知道墨塵是緊張她,擡頭對着墨塵溫柔一笑:“我們都沒事。”
“我爲你報仇!”墨塵被宛央的笑容安撫下來了,然後扭頭憤恨的看着張奇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用問,他已經猜到了一些大概。膽敢傷害他的宛兒,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不對,是生不如死!
不過,他的那些大概,可是少了一個人的存在。
“我自己來。”樂正宛央看着大家打鬥,也很想嘗試一下,被墨塵狠心訓練了那麼久,還沒有練過手呢。
“好吧。”墨塵猶豫再三,等衆人將黑衣人都解決控制住了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他要把一切危險因素扼殺。
樂正宛央慢悠悠的走上前,面對着張奇轉了一圈,然後直直的盯着人家的某處看了又看,然後拿過王青手中的劍,唰唰幾下,在衆人目瞪口呆中很是平靜的將劍還回到王青手上,然後還很是嫌惡的看了張奇一眼:
“這噁心巴拉的人,太有違藝術的美感了。”好像爲了肯定自己的說辭一般,自我催眠的點點頭,然後渾身雞皮顫抖,接着轉身走向墨塵。
墨塵擁着樂正宛央,很是不滿:“以後不許看別的男人的身體。”
爲什麼墨塵會如此反應?
因爲此時的張奇成了扒了皮的糉子,正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胸前背後分別被刺上了“無恥”“下賤”;而臉上,則是對稱的刻上了“我是淫賊”“我是流氓”八個字。
衆人都覺得將軍說的有理。莫說別人,就他們男人看到如此赤身裸體,也是微微臉紅,不好意思的。月大夫可是是女人啊,這怎麼能隨便看男人的身體呢?還如此“惡劣”的刻字,太可怕了!不過,此時大家心裡多了一個認識: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得罪將軍也不要得罪將軍夫人。是的,在他們心目中,已經將樂正宛央視爲將軍夫人了——也只有月大夫才配得上他們英明神武的將軍!
不過,看着地上哀嚎的張奇,衆人心裡很是覺得解恨。
衆人在感嘆贊同將軍有理的時候,聽到墨塵接下來的一句,瞬間在風中凌亂,這是自己所認識的將軍嗎?太他媽的無恥了:
“要看,只能看我。”墨塵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說着讓人想入非非的話:“我好看!”
衆人看着他們偉大神勇的將軍一副歡迎光臨的樣子,風中凌亂的身姿開始石化,隨即在夜空中飄散…
這是將軍嗎?
這是他們的將軍嗎?
太他媽——下流無恥了!
邱信義此刻也是無法平靜淡定了,再次見識了這男人的霸道行徑,暗自告誡自己一點要將自己的心思好阿紅的掩藏起來。
樂正宛央此時的臉只能用煮熟的蝦子來形容了,整個通紅。他現在算是認識墨塵了,這丫不光冷漠耍酷,還無恥腹黑。不是不愛說話,而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說則已,一說,必將驚天動地!這算不算是自己的失誤?他發覺將墨塵埋藏至深的一面給漸漸都開發出來了。不過這樣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墨塵纔是她所期待的,至少不會一個人獨自承受,默默隱忍!
看着懷裡滿臉通紅的女子,墨塵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再次出聲問道:“解氣了?”
“啥?”請原諒樂正宛央的遲鈍,實在是這男人的思維跳躍的太快,一般人都無法超越。
良久,樂正宛央纔回過神,然後很是羞澀的埋首在墨塵的懷裡,支支吾吾說了句“太醜了”,便不再出來。
墨塵輕笑一聲,抱着樂正宛央運功向城外而去,唯留下一句“處理乾淨”,讓凌亂石化的衆人瞬間回神——將軍太強大了。
不過,這樣的將軍,他們更是喜愛!
衆人悲催的將現場處理乾淨,至於張奇那渣男,留在世上也是污染空氣,王青給是照顧的給了個爽快。最後在衆多屍體上灑下月大夫出品,殺人越貨打家劫舍之必備良品——消失。
一切搞定之後,跟隨着將軍的步伐離去。
“塵?”樂正宛央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冒起冷氣不搭理人了。
“塵。塵塵…小塵塵…”樂正宛央再接再厲,故意嗲聲的叫着。丫的,我就不信了。
身後的衆人聽到這稱呼,差點噴笑出來,不過,鑑於老大的強悍,只好努力憋着,只是那怪異的表情不難看出有多辛苦。只好一個勁的自我催眠:
我聽不見,
聽不見,
我真的真的聽不見!
樂正宛央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看向那冷着一張臉自顧自徑直向前的某人,耍酷麼?耍酷她也會,殺手鐗來也:
“墨塵,你再耍酷試試看!以後別想我理你!”樂正宛央說完提起氣使出輕功向前方飛掠而去。
“宛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墨塵猛然醒悟,趕緊向着那白色身影而去。
其實他有聽到樂正宛央的說話的,他也很想擁着他一起的,只是聽完樂正宛央跟他講了之前遇見張奇等人的過程,想到宛兒差點受傷遇險,想到在危險之時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他心裡就一陣惱恨自己,如果宛兒真的出事,他不敢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後來,想到宛兒提到的項玖,他感激,如果沒有他的捨身相護,那麼,那晚上的結局難料。只是,他知道宛兒心善,不然在多年前救助自己了。可是,對方是要傷害她的人呀,還好此人不是那種大奸大惡心術不正之輩,否則…
衆人一見將軍和未來的將軍夫人跑路,丟下他們走了,面面相覷:
“王副將,將軍走了,咱們怎麼辦啊?”
“好崇拜月大夫哦…”
“咱們原地等候?”
……
邱信義看着這羣一臉興奮據說是精英的男子,再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無奈的笑笑:“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他們會在前面等着我們的。”
樂正宛央一邊往前掠去,一邊小心的觀察着後面的情況,感受到後面緊跟而來的人,心裡一陣得瑟:小樣,我還治不了你!雖然她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就受不了和墨塵這種尷尬清冷的氣氛。這是不是所有戀愛中的人的通病呢?
媽呀,這人是不是人來的?樂正宛央已經很努力的將輕功提升到最快的速度,可是身後之人那個速度,太刺激人了,我跑我跑我跑跑跑!最終,樂正宛央也沒有跑掉——
“宛兒…”墨塵見樂正宛央還一個勁的往前飛躍,顧不得其他,一個飛身翻閱騰空藉着樹尖,停在了樂正宛央的面前。樂正宛央一心在想着加快速度,跟墨塵比試比試,感官完全都在身後,冷不丁前面一團黑影,樂正宛央一個急剎車,卻是忘了在半空中。
“啊!”樂正宛央的身姿瞬間下落,手舞足蹈間居然忘了自己反應。
“宛兒!”正在想着該如何道歉安撫的墨塵沒有想到樂正宛央會突然掉落下去,一個孟浪直衝而下,抓住樂正宛央的手巧勁往上一拉,順勢摟住女子的纖腰,旋轉而下…
樂正宛央驚嚇當中感受到了墨塵的靠近,雙手攔住了對方的脖頸,安心的靠在對方的懷裡,兩眼卻是直直的看着一臉着急緊張的墨塵,心裡,盛滿了甜蜜。
一落地,墨塵便是滿臉緊張:“宛兒,你沒事吧?”
“死不了!”樂正宛央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掩去愛慕和甜蜜,想要從墨塵的懷中退出,卻發現被對方摟得緊緊的,故意冷色道。
“不,我不許你說這個字!”墨塵側過身與樂正宛央面對面霸道的說着。同時上下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可是卻聽到樂正宛央冷冷的話語,心裡很是慌亂,將空着的一隻手伸至樂正宛央的身後,將其整個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不放。
樂正宛央見掙脫不開放棄了掙扎,嘴上冷漠的說着:“快放開我。”
“不放,一輩子也不放!”墨塵心慌了,將樂正宛央用力的往懷裡攬,與宛兒認識這麼久,何曾見過如此冷臉的她用冰冷的語氣與他說話?
墨塵看着樂正宛央,小心的問道:
“宛兒,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你說,我一定改。”
樂正宛央無語了,搞了半天,只是自己在場獨角戲呀,這男人壓根還沒有發現自己錯在哪裡!冷靜淡定,樂正宛央深呼吸,努力的忍下想要一掌拍過去的衝動。
“宛兒…”見樂正宛央一直低着頭表情不明,沒有搭話,墨塵心裡越來越緊張忐忑了。
“宛兒,別嚇我,我受不住!”墨塵慌亂了。
樂正宛央此時憋的快內傷了,渾身一抖一抖的,墨塵以爲在傷心哭泣,古銅色的臉龐因爲着急懊惱憋得通紅:“宛兒…”
“你不知道自己錯了?”用手指戳戳男人的胸膛,用鼻音說着。
“你說,我改。”
“不知道自己錯哪說什麼對不起。”樂正宛央對子慼慼艾艾。
“對不起。”在墨塵看來,只要樂正宛央跟他說話,肯理他,那就是好的。
“你不理我。”樂正宛央繼續嘟嘟嚷嚷,眼裡卻閃過狡謔的光芒。
“對不起。”墨塵現在才明白過來。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幹什麼…”
“宛兒,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你,在我心目中,勝過一切,包括,生命!”墨塵想到了問題的所在,決定將自己的情感和緊張都表達出來,不希望讓宛兒誤會傷心,甚至離去:
“而我,卻不能在你身邊護你周全。甚至,將你忘記,還想過遠離你…”墨塵眼眶泛紅,彷彿有什麼堵着喉嚨,吐字不出。良久,才繼續說道:“每每想到如此,我,心裡就堵得慌,很難受!宛兒,我想要你快樂每一天,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卻總是讓你擔驚受苦,勞累奔波…”
聽到墨塵的言語,樂正宛央罪惡了一把,收起戲佻的神情,伸手輕捂住了墨塵欲繼續說下去的話,流瑩般的眼眸盛滿感動的淚水,彷彿瞬間就要決堤。墨塵卻是將樂正宛央的手抓住親吻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握在手裡:
“七歲那年,我親眼目睹了父母雙亡,爲躲避叔伯的追殺滅口,誤入了煉獄。我忘不了父母的慘死,還有叔伯的貪婪,爲了報仇,我加入了煉獄,並努力的學習各種生存本領和技巧,最終,在十八歲那年得以報仇。”
樂正宛央靠在墨塵的懷裡,靜靜的聽着,雖然猜想過他的經歷,想聽他親口說起,但是,真的聽他說到,卻又覺得萬分的殘忍,她想阻止墨塵說下去,不想讓他再次經歷這樣的痛苦,可是,墨塵無視,繼續沉浸在回憶:
“多少年了,每晚都能看到母親的巧言嬌笑,溫柔細語,父親的教導和爽朗,可是到最後都是他們倒在血泊的畫面。每次訓練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害我們家破人亡的人還住在我們的家,還幸福的活着,仇恨使我挺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廝殺與危險。可是真的報了仇,我卻感覺生活沒有了目標,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我的生活就是殺戮…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女孩拯救了我,她笑語嫣然,說‘哥哥,你一定要幸福’‘前方是絕路,希望在轉角’…從那以後小女孩成了我的救贖,我的天使。我開始了新的人生規劃和暢想,同時,無數次徘徊在相遇的街角,希望能再次遇見生命中除了母親之外第二個重要的女子。六年,我幾乎從失望到絕望,感覺那只是自己的夢,沾滿血腥的我,不配擁有…”
樂正宛央此時已經呆愣住了,十四歲那年…
墨塵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再次講訴着,語氣淡淡,似是回憶,也如別的故事般:
“我拼命的執行任務,只想早日爭取到自由。直到那次深受重傷,以爲難逃一劫,卻被你所救,才發現,你,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天使。你知道嗎?我那時是多麼的激動。可是,你太美好,我的天使,是那樣的美麗善良而純潔。讓我覺得接近你都是對你的褻瀆。所以,我只能將情感掩藏,默默的愛戀。這樣也挺好。本以爲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誰知組織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卻是…”
樂正宛央似乎感受到了墨塵的掙扎和痛苦,還有那無盡的吶喊和絕望,知道他不光是想到了突聞任務的煎熬,還有那晚的遭遇…
樂正宛央將被握住的手用力的反握住墨塵,另一隻手緊緊的擁住對方的腰身,希望以此減輕彼此間那突來的恐懼。
墨塵在樂正宛央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
“好在,上天再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再次相遇。當我記起一切的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不再退縮,絕不放開你的手!”墨塵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執着。
“知道了你的心意,我欣喜若狂。可是,我怕,我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的痛苦,宛兒,答應我,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也請你答應我,如果愛我,就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我承受不起…答應我…”墨塵紅着眼,面對死亡也面不改色的自己,此時是分外的膽怯,急迫的想要讓樂正宛央知道他的無措和慌亂,此生,她就是自己的幸,也是自己的劫!
“我知道我還做的不夠好,有很多的不足。但是,我會改,我會努力。”
樂正宛央此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決堤的眼淚,掩不住哽咽,哭倒在墨塵懷裡。
這樣的男子,她何其有幸…
“宛兒,對不起,別哭,我心疼…”墨塵等樂正宛央發泄了一通之後,緩緩的將她撐離懷抱,看着還不斷抽泣眼睛通紅的人兒,伸出手小心的擦拭着。
樂正宛央吸吸鼻子,感受到臉上帶着薄繭粗糙乾燥的大掌如護就是珍品般的小心翼翼,撒嬌的說:“以後有事不許一個人悶着,不許隱瞞我,不要讓我一個人猜。”
“好!”墨塵立即應聲,這一次就夠他膽顫心驚的了,這種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而且,他不希望宛兒傷心。
“以後不許惹我生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一直寵我、愛我,心疼我…”
“好!”樂正宛央還沒有說完,墨塵就應聲而答。
樂正宛央聽這墨塵如此認真有急切的回答,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許擡眼望去,正好與墨塵深情灼熱的目光交匯。鬼使神差,樂正宛央就着身高,吻上了墨塵的下巴,移至耳邊輕語:
“塵,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風雨不改,不離不棄!”
說完,樂正宛央的臉霎時緋紅,立即想當鴕鳥了,可是墨塵哪肯放過如此的機會?
此時墨塵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了,驚喜欲狂、喜不自勝、受寵若驚…他只知道這一輩子都離不開如此美好的女子了。
順勢吻上了樂正宛央的脣,溫柔啃添,悱惻纏綿,淺嘗深入…直到,把對方銘刻入骨…
從此以後,萬千風華,紅塵一霎,風雨同行,不離不棄;榮辱與共,相守相依!
良久,墨塵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樂正宛央的脣,輕嘆一聲,努力的將自己滿腔情懷以及慢慢升起的情慾壓下,緊緊的擁着樂正宛央,將頭搭在樂正宛央的肩上,耳鬢摩挲,深情不減:“宛兒,謝謝你!”
剩下的,就是兩人熱烈的情感還有同樣加速的心跳…
當王青等人與墨塵他倆匯合時,兩人已經架起了火,正在烤着不知從哪裡獵來的野鹿肉。衆人一致感嘆,看來他們默契的創造機會給兩人營造二人世界,成效頗豐哇。而且,還有現成的吃食。
想到吃食,大家才驚覺此時已是正午,包袱裡面所剩無幾的吃吃食也做了早餐,一路上荒郊野地,早已肚子空空了。
聞* 着這香味,真是讓人垂涎三尺,瞬間如餓狼般的撲上前。一羣馳騁沙場的堂堂七尺男兒,此時早已經沒有那嚴謹的形象。
墨塵淡淡的掃了一眼衆人,低下頭繼續着自己手上的事。衆人對這位將軍,是敬愛交加,外帶害怕,冷不丁被他這冷眼一掃,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步伐。將軍打聲噴嚏,都得地動山搖哇。
樂正宛央好笑的看着衆人的反應,無奈的看了墨塵一眼,然後衝着衆人笑笑,眨眨眼睛,故意問道:“你們不餓嗎?”
“月大夫,原來你們真是有先見之明呀,我們都好餓哦。”
“那你們還傻愣着幹嗎?”
杜虎呵呵一笑,率先上前。衆人見將軍沒有反應,也都將警戒放鬆下來。他們怎麼就忘了呢,有月大夫在的地方,將軍就少了一份冷漠和威壓。
等大家都圍坐下來,墨塵將支着鹿肉的樹枝交到了王青手上,靜靜的看着樂正宛央與大家互動——其實這樣挺好。
邱信義就好奇了,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個霸道的大醋罈子安然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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