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你要的自由

冷麪少校王牌妻

莊逸鈞在回去的途中收到了虞琪的來電,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不過他還是將車停在了路邊,滑動鍵盤接了起來。

“有空嗎?”她的聲音仍是溫柔似水,靜謐的夜,他停了引擎,顯得虞琪的聲音是那麼地空靈,像是來自天邊的聲音。

莊逸鈞擔心欣欣已經醒來,不想再路上耽擱太多的時間,“現在沒空,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說着,他剛要掛掉電話,卻聽到話筒裡傳來了虞琪一串串的笑聲,“你就這麼怕見到我?敢情我是妖魔鬼怪嗎?我現在就在晴空對面的咖啡廳,等你。超過十分鐘,我就直接去找欣欣了,我知道她住哪……”

最後那句話帶着很明顯的威脅,莊逸鈞心頭一顫,很不爽地掛掉了電話,然後迅速扭轉方向盤,掉頭往另一頭駛去。

咖啡廳的燈光本就柔和,應該不那麼容易看出什麼破綻。然而,當虞琪看到莊逸鈞的時候,她還是着實下了一跳,忍不住調侃一番,“你這是練習搏擊去了?”

顯然,莊逸鈞絲毫就不在意自己嘴角的那個傷口,他隨行地往邊上拉來了一把椅子,在虞琪對面坐下,語氣冰冷,時不時瞄了瞄表上的時間,“找我有什麼事?”

虞琪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語氣依舊平淡,“聽說,你爲了她,連續揍了兩個人,你的親生弟弟,還有……她的未婚夫……”

莊逸鈞對她的話壓根就不覺得驚豔,自顧地整理起衣袖的扣子,還有袖口上的褶皺。

本來,他就不想過來,人家硬要將你“請”來,他也就勉爲其難地到場表示一下。可是,人家不願意了,還問了一大堆他根本就懶得問答的問題,他總有保持沉默的權利吧?

偏偏虞琪還真就是那麼有耐心的主,無視莊逸鈞的冷漠,她鍥而不捨地說着,“你就不好奇我今兒請你出來有什麼事?”

莊逸鈞擡頭,笑了笑,“那請你告訴我,你虞大小姐今兒喊我出來,有何貴幹!?”

對於他瞬間有些認真的態度,虞琪滿意地點點頭,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文件袋,向他遞了過去,他卻斜睨了一眼,並不打算接過,繼續整理自己的袖子。虞琪只好對着他微微笑着,有些落寞,她將文件袋擱在了桌上,“這是你想要的自由。”

聞言,莊逸鈞趕緊接過,快速取出文件,一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瞬時呈現在他眼前,這的確是他想要的自由!

“謝謝。”此刻,他真的很感謝她,打心底的感激,他激動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

“我不想說‘不客氣’。”虞琪很是留戀地盯着他看,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個字,卻仍是心有不甘,最終心底的問題還是脫口而出。

“如果她沒有出現,我是否會有機會……走進你的心?”

莊逸鈞望着窗外的晴空標誌,想着圍繞着晴空發生的一切一切。

他們因爲這裡相遇,她在這裡抓到了楊金龍立了功被他強要了去,而後他逃離,剩下她苦苦撐着晴空,再到後來,她爲了於天澤將晴空拱手相讓,最終,還是他將晴空挽救了回來。

一切緣分皆因晴空而起……

他忽然薄脣微啓,淡然地問答,“沒有如果。”

虞琪咳了咳聲,一臉苦笑,“拜託……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你逗下我開心都不行嗎?”敢情莊首長是要唱梁靜茹那首膾炙人口的《沒有如果》嗎?

“不行。愛情是種遇見,遇上了,也就愛上了,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別人。”他語氣堅定,心若磐石,一臉的鄭重,像是在對感情宣誓。

虞琪的笑容僵在了嘴邊,緩緩地低下了頭,沉默了良久,才擡起頭,臉上已經換上了輕鬆的笑容,“嗯對,還要感謝你的誠實!”

然後,莊逸鈞笑了笑,對她點了點頭,規規矩矩地對她行了一個軍禮,便大步離開。

虞琪坐在了沙發上,視線跟着他的身影移動,直到他那筆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懸在眼角的那顆淚才無聲地滴落下來。

其實,對於莊逸鈞來說,他活得本就真實,編織謊言本就不是他的強項,而且騙人一場真的很累、真的是內傷。他不僅要去想整個騙局應該怎麼設置,還要費腦力去想哪些地方有可能出現破綻,要如何做才能將她矇混過去,這一切都是多麼地讓人頭痛!

但是,軍令如山,他還是將這個任務給硬扛下來了!

他這輩子吧,唯一讓他心甘情願、花盡心思去欺騙的人,也就只有欣欣一個人了。可是,她實在太恨被欺騙了,以至於當虞琪甩出結婚證的剎那,莊逸鈞才發現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做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地微不足道。

她真的信了,就是那麼天真無邪地信了他,又被他給騙了。

當時,看着她絕望流着淚的臉,他心如刀割。

回來時,再看她爲別人披着婚紗時,想着她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時,他還是落下了千金難買的男兒淚,實在是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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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男人越是處心積慮想要去編織謊言的時候,恰恰是證明他對這個人究竟有多在乎,在乎到自己都快癲狂的地步!

坐在車內,莊逸鈞激動的心仍是無法平復,他緊緊地拽着離婚協議書,生怕這張紙會憑空消失一般,他連續眨了眨好幾次眼,確定一切都是真的,才仔細地看着“虞琪”的簽名,有一點點溼了又幹的痕跡,他耳畔響起了虞琪的那句“這是你想要的自由”,他緊繃了大半年的心絃終於鬆了下來,卡在心口的那塊大石頭終是安全着地。

指尖輕輕拂過字跡,他滿心輕鬆,笑得自然。

也許只有經歷了失去,才能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聲。

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他如此地奮不顧身。

也許,沒有也許……

他此刻只想快點趕回去,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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