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番動作,席淮南只是斜着眸子看了她一眼,宋知暖只看見羅莎兩個字,便收回目光坐回去語氣酸溜溜的說:“那個漂亮女人的短信。”
漂亮女人?
席淮南聽她這樣說,拿起桌上的,看見羅莎兩個字,他眉頭緊鎖直接刪除,將人拉入了黑名單。
席淮南放下,擡眼看向她說:“快吃麪,等會結了。”
他這樣說,宋知暖也不再多說什麼,低下頭專心的吃飯,她知道,席淮南是不喜歡羅莎的,一個短信她是不會介意的。
不過一會,桌上的又震動起來,席淮南偏頭看了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伸出手拿起來擱在耳邊,嗓音漠然說:“羅莎,給你兩分鐘。”
肯給她兩分鐘就是極好的了,羅莎見席淮南接電話,她連忙說:“席總,是張橙拜託我的,你知道她是二小姐,我不能不幫她。”
羅莎的父親是席震,席家的屬下,而張橙是公司副總的妹妹,她的上面還有一個姐姐餘溫,這樣算起來張橙是二小姐沒錯。
剛纔張橙給她打了電話說事情敗露了,讓她好自爲之,她不傻,第一時間肯定要給席淮南認錯。
畢竟這個男人殘酷冷漠是出了名的,再加上自己的父親在他背地裡搞的那些事,他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除非是席淮南默認了。
她瞭解的席淮南,最擅長給敵人一擊致命,或者毫無翻身之地。
“你這是自動認錯?”
席淮南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羅莎的心顫了顫,立馬說:“席總,我知道我父親……”
“還有一分鐘。”
他打斷了她說話,說明他真的知道她的父親在做什麼,羅莎心底寒的不行,也是害怕的不行。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示好說:“席總,我和我父親沒有關係。”
她在表忠心,甚至出賣了自己的父親,席淮南心底冷笑一聲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看在你棄暗投明的份上,羅莎我不追究。”
席淮南一說完這個話,羅莎心底忽而放鬆下來,連忙說謝謝,即使電話已經結束,她還是一個勁的說謝謝,她剛剛真的是劫後餘生。
而她的父親,羅莎此刻知道了他未來的下場,但是她心底也覺得無所謂,自從他和母親離婚後,她跟着母親姓,她都和她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席淮南將扔在桌子上,宋知暖等他掛了電話好奇問:“張橙讓她做的事,是什麼事?什麼棄暗投明?”
席淮南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眼臥在自己腳邊的金毛犬,它現在也開始依賴他了,和它主人一樣。
“一些私事,張橙現在在美國,有些事處理不了,就吩咐羅莎了,但是她做的事實在讓人討厭。”
席淮南似乎從來沒有用過討厭這個詞,因爲大多時候她情緒是內斂的,而現在這樣看來,張橙應該是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宋知暖安撫他說:“別想那麼多,讓餘庭多管管他妹妹就好了,你犯不着去和她生氣。”
“我沒有生氣。”
他只是心疼她,他總是信誓旦旦要保護的女人,結果總是出了事。
宋知暖用筷子敲了敲碗俏皮說:“嗯嗯,席先生沒生氣就不要皺着眉頭。”
聽她這樣活躍的語氣,席淮南微微舒展開眉間說:“我沒有。”
她堅定:“你有。”
他淡漠一句:“吃飯。”
宋知暖見他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也只好低下頭吃飯,最後沒有吃完的她給花捲倒在了碗裡。
它不管是什麼,都吃的很開心。
宋知暖和席淮南打過招呼以後,帶着花捲下樓溜圈。
京江這一代都是富人區,養的狗也是極其高貴的,宋知暖看見遠處一些跳躍鬧騰的寵物,萌的不行,她低下身子將花捲脖子上的繩子取了,放它出去玩,它也很快融入進去。
其中有一隻哈士奇,一副二哈呆萌的模樣,宋知暖喜歡的不行,想有機會也該給花捲找一個伴了。
對於寵物她說不上非常喜歡,但是身邊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喜歡養一隻在身邊,免得孤獨。
當然如果不是許笙,她這個想法會一直被擱置的。
再養一隻哈士奇,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既然養的多了,再養一隻貓或許更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越想越多,宋知暖心裡覺得好笑,連忙搖搖頭,視線裡看見花捲和那隻哈士奇最玩的來。
哈士奇本來就活躍,花捲也活躍,兩隻犬還是兮兮相惜,相逢恨晚。
宋知暖在底下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就拉着花捲上樓了,看見它一副不捨的模樣,她安慰說:“等過一段時間給你帶一個兄弟姐妹回來。”
花捲聽不懂她說什麼,只知道她在說話,也一個勁的搖着尾巴。
回到房間裡後,席淮南不在,宋知暖見書房的燈光開着的,她過去打開,果然見他在看文件。
白熾燈明晃晃的落在男人的身上,竟像被籠罩了一層光芒。
席淮南擡眼看見她隨即低下頭又繼續看文件,他的身體坐的很直,特別挺拔,是常年來養成的習慣。
花捲在她腿邊蹭着,視線也看向席淮南,目光呆呆的,很會賣萌,宋知暖問他:“要睡了嗎?”
席淮南搖了搖頭說:“你先去睡。”
宋知暖哦了一聲,擡腕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了,他應該還要再忙一個小時左右,她轉身回到臥室。
又想起什麼一般,回到書房從書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席淮南好奇的看向她,宋知暖解釋:“我也睡不着,不在這打擾你,我過去看一下這個醫療資料,心臟方面的,你給的。”
她這樣一提,席淮南想起了自己還真的交過她一份這方面的資料。
目的只是希望能幫上她。
席淮南嗯了一聲說:“去看吧,看懂了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與這次研究,我對他們說一說。”
“那怎麼行?前期那些簡單的資料和問題,我們幾個年輕醫生可以做,後面都是老師傅級別的教授,懂得都不是一個層次的,我就不去添亂了。”
宋知暖連忙拒絕解釋,她這個人有自知自明的,她外科手術是做的挺不錯的,心臟方面也懂得多,但是她一個年輕醫生和一羣老教授弄一起去,他們肯定不服氣。
對席淮南肯定會抱怨,消極怠工。
席淮南見她這樣說,也沒有勉強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看你。”
宋知暖從書房離開,看着跟來想進臥室的花捲,她有些爲難的看了它一眼說:“席先生回來了,你不能進來。”
花捲嗚咽一聲,宋知暖不理會它打開被子,看見上面凌亂的模樣,她微微錯愕,今天兩人做了後沒有換牀單,上面還有糜蜜的味道。
宋知暖將牀單拆了下來,去了外面的洗手間,扔在洗衣機裡面。
她回到臥室以後,從衣櫃裡翻出自己買的那個粉紅色牀單,猶豫了一會發了一個短信問:“席先生,你介不介意用粉紅色睡覺?”
席淮南這邊的震動響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有些好笑,明明這麼近還發短信。
不過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用修長白皙的手指編輯:“不介意。”
隨她怎麼做,都無所謂。
宋知暖很快接到這條短信,她樂呵呵的將牀單換成粉紅色,又把被套換成粉紅色,看起來很暖。
宋知暖躺在牀上看了一頁文件,視線不經意的看了眼臥在門口的花捲,這才記起來它幾天都沒有洗澡了。
她猶豫了好大一會,放下文件起身將花捲招呼到外面的洗手間,放了一缸的熱水,然後指揮它跳進去。
金毛犬是比較熱愛水的,它坐在裡面一動不動的,就等着宋知暖給它洗澡,一副特別享受的模樣。
宋知暖擠了一點沐浴露扔在它毛髮上,用手搓着,費了好大的勁纔給它洗完,沖刷乾淨。
她背部還有傷,宋知暖疼的厲害,去外面擡了一個小板凳進來,坐在那裡用吹風機替它吹毛髮。
她給它吹了差不多的時候,席淮南打開門進來看見她的動作,皺了皺眉問:“這樣彎着你的背不疼?”
宋知暖聽見他這樣說,語氣可憐的解釋“疼啊,但是它髒了它不舒服不說,你看着也糟心。”
席淮南走近幾步,想從她手上接過吹風機,宋知暖連忙放下,取了電源說:“它的毛幹了,不用了。”
他不喜歡和寵物太親近,她不想讓他做不喜歡的事。
被她這樣拒絕,席淮南的眸子閃了閃,有些笑意,但終歸沒有說話。
花捲洗了澡,很快的跑出去在地毯上打滾,一副得意舒服的模樣。
席淮南看了眼她的臉,率先離開這裡,找到醫用箱拿出幾張創口貼。
他打開箱子的手剛剛頓了頓,上一次他就是發現,她在偷偷服用避孕藥來着,讓他有些難過。
他很快收斂情緒,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累的東倒西歪的人,步伐沉穩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似乎想起什麼,他將創口貼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又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