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的肩膀上還有痛意,她強忍住這股子不爽,打開,是席淮南發來的短信。
——在哪裡?
她這纔看見,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和許之墨在一起待了四個小時。
她連忙編輯短信: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了,給你買好吃的呢。
席淮南看着這條短信,又看了眼手上的小紙條:出去一會,等會回來,記得想我啊。
他笑了笑,下午醒來的時候就貼在額頭上了,這宋知暖真是……
幼稚。
宋知暖讓司機送她到市中心,她去買了晚飯這才坐車回去,席淮南看見她回來,目光微微有些笑意。
兩人吃了晚飯之後,宋知暖去浴室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肩膀處已經流血了,一圈的牙印。
許之墨真的是下了口的,這個牙印不能讓席淮南看見,不然他又會發脾氣,她連忙出去在醫藥箱翻出一塊紗布和醫用膠布回到浴室。
這才通過鏡子自己給自己包紮起,剛貼上席淮南就打開門進來了,看她就穿了一個抹胸,眼神暗了暗。
視線落在她肩膀上,他隱隱有些擔心問:“這裡怎麼了?”
宋知暖不知道他突然進來,有些緊張的解釋:“不小心撞到了,貼個紗布,等會洗澡的時候免得沾上水。”
席淮南嗯了一聲,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說:“我也想洗澡。”
她明瞭了他的意思,有些嬌羞的低下頭,席淮南下面緊緊的抵着她的腰部。
她連忙從他懷裡退出來,然後接了一浴缸的熱水,緩慢的替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生怕碰到上面的傷口,他今日沒有穿西服褲子。
腰上沒有皮帶,是一條絨面的長褲,她直接給他脫了下來。
最後只剩一條黑色的內褲,席淮南忽然牽住她的手放在上面,炙熱的一團,溫度燙着她的手心。
宋知暖罵了他一聲,說:“別鬧,席淮南,洗澡呢。”
席淮南眸光閃了閃,也很規矩的坐在旁邊的藤椅上,任由宋知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身體。
她的指尖擦過他的身體,引起他微微顫抖,等她脫了他的內褲,看着那龐然大物的時候,他這才忍不住。
將她頂在牆上要了起來。
手掌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她的肩膀,在她的鎖骨上面留下他的痕跡。
最後兩人怎麼裹到牀上也不知道,筋疲力盡的躺在深海色的牀單上,都微微喘息沒有說話。
席淮南最近對這方面的次數非常滿意,吃肉的日子很快樂。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她裸露的腹部,忽然很有心情問:“你現在是安全期嗎?”
她現在不是安全期,但是宋知暖絲毫沒有猶豫說:“是安全期。”
席淮南忽而有些疑惑問:“我們做了這麼多次都是安全期?”
“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是安全期,我經期剛過去沒有一週。”
席淮南有些失望的嗯了一聲說:“多注意飲食,你現在還是太瘦了些。”
“胖了就沒人要了。”
席淮南忽而又翻身到她身上,又持久的要了她一次。
半夜的時候兩人才消停下來。
縱慾過度,宋知暖第二天沒有起來,躺在牀上有些疲憊的看着席淮南精神氣爽的去浴室洗漱。
他從裡面出來,因爲肩膀上的傷,他緩慢的換上襯衫加西裝,然後又拿着一條黑色的領帶,遞給宋知暖說:“幫我打上。”
領帶宋知暖是會打的,她當年經常幫宋父打這個。
雖然八年過去,動作有些生疏,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的興趣。
站起身站在牀上,研究了一會便替席淮南打上,然後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脣角不滿道:“傷還沒好,就趕着公司去上班?”
席淮南單手在她腰上揉了揉,然後取下她的手解釋:“公司有一些事,需要我出面。”
“晚上你自己吃飯。”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晚上他回來的很晚,宋知暖點頭叮囑說:“那你記得傷口,別碰着了。”
席淮南點頭,然後轉身出門,到樓下的時候,他又發了個短信出去。
宋知暖正洗漱,外面的響起來,她快速的將口中的泡沫吐出去,拿起看,是席淮南發來的短信。
——有什麼事打電話。
他真的變了很多了,不再冷眼相待,她說話他也不會冷落她,給她一些迴應,甚至在有些方面也溫柔了許多。
宋知暖收拾好之後,翻開醫用箱,換了身上的紗布,然後又拿起旁邊的避孕藥吃起來,過了這幾天就是安全期了,到時候就不用擔心很多。
她和席淮南的關係穩定了太多,但是她還沒有信心,三年過去還能留在他身邊,而且他也沒有提孩子的事。
昨晚兩人恩愛過後,他居然問她是不是安全期,很擔心有了嗎?
宋知暖心底有些失望,隨即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拿了包快速出門,她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了。
她真的是沒有職業精神。
但是好在醫院的事院長經過席淮南的授意,將她手上的工作都散給其他的醫生,畢竟醫院有一個新的外科醫生,她輕鬆了很多。
宋知暖對名利不是很看重,誰需要什麼,拿去便是。
凡世沉淪,這世間的事太多不確定,當初宋家就是很大的一個家族,說沒了還不是沒了?
就這樣猝不及防,一夜消失。
現在的宋家不是她的,不是她記憶中的宋家,所以和她沒關係。
宋知暖到醫院的時候,幾個研究生跟在陳醫生在查房,她也跟在一旁看着,聽他們分析。
等查了房之後,幾個研究生離開,陳醫生喊住了她,神情有些猶豫問:“宋醫生最近家裡有事?”
宋知暖坦誠道:“嗯,我先生受傷了,我在家照顧他。”
陳醫生有些不知所措,緊張問:“宋醫生怎麼突然結婚了?”
“是剛領證,還沒有辦婚禮。”
宋知暖笑着,這麼多年在醫院,陳醫生對她特別照顧,傻子都能看出來一些門道。
宋知暖不想耽擱他,所以直接了當的說出她結婚了。
就連安思也不知道呢,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和席淮南的關係。
但陳醫生性格內斂,也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見宋知暖笑的真心實意,想來很滿意她那個對象。
他真摯的祝福道:“那先恭喜你了,等辦婚禮的時候記得給我發一份喜帖。”
婚禮,宋知暖知道,席淮南現在是不可能給她的。
她笑着回他:“好的,一定。”
在醫院渾渾噩噩的待了半天,宋知暖覺得無聊,下午又沒事,她便想去席淮南的公司看看。
但這次她聰明瞭許多,先給李至打電話確定席淮南在不在公司。
“李至,席先生在公司嗎?”
李至正在車上,身邊也沒有席淮南的身影,他有些疑惑宋知暖這樣問他,因爲席淮南平常只要出門,都是給他打電話,將他帶在身邊的。
“席太太,席總沒有給我說今天去公司啊?會不會席總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李至簡單的幾句話,宋知暖立馬反應過來,席淮南今早騙了她。
去鬼的公司!但是席淮南去哪裡都應該不屑騙她啊?
剛掛了宋知暖的響起來,是陳曉曉打來的,她着急道:“知暖,水雲又出事了。”
宋知暖連忙掛了電話,到了事發地點,是顧喬的房子,趙水雲住了四年的房子,可是她卻總在裡面出事。
她進去看着趙水雲一臉血的躺在牀上,還有陳曉曉緊緊的用衣服按住她的傷口,她連忙過去和陳曉曉將她搬到出租車上,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這個醫院的規模,比宋知暖現在待的醫院大了許多。
等趙水雲進了緊急室的時候,宋知暖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知暖眼圈微紅,是被剛剛趙水雲的模樣嚇的,這個女人,這個本該發光發亮的女人,如今成了什麼樣?
“是顧喬。”
“顧喬怎麼了?”
陳曉曉癱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說:“顧喬打電話過去,讓趙水雲回去,水雲也覺得兩人也該談一談。顧喬不同意離婚,可是趙水雲這次異常的堅定,可能顧喬也覺得意外,兩人吵了起來,顧喬推開她就離開了。”
“他連頭都沒有回,也沒有看見水雲撞在尖銳的玻璃桌上,還好我是陪着水雲去的,等我進去看到水雲的樣子正打算出去罵顧喬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人影都不見了。”
性格大大咧咧的陳曉曉哭了,她心疼那個姑娘,那個用着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愛着顧喬的姑娘,就這樣被心愛的人傷了又傷。
宋知暖默默的流下了眼淚,然後將陳曉曉抱在懷裡安慰:“等會我給顧喬打電話,這個婚離定了。”
過了一會,趙水雲還沒有出來,宋知暖拿起到走廊的盡頭,正打算撥通剛剛從趙水雲裡翻出來的號碼。
她忽而擡頭,看着前面的兩個人,男人攙扶着女人,模樣親近。
男人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繞過她,裝作不認識她一樣,去了裡面的病房。
這一刻她的心如同下了磅礴大雨,冰冷至極,臉上淚水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