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由於張嫂並沒有被言少叫回原來的別墅,她還在沁馨園裡,等待着邵小姐回來。
一連幾天下來,張嫂都沒有看到邵小姐的身影,也沒有看到言少的身影,只是聽老張說,言少回言夫人那裡還住了一晚,其餘的好像都在公司裡。
就在張嫂站在湖邊神神不守舍的張望的時候,手掌拍在了她的左肩上,她嚇得一跳,往身旁一閃,呵斥道,“誰?”
“是我,張嫂。”邵羽憐俏皮的朝她笑,因爲這幾天來她一直都沒怎麼合過眼,更沒好好的吃過飯,說話聲比風還要輕,身子看起來也十分的脆弱。
“邵小姐?真的是您。”張嫂大喜過望,居然眸子裡流出了激動的淚水,緊握着她的手,顫抖道,“真的是邵小姐您,只是您怎麼又瘦了一大圈了。”
“嘿嘿……”邵羽憐嘴角抹上淡淡的笑。
當邵羽憐走到別墅時,太陽依然下山了,張嫂很快的弄了幾道簡單的菜,讓邵羽憐先吃了起來,又連忙去通知言少。
還在辦公的言雨澤聽到邵羽憐獨自一人來到沁馨園,他激動的連公事包都沒有拿,直接下樓取了車,往沁馨園趕去。
這些天來,雖然言雨澤推去了一切公事,可私事到也沒讓他清閒下來,一邊要趕快弄着他和傅海蘭的離婚一事,又要時不時的詢問邵羽憐的情況,還有去言家試探一下,他們那些人關於和傅海蘭離婚的想法。
“言少,您回來啦!”張嫂手接過男人才脫下了的西裝,西裝上還帶着熱氣。
“邵小姐,人呢?”男子快速的將別墅巡視了一週,沒有看見小女人的身影,眉角微蹙着。
這時的他居然第一次覺得,房子大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找個女人的身影都變得困難了。
“言少,邵小姐剛剛吃完了飯,去了樓上。”張嫂道。
“知道了。你去歇着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這……”張嫂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
言雨澤再次蹙眉,冷聲道,“還有什麼事,說吧!”
“言少,您也沒吃過吧,飯我給您留着了,就在桌上。”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張嫂還沒說完的話,閉上了嘴,離開了別墅,還將門給帶上了。
一雙溫暖的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頰上。
望着平靜無波瀾的湖面,邵羽憐側過頭來,輕語道,“言少。”
“怎麼都瘦成這樣了。”男人皺着眉頭,俊美的側臉去蹭着她的臉頰。
“我……”邵羽憐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終還是言雨澤打破了沉默。
“我們的合約結束了,錢已經給你匯過去了,收到了嗎?”
邵羽憐心一緊,主動的將兩手握着男人的大掌,她這一小小的舉動讓言雨澤的眉再次皺起。
“嗯。”星期日早上她就收到了,可是她不能走,不能離開言少的身邊,不然憑藉着她一小小女子之力,又怎麼能查出當年的事情,又怎麼能夠找出真正的背後人,如果真的是言家的話,只有留在他的身邊,纔是最好的打算。
“用那筆錢好好生活,多吃點,你太瘦了。”男子溫柔的話語,說完大掌將她的手拿開,放開了她。
邵羽憐卻撲了上去,兩手緊緊的環着男人,“不要離開我,澤……”
“邵羽憐,我們已經結束了。”男人拽開她的手臂,目光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冰冷,他很快就要和傅海蘭真的的離婚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將這個小女人牽扯進來,要不然,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費了。
“明早,老張送你回去。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男子冰冷的話語,再
次傳進邵羽憐的耳裡,深深的刺入她的心臟。
要是明早她真的做上了張叔的車,離開了沁馨園,那麼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一輩子都可能查不出當年那場車禍到底是突發的,還是人爲的,是不是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查出當年邵家破產的真正原因了。
不,她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不能。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涌進她的心,讓她深邃的眸子裡迸發出迷人的光芒。
“澤,不要離開我……”她立馬跑到男人的身邊,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袖,哀求着,“澤……我現在除了樂樂,只有你了。”
男子冰冷的眸子裡泛出柔情,但很快又被寒冷給蓋上,“邵羽憐,放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一聲冷厲的呵斥,讓女人的身子不禁打了個哆嗦,但倔強的她,不僅沒有放開,還另一隻手也用上了,兩隻手緊緊的拽着男人的衣袖,擡起眸來,淚珠順着眼角滑落到臉頰上,又順着臉頰流落到男人的衣袖上。
“澤……求你了,不要離開我……”她苦苦哀求着,可男人就想鐵了心一般,不但沒有聽見一個字,還將她直接給甩開。
男人跨起大步直接往門外走,邵羽憐眼巴巴的望着都快要走出門的言雨澤,雪白的貝齒緊緊咬着。
這到底是怎麼了,言雨澤平常是很冷,但從來都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她,難道他真的是玩膩了,真的早就不愛她了,可是爲什麼父親走的那天他溫暖的伸出手,抱着她。
腦子裡裝着滿滿的疑問,那個念想更是根深蒂固,她連着再次跑着跟過去,依舊拽着他的衣袖,哀求着。
今夜,要是不能讓他留她在身邊,那麼明天的可能只會爲零。
男子一次次狠心的拽開她的手,深邃的眸子裡只剩下寒冷,腳上的步伐邁的一次比一次大。
他不能在停頓,不然他真擔心,多一份停頓,他就會改到主意,決定讓小女人呆在他的身邊。
鬼知道,剛纔聽到小女人說,離不開他時,他內心是多麼的激動,恨不得馬上將小女人擁入懷中。
雖然他看到的小女人眼眸中閃過的一絲從未有過的算計,可他言少在意過什麼,就算小女人要算計他又如何,她永遠是他的女人,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敢算計他,那就只能是他的小女人了。
他願意將這份唯一、這份獨特給她,只是現在情況不允許。
“啊……”
就在言雨澤再次拽開邵羽憐的那一剎那間,邵羽憐整個身子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他冰冷的眸子完全被驚慌代替,這一刻他的心也隨着邵羽憐的那聲刺耳的尖叫聲給提了起來。
大步直接奔下樓梯。
就算他速度在快,也比不上人從樓梯上滾落的速度快。
“憐……怎麼樣了,憐?”冰冷全部化成了心疼,將女人擁在了懷裡。
邵羽憐努力的睜着雙眸,脣吃力的張開,“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願意做你的……”情人,兩字還沒有說完,她就暈在了言雨澤的懷裡。
男子大掌輕撫着她的髮絲,疼惜眼角居然涌出了晶瑩的淚滴,他心前所未有的難過,彷彿一切又回到了那一次她滿身是血的躺在瓷片中。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男人將她放到沙發上,播起了電話,直接將醫院的醫生喊道了這裡來,如今他已經煩不了了,這麼晚送邵羽憐去醫院一定不行,到時候走了消息,邵羽憐定會被那些記者、媒體給翻出來的。
男人焦急的,站在那裡,大掌時不時的輕撫着女人烏黑柔軟的長髮。
已經好久沒有再碰煙了,這一刻,居然煙癮泛上來,他壓制着難受,薄脣輕點着女人已經冰涼的脣瓣。
煙癮才
漸漸消去。
邵羽憐最不喜歡聞煙味了,言雨澤一直知道這一點。
大學期間,他也從不抽菸。
他真正抽菸是在那一場搞砸的婚禮後,是在知道邵羽憐做了林彥的妻子後,他才大量大量的吸菸,來麻痹自己,麻痹他已經沒有知覺的心。
煙,真正不再碰,也是因爲邵羽憐,因爲她討厭,而他不想讓她討厭,不想她知道他吸菸,而且吸的很很,下定決心戒掉的。
“言少……”
老張帶着幾名男子走進了別墅。
“嗯。”言雨澤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那幾名還算比較年輕的醫生,算都是比較熟悉的面孔,才向老張點頭。
“有沒有什麼大事?”言少關切的問起,看向沙發上已經沉睡的女子眸子裡全部都是柔情。
“沒什麼大礙,身上就受了一點輕微的擦傷。”幾位醫生中的代表人站出來,走到言雨澤的面前說道。
“那她怎麼還不醒?”言雨澤雖說有點懷疑,但內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沒事就是好事。
“回言少,邵小姐身子太弱了,再加上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睡覺,所以纔到現在都沒有醒的。”
“什麼……幾天沒有睡覺。啊……”言少突然冷的大吼道,將眼前幾名醫生嚇得額頭上都出了冷汗,同時身子也哆嗦了一下。
和他們相比老張這時候,倒是顯得淡定多了,畢竟他常常接觸言少,知道他的冷。
“好了,沒你們的事情了。”言雨澤目光轉到他們的身上。
幾位醫生默默鬆了一口氣。
“今晚的事情,誰都不準說出去,還有這裡你們就當沒來過,聽到嗎?”冷厲聲再次響起。
“是。”衆人都被他呵斥嚇住了,那還敢不連忙答應呀,而且言少是什麼人呀,可是他們醫院最大的股東,要是惹火了他那可不是開除就能夠解決的。
“老張,送他們回去。”
清冷的聲音壓低,目光收回,再次落到了沙發上的女人身上。
該死的,女人都不知道睡覺嗎。
還有那些人到底給我是怎麼辦事的,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一聲,真是,要是我的女人少一根頭髮,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裡面,讓你們的家人,小孩,老人全都給我,給我女人的父親陪葬。
他冷厲的眸子裡透着嗜血的光芒。
衆人離開,言雨澤小心翼翼的將邵羽憐抱回了二樓,走樓梯時他十分的仔細,現在只要一想到剛剛他們站在樓梯口,她拽着他的衣袖哀求着他,結果一不小心甩走她時,將她居然讓樓梯上滾了下來,他的心到現在還害怕着。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馬上就要和傅海蘭離婚了,等婚離了,在過段時期,一切都恢復原有的平靜了,他就可以將邵羽憐的事情告訴家裡人了,現在有了大哥、二哥的支持,相信說服爸爸應該也不困難,關鍵就是爺爺了,如果爺爺也能說服,那是最好不過的,要是不能,那隻要算了,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這個女人在才行。
白忙了,到頭來,女人沒了,那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經過樓梯這一次的事情,讓他再次的看清楚了他的心,他這一輩子估計就要被這個女人吃的死死的了。
言雨澤將邵羽憐放在柔軟的大牀上,溫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帶她脫掉衣裳。
白皙的身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心疼的用指尖輕輕的揉着,又帶她上了一些藥膏,等全部忙好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
他纔去大概衝個澡,又快速的出來,看到牀上的女人安穩的睡着,脣角勾起,輕輕的上牀,掀開被子一角,將身旁的女人攬入懷中。
額頭上,點上一吻,才閉上雙眸,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