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晴拿着手機的手緩緩握緊,咬牙切齒地說:“杭雪松你這個混蛋,下次要讓我看到你,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扔到鐵鍋裡燉成骨頭湯!”
這麼簡單粗暴的短信內容,饒是白以晴昨天喝斷片了,什麼具體的事情也沒記着,也能明白這一起酒後亂*性的幕後黑手是誰了。
如果說杭雪松本人現在就站在白以晴面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板磚。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大概就是說白以晴的吧!千想萬想,都沒想到竟然會被杭雪松給陰了,虧她還那麼相信杭雪松是真心支持她的。
其實,杭雪松是挺真心力挺白以晴的,只可惜他用的方法太損了。
似乎猜到了白以晴看到短信後會發飆,杭雪松在發完短信裡立刻機警的關了機,以至於白以晴在下一刻把電話打了過去,也只能聽到客服小姐甜美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混蛋,混蛋,混蛋,杭雪松你這個大混蛋!”白以晴一連罵了三個混蛋,惹得路過的行人,都用一種看潑婦的眼神看着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再看揍你丫的!”她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誰惹我們白家大小姐不高興了?”
聽到熟悉的悅耳男音,白以晴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大半,一是不想讓安佑楚擔心,二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向他說明,昨天晚上她和邵辰越的事情。
她回過頭,看向一身居家服的安佑楚,臉上頓時出現了三條黑線,“拜託,阿楚,你現在是公衆人物好不好?能不能注意一下個人形象?”
安佑楚扯了扯身上印有兔八哥的上衣,笑容憨厚的問:“我這麼穿形象不好嗎?”
“非常不好!”
白以晴斬釘截鐵的說完,就急忙推着安佑楚向公寓樓裡走去。
“哎,垃圾還沒丟呢!”
“真是麻煩!”白以晴奪過安佑楚手裡鼓鼓的垃圾袋,把它以拋物線形式扔了出去,準確無誤的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車。
回到公寓以後,白以晴的首要事情就是補眠,因爲邵辰越那隻色狼,似乎把她一多半的睡覺時間,都用來一逞獸*欲了。她一邊暗自詛咒着不知饜足的某人,一邊抱起了牀上一人高的毛絨公仔,漸漸進入了夢鄉。
“昨天熬夜了?”
安佑楚站在白以晴牀前,瞧着酣睡的小女人,無奈的一笑,把她沒蓋好的杯子重新蓋了蓋,然後悄悄地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白以晴睡醒了以後,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安佑楚正坐在沙發上瀏覽網頁,看到她迷迷糊糊走出了臥室,笑着說:“早餐是包子和小米粥,我放在冰箱裡了,你熱一下可以吃了!”
白以晴咧嘴一笑,“阿楚你最好了!”
安佑楚抿脣一笑,合上膝蓋上的電腦,邁着兩條大長腿走到廚房裡,看着狼吞虎嚥的白以晴,一臉好笑的說:“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我是快餓死了!”昨晚那麼劇烈的體力勞動,她肚子裡的食物,早就被消化完了。
安佑楚眼神寵溺的看着她,又重新給她盛了一碗粥,笑着問:“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我沒有工作,可以陪你!”
“安排?”白以晴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杭雪松發的短信裡,似乎還給了一個地址,說是去了有驚喜。
雖然白以晴已經徹底對杭雪松失望了,但是出於人類該死的好奇心,她想去那個地方,看看杭雪松所謂的驚喜是什麼。當然,如果這個驚喜變成驚嚇的話,她也一定會讓明年的明天變成杭雪松的忌日。
“那——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好。”
看着那個地址上的幾個生僻字,白以晴還以爲杭雪松提供的地方,會是和安佑楚曾經居住的鬼屋有的一拼的恐怖閣樓。然而當他們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抵達這個靜安路17號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幢十分漂亮的洋房。
這裡的環境很清幽,四處種植着松柏等常青的植物,還有幾株竹子,一陣涼風吹來,竹葉便沙沙作響。
白以晴緊了緊脖子裡的圍巾,和安佑楚對視了一眼,上前按響了洋房的門鈴。
過了一會兒,木製的房門打開了,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看到人。
白以晴心裡頓時毛了起來。不會吧,剛纔還想着這麼漂亮的地方,應該不是鬼屋了吧,結果這麼快就遇到——鬼了?
“媽—媽!”突然,奶聲奶氣的童音傳來,把白以晴嚇了一跳。
她低下頭,這才注意到在不大的門縫裡,探出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那是一個十個月大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五官精緻,卻是像極了縮小版的邵辰越。
白以晴驀地怔在了原地,手捂在嘴上,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直到孩子再次喊出了媽媽,她才緩緩蹲下身子,撫摸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臉,聲音哽咽的說:“毛毛……”
“媽媽!”似乎是因爲終於得到了迴應,一直表情委屈的小男孩,眼睛裡頓時浮現出光彩。
“哎呦,小少爺,怎麼又隨把門打開了?”一箇中年婦女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抱起邵承澤,“都說了,不能隨便誰都叫媽媽了!”
“劉嫂?!”白以晴失聲叫道。
這時,中年婦女也擡起頭來,看到來人居然是白以晴時,也一臉激動地說:“少夫人!”
洋房的客廳裡,玩累了的邵承澤窩在白以晴的懷裡,安靜的熟睡着,小臉上是一副滿足的表情。
劉嫂分別給白以晴和安佑楚倒了兩杯橙汁,然後纔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真是不好意思,這兒就只有橙汁可以喝!”
白以晴搖了搖頭,“沒關係,劉嫂,你不是一直在邵家老宅嗎?怎麼會在這裡?”
“是雪松少爺把我從邵家老宅接出來,送到這裡照顧小少爺的……”劉嫂聲音很溫和,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白以晴。
在邵辰越出院之前,杭雪嶺來到邵家老宅,以邵辰越要見孩子爲理由,接走了邵承澤,然後一直都沒有送回來,並且還警告劉嫂,不許把孩子的事情告訴邵辰越。
劉嫂這才知道,邵辰越失憶了,忘記了白以晴,也不記得邵承澤的存在。
邵承澤原來是一直住在杭家,讓杭夫人帶着的,劉嫂答應了杭雪嶺會保守秘密,這才能每個月抽出幾天的時間,去杭家看看邵承澤。
後來,杭雪松回來了,才把邵承澤從杭家接了出來,也向邵辰越借了劉嫂,然後把他們倆一起送到了這個洋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