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可以很堅強,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咬咬牙,也能堅持走下去,但是有時候,我們又會很脆弱,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覺得是早木皆兵。
很不幸的是,段之晴目前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
自從何採兒偷偷溜出醫院,並且不告而別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再一次被深深地背叛了。
這之後的一個星期,段之晴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宅女,每天都窩在公寓裡,不出門,不上班,不主動結識新朋友,生活裡除了吃就是睡!
她悲觀小世界的格言是:不要再用真心去交朋友,因爲你早晚都是要被背叛的!
邵辰越實在無法忍受她這種豬一樣的生活狀態了,他把集團的業務再次拋給了可憐的杭雪嶺,決定要帶段之晴去領略一下人生的美好,好讓她改變一下消極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少爺,她被人冤枉的時候,你替她出頭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她不開心了,你還要逗她笑,少爺,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少爺嗎?”杭雪松扶額嘆息。
“他已經變成段之晴的專職保姆了!”寧彥一針見血的說。
“閉嘴!”邵辰越一個凌厲的眼鋒,掃向正要開口應和他們兩人的杭雪嶺,語氣威脅的說:“杭副總,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工作太少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很忙的!”杭雪嶺連連擺手,而且不停地對其他兩個人使着眼色。
對於邵辰越藉着工作,打壓自己親哥的做法,杭雪松嗤之以鼻的說:“少爺,仗勢欺人做到你這個地步,我也真是醉了!”
“這都是跟誰學的壞毛病啊?”寧彥挑了挑眉,眼神戲謔的說:“辰越,看來你要離之晴遠點了,沒事別一老沉醉在溫柔鄉里了,近墨者黑啊!”
“我看你們是都太無聊了!”邵辰越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落下風,“雪松的俱樂部,是不是想歇業了?寧彥也是,主治醫師當膩了?”
頓時,杭雪松和寧彥的臉上,都是一副算你狠的表情,尤其是寧彥,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裡蹦出了兩個字,“小人!”
“過獎!”邵辰越得意的勾脣一笑,拿過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段之晴並不知道邵辰越偉大的計劃,依舊每天睡到中午十二點,然後抱着薯條薯片等零食,看她無比鍾愛的恐怖電影。
邵辰越一直懷疑,電視屏幕上不停放着讓人食不下咽的噁心畫面,她到底是怎麼吃得這麼津津有味的?
在一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早上,段之晴一如既往的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糉子,躺在寬大的牀墊上,睡的正香。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被人騰空抱起,甚至還來不及驚呼或者尖叫,她就被邵辰越用力地塞進了他那輛邁巴赫的後座。
邵辰越勾了勾脣角,打開另一邊的車門,鑽了進來,聲音平淡的吩咐,“開車!”
段之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子迷迷糊糊的問:“邵辰越,一大早的,你這是要把我帶哪兒去呀?”
邵辰越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樣,笑容陰險的說:“鑑於你每天過着豬一樣的日子,而且還不長肉,論斤賣估計也值不了什麼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賠錢貨!”
他頓了頓,眼睛微眯的說:“所以,我打算找個地方,把你處理掉!”
“處理?!”段之晴一個激靈,噌的就坐了起來,眼神驚恐的說:“你要怎麼處理我?難道是要碎屍?不要啊,我不要被剁成一塊一塊的,看着好像紅燒肉……”
段之晴還沒說完,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她扁了扁嘴說:“邵辰越,我餓了!就算死也要讓我做個飽死鬼吧!”
邵辰越忍下了噁心想吐的衝動,捏了捏段之晴的臉蛋說:“碎屍都能讓你聯想到紅燒肉哈?那肢解是不是能讓你想到燉排骨啊?”
“燉排骨也不錯欸!”段之晴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邵辰越一臉無語的看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食想象裡的段之晴,心情突然極度鬱悶起來。
明明記得一開始的時候,段之晴是一個清純溫婉的小女人,跟他對視的時候會臉紅,和他說話的時候會緊張。
哪怕是偶爾的肢體接觸,都會使她像是觸電一樣跳開……第一次的時候,整個過程,她的臉紅的快要滴血一樣。
所以說啊,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段之晴到底是怎麼從一個害羞靦腆的小女人,慢慢進化成了一個……逗比?!
邵辰越再次不忍心的瞟了段之晴一眼,只見她還在流着口水,兩眼迷離,嘴裡不停唸叨着提拉米蘇,草莓慕斯等甜品的名字。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的說:“段之晴小姐,你難道就不能有哪怕一點點,快要被處理掉的覺悟嗎?”
“我一直都想糾正你,不要叫我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小姐是罵人的嗎?聽了感覺我想是酒吧坐檯的一樣!”段之晴撅着嘴,一臉不滿的指出。
她突然嘿嘿一笑,窩進了邵辰越的懷裡,賊兮兮的說:“不過如果客人都是像你這麼英俊的,我也不介意哦!”
邵辰越微笑着,一把抓住段之晴作祟的右手,“我勸你千萬不要玩火自焚,不然就不要怪我在車上把你就地正法了!”
真不知道段之晴是吃錯了藥,還是壓根沒吃藥,邵辰越越是威脅她,她就偏偏要去捋老虎鬚。
她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聲音軟軟的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處理我呢?遇到我這種美少女,一般的兇徒都會先奸後殺……”
她停頓了一下,把睡裙往上扯了扯,眼神曖昧的說:“還是說,你想先殺後奸?邵辰越,沒看出來,你口味挺重的啊?”
邵辰越平復了一下胸腔裡躁動的慾望,三下五除二的,用被攤開的被子,重新把段之晴裹了個嚴嚴實實,“再不老實呆着,我就把你扔出去!”
段之晴猛地眨了眨眼睛,擠出了幾滴淚水,淚眼汪汪的凝視着他,“你捨得嗎?你捨得嗎?你捨得你就扔!”
“我就知道,你這個負心漢,肯定在外面養了女人了!可憐我人老珠黃,比不上那些小年輕的皮膚水嫩,吹彈可破!”段之晴越演越起勁兒,絲毫沒注意到某人的臉已經變黑了。
該死的!邵辰越暗暗詛咒說,以後絕對不能放任段之晴看那些宮廷戲了,這不是教壞他的女人嗎?
滿臉黑線的何止是邵辰越,還有被段之晴攪合的,壓根沒法專心開車的陸柯。
他幾乎是憋笑憋到內傷,心想着好歹他也是一個大活人擺在這兒呢,這倆人說話的尺度就不能放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