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文翰趁夜深人靜之時潛入了墨宸宇居住的閣樓,他原本可以用天啓駙馬友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入的,但爲了蘇櫻雪的命,再偷雞摸狗的事他都做的出。
墨宸宇獨自飲着酒,他實際上不是一個喜歡借酒消愁的人,但自從認識蘇櫻雪之後,他就愛上了喝酒,趁着醉意,他甚至想給自己兩個巴掌,北沫雪已經出去兩日了,他居然沒有一絲關心,好像北沫雪的存在跟他沒有半分的關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變成了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或許是在蘇櫻雪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他越想越崩潰,只能大口大口的飲酒,好讓自己暫時醉死,什麼都不要想。
李文翰躲過了北沫雪的侍衛,找到墨宸宇所住的房間,他輕輕推開門,發現墨宸宇正在喝酒,他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在這喝酒,你有沒有弄到另一半解藥?”
墨宸宇聞聲擡起頭來看着李文翰,剛纔還醉意朦朧的精神在看到李文翰的那一刻瞬間清醒了許多,“是你!你怎麼來了?”他突然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個身影,根本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他又驚又喜又擔憂,此刻,他的心情悲喜交加。
李文翰看墨宸宇有些頹廢的樣子,跟他剛認識墨宸宇的時候判若兩人,“我也不想來這鬼地方,但我實在不能默默的等着你把解藥給我們送過來,你還未從那個北奕公主那裡拿到另一半解藥嗎?”
墨宸宇眼神黯淡無光,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又開始喝酒解愁。
李文翰搶過墨宸宇手中的酒杯說:“別再喝了,現在要緊的是趕快弄到解藥。”
墨宸宇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他痛恨自己的無能,既安撫不了自己的妻子,也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人,“她還好嗎?”他有些哽咽的問李文翰。
李文翰看着墨宸宇紅着眼眶的樣子,他愣住了片刻,因爲他從未見過墨宸宇這個樣子,他雖然現在已經不記得櫻雪了,但此刻的他也定是愛極了櫻雪吧?他輕嘆了一口氣說:“暫時還好,但還是希望天啓兄快些從北奕公主手中弄到解藥,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耐心,萬一我等不及了,哪怕要了那北奕公主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墨宸宇知道李文翰是在威脅他,雖然他不愛北沫雪,但他還是不能讓人傷害他孩子的母親,“再給我幾日,我定將解藥送到李兄的手上。”
李文翰看墨宸宇已經給出了承諾,便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先離開。
蘇櫻雪從睡夢中醒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瞌睡會如此之多,總是能睡很久,她想着多些瞌睡總是好的,這樣就不用一直想着墨宸宇徒增傷心了,她打開門,見秦風守在她的房門外,她露出了一個心酸的表情,然後趁着秦風打盹的間隙溜了出去。
墨瑾軒住在了蘇櫻雪客棧的隔壁,他想時刻監視着蘇櫻雪,也好時刻保護着蘇櫻雪。
“四王爺,十王妃自己一個人出門了,”瑾舟剛監視完李文翰,恰好看到了出門的蘇櫻雪。
墨瑾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我命你監視的人怎麼樣了?”
“回四王爺,屬下發現他潛入了一座閣樓,屬下隨後也潛入了進去,透過門縫看到他與一男子正在交談,但具體說了什麼,屬下沒有聽清楚。”
墨瑾軒眯着眼睛,瞳孔收縮,露出了陰謀的味道,“那你可有看清那男子的長相?”
“沒有,因爲那男子是背對着屬下的。”
墨瑾軒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繼續盯着李文翰的一舉一動,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說完,起身走出了房間。
蘇櫻雪不知不覺走到了墨宸宇所住的閣樓,她擡頭望着閣樓裡透出的燈光,瞬間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現在應該正與北沫雪一起情意綿綿吧?”她冷笑了一聲,抱緊了自己的臂膀。
墨瑾軒跟在蘇櫻雪的後面,他遠遠的看着蘇櫻雪的背影,愛意恆生,雖然他不擇手段,但他對蘇櫻雪那份心是真的。
墨宸宇來到窗戶前,恰好看到離開的蘇櫻雪,他發愣的盯着蘇櫻雪的身影,此刻,他好想衝下去緊緊抱住蘇櫻雪,但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勇氣,他想着多看幾眼蘇櫻雪的身影也算解了他的相思之苦,突然,跟在蘇櫻雪後面的墨瑾軒出現在了他的目光裡,他感覺墨瑾軒的身影似曾相識,但他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看有男子跟着蘇櫻雪,他怕蘇櫻雪有危險,他沒有猶豫的飛奔下了樓。
蘇櫻雪走着走着,她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她猛的回頭,發現是墨瑾軒,她驚訝的瞳孔放大,“怎麼是你?”
墨瑾軒見蘇櫻雪發現了他,便不再做掩飾,他走到蘇櫻雪的跟前,“十弟妹,四哥怕你有危險,專門來保護你的,十弟現在不在了,作爲大哥的我,有義務守護他的遺孀,”他把話說的漂亮,語氣中也滿是哀傷。
蘇櫻雪心裡嘲諷的冷笑着,墨瑾軒也許能騙過所有人,但騙不了她,她冷眸掃了一眼墨瑾軒,正準備一陣冷嘲熱諷,不巧看到了墨瑾軒後面還跟着一個墨宸宇,她害怕墨瑾軒發現墨宸宇還沒有死,到時候又趕盡殺絕,她靈機一動,故作熱情的說:“那多謝四哥了,天色這麼晚了,麻煩四哥送我回去吧?”
墨瑾軒詫異蘇櫻雪突然轉變的態度,剛纔還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頃刻間又對他喜笑顏開,這着實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正在他疑惑的時候,蘇櫻雪卻一把摟住了他的胳膊,挽着他就向前走去,他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蘇櫻雪一邊走,一邊扭頭看了一眼墨宸宇,然後露出了一個哀傷悲怨的眼神之後,決絕的回過頭來消失在了墨宸宇的視線裡。
墨宸宇看着蘇櫻雪消失在了空蕩蕩的街上,他久久不能平靜,他回憶着蘇櫻雪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讓他有種刻入骨髓的心痛,他幻想着自己是一個普通的身份,這樣還能跟蘇櫻雪說上一句話,不會像現在這樣,像一個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