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宇隨海公公來到御書房,“兒臣叩見父皇。”
墨正風轉過身,龍顏盛怒,“你可知道父皇宣你來所謂何事?”
墨宸宇心裡有數,思慮的片刻說:“兒臣心裡明白,望父皇給兒臣時間將事情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現在十王妃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讓皇家的顏面盡失,你能向朕解釋,何以向天下人解釋?”
“父皇息怒,兒臣定當把此事處理妥當。”
墨正風嘆了口氣說:“如若處理不好,沒有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那父皇只有命你休妻再娶。”
“父皇,不管天下悠悠之口能否堵住,兒臣只認她一個王妃,此生不會休她,”墨宸宇的話說的堅決。
墨正風聽罷,氣的坐在了龍椅上,用力拍了一下扶手道,“那你將皇家的顏面放在哪裡?”
“兒臣說過,會把事情處理妥當,即使發生變故,兒臣寧願捨棄這個王爺之名,從此伴她海角天涯。”墨宸宇的態度不卑不亢,一顆決絕的心蒼天可見。
墨正風聽罷沉默了許久,他知道墨宸宇的性子,一旦認定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只能先由他去了,“也罷,希望你能把十王妃的名譽挽救回來,先退下吧。”
回到王府,李文翰早已換了一身錦衣華服,儀表不凡的在前廳喝着茶了。
墨宸宇見李文翰的穿着舉止,一點不像之前放蕩不羈的樣子,倒是像一個世家公子。
“大哥回來了?”李文翰上前行禮。
墨宸宇看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丫鬟小廝們,故意大聲的說:“文翰,早就讓你來府中常住,你一直推脫,若不是這次我和王妃去你府上親自請你,你還要推脫是不是?”
李文翰是聰明之人,不用串通就知道如何回答,“大哥嚴重了,文翰一個人閒雲野鶴慣了,喜歡山中自由自在的生活,這王府雖好,但確實不適合文翰常住,這次實在抵不到大哥和大嫂的盛情,便來小住幾日。”
墨宸宇笑了笑說:“文翰山中的宅子確實別具一格,這幾日在文翰你的宅中悠閒自在,讓大哥和大嫂都捨不得走了。”
墨宸宇跟李文翰這一唱一和的,讓在場的人聽的雲裡霧裡,不是說王妃被山匪擄了去,王爺爲了救王妃還身受重傷,現如今怎麼跟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人稱兄道弟?既然這幾日王爺王妃是去做客了,爲何回來還如此狼狽?在場的人心裡嘀咕着。
李文翰將手中的扇子打開,打趣的說:“那待文翰回去,大哥大嫂又隨我一起,這樣來來回回,豈不是給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這次一路上我和你大嫂遊山玩水,雖說是自由自在,但也弄得狼狽不堪,下次再去,文翰需得多派幾個丫鬟跟着照顧纔是。”墨宸宇像是知道在場人的心理,哪裡不明白,便解釋的清清楚楚。
原來是這樣,王爺王妃遊山玩水身邊又沒人伺候,什麼都得親力親爲,狼狽點是正常的,看來說王妃被山匪擄去做了壓寨夫人的人一定是別有用心造謠,在場的人又一波心理活動。
這時蓮媚穿的花枝招展的走了出來,“王爺回來了,妾身給王爺請安。”
李文翰聽妾身兩個字,靈機一動便主動行禮,“文翰給嫂嫂問安。”
蓮媚見眼前的李文翰,以表堂堂,氣質不凡,但她從未見過李文翰,自是疑惑,“這位公子是?”
墨宸宇看都沒看蓮媚一眼便開口道,“這是本王多年前遊山玩水時結交的義弟,名曰李文翰。”
蓮媚心裡雖然納悶,但也不得不相信,因爲李文翰的世家公子氣質實在難以將他跟山匪想到一起。
“文翰,一起去見見大哥的母親,之前我在母妃面前就有提過你,母妃一直想見見你,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蓮媚跟在後面,滿臉的疑惑,看墨宸宇如此心情愉悅的樣子,好像一點都沒有受流言的影響,難道自己設的局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李文翰隨墨宸宇來到養心殿,他步履沉穩的走向前去,行了一個大禮,“李文翰見過德妃娘娘,”還好之前跟秦風瞭解的一下王府中大致情況。
德蓉一臉茫然,眼前的公子她似乎從未見過。
墨宸宇連忙上前解釋。“母妃,這位就是兒臣之前給你提到過的義弟李文翰,跟兒臣有過命的交情,”他說過命的交情一點兒也不爲過,這一路上李文翰奮勇殺敵,他都看在眼裡。
德蓉聽墨宸宇一點撥,心裡就明白了,“原來你就是李文翰?我聽宇兒提到過你,今日一見果然氣質非凡。”
“德妃娘娘過獎了,”李文翰瞟了一眼德蓉旁邊正一臉懵圈的墨子胤,又說道,“這位就是十三弟吧?”
墨子胤連忙上前行禮,“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李文翰笑了笑說:“十三弟沒見過我很正常,我們現在不是見過了嗎?”
墨子胤連忙點了點說:“嗯。”
“阿昭,你先帶李公子下去歇息,”墨宸宇想把人都只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德蓉解釋清楚。
........
此時,養心殿裡只剩下墨宸宇和德蓉。他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德蓉講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是這樣,到底是哪個這般用心良苦?現在看來還真得感謝李文翰,那儘快把買通山匪之人找出來,一定要嚴懲,再想辦法挽回櫻雪的名聲,畢竟她是天姿國公主,如若真休了她,天姿國那邊也不好交代,現在只能想辦法挽救。”德蓉一直以通情達理的形象自居,事情講明瞭,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珠翠閣,蘇櫻雪洗漱好了一直在鬱悶,如煙在旁邊小心伺候着,“公主,這幾日可急死我了。”
“看出來了,你看你都清瘦了許多,定是沒有好好吃飯吧?”蘇櫻雪捏了一下如煙的小臉。
如煙紅着眼眶,“公主,你不知道,現在外面那樣說你,我又生氣又沒有辦法,到底是誰在造謠?真是心腸太歹毒了。”
是哪個造謠她,蘇櫻雪心裡倒是有點底,就是不能完全確認,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她也不好妄加評論,但造謠她的人心腸確實太歹毒了,在古代,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一旦名聲毀了,這輩子就毀了。
軒陽殿,秦風將他的想法告訴了墨宸宇,“王爺,有些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講?”
“講,”墨宸宇一個字直接了當,但充滿了威嚴。
“秦風認爲造謠的人跟側妃脫不了關係,那日屬下親眼看見側妃在丞相府跟一個男子竊竊私語,屬下看男子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入,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禿鷲山,後來看德妃娘娘回府,王爺跟王妃沒有一起回來,我就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便帶人去禿鷲山尋王爺你。”
就算秦風不說,墨宸宇也知道此事跟蓮媚脫不了干係,蓮媚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這一次他不想再包庇了,無數次的包庇就是對蓮媚的縱容,他懷疑幾年前功德寺失火的事情也沒那麼簡單,便命秦風前去功德寺調查,當年那場大火讓蓮夫人喪命,蓮刑恩沒有深究,便就那樣不了了之了,權當是個意外,就因爲蓮家有恩於自己,所以對蓮媚一味的縱容包庇,對蓮刑恩私自跟西域商隊做生意也睜一隻閉一隻眼,這個恩情對他來說負擔實在太重了,早就壓着他喘不過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