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你好凶……”牛萌萌側身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直覺小獨再也不會進來幫她整理,便直起身,瞪着祁慕初,說:“身上還有印子,小獨說要拿遮暇膏幫我蓋住。你把她嚇跑了,這裡怎麼辦?”
牛萌萌指着自己的頸和胸口,上面全是祁慕初留下來的印子。雖然淡了些,但一眼看去,還是覺得桃花朵朵,令人遐想。
祁慕初轉身拿起桌上的遮暇膏,抹了些在手上,然後均勻的塗抹在那些紅印子上。先是頸,後面一路下來,在袒露出來的那塊胸口上,徘徊流連。
牛萌萌不但臉紅了,她全身都泛着少女的粉紅。縱然有遮暇膏的掩蓋,也能清晰的看見,她的羞紅。
祁慕初強忍着衝動,快速的將遮暇膏抹好,然後,提了提那晚禮服的領口,神情慍怒:“小獨是怎麼做事的,我說了要拿件保守的晚禮服!這領口怎麼還如此低!”
牛萌萌下意識的低頭去看這領口,剛纔小獨幫她穿的時候,小獨還特地解釋過,說這件既時尚又保守,牛萌萌穿上會顯得年紀大些,方便配合祁域澤的打扮,但又不會太過老成,反而顯得高貴。
當時牛萌萌只顧着在穿衣鏡前看整體效果,想着怎麼戴面紗把臉上的傷給遮住,並沒有注意領口。
被祁慕初這麼一說,她才發現,這深v領確實有點低,她只要稍微一彎腰,就會走光。
牛萌萌的胸型一直不錯,年輕青春的胴.體,有着傲人又自然的挺拔。祁慕初每次見她,她都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縱然是親手觸摸過,也不及現在目光所看到的風景。
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方纔祁慕初一進來,就被她的秀峰吸引。特別是那紅線吊着的相思果,正正好好卡在那深溝之中,看得祁慕初心旌盪漾。
祁慕初自認爲,因爲職業原因,他對女人的定力非一般人所能比。即使如此,他看見了,都心猿意馬,可想而知,別的男人瞧見了,會有什麼感覺。
牛萌萌下意識的捂着胸口,焦急的望着祁慕初:“可是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來不及換衣服了。”
祁慕初盯着她頸間那根細細的紅繩,走進,拉開她的手,手指輕佻的將相思果從她的深溝中挑了出來,捏在手心裡。一對綠眸,暗藏着濃濃的佔有yu和莫名其妙的嫉妒,伸手,一把把她抱住,問她:“別轉移話題,剛纔是不是想取下這相思果?”
“沒有……我沒有,是小獨說要取下來的。”
“她叫你取下來,你就取?”
“慕初,馬上就要開始晚宴了,你……你……嗯……”牛萌萌還沒有說完話,祁慕初就低下頭,噙住她的小嘴,用力的吻了起來。
牛萌萌被他吻的心慌意亂,就怕有人會突然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想推開祁慕初,又怕惹他生氣,特別是當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胸口揉搓時,牛萌萌只覺得全身燥熱,厚度適中的晚禮服此刻也變得過於厚重,恨不得脫了讓他好好的享受。
“你竟然沒有戴……”享受夠了,祁慕初才肯放開她,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憤怒的表情。
牛萌萌這纔想起,爲件晚禮服本身就有胸墊,所以她沒有穿文胸,直接貼身套了進去。
剛纔祁慕初給她抹遮暇膏時,還很有禮貌,沒有亂摸,所以不知道。方纔捏過之後,只覺得過於柔軟光滑,彈性十足,這才發覺,她是真空上陣。
“晚……晚禮服都是這樣穿的……”牛萌萌被他說的狼狽不堪,深v領被祁慕初扯的歪歪扭扭,險些走光,她尷尬的捂着胸口,委屈的解釋。
祁慕初卻不理會,問她:“誰說的,晚禮服都要穿的這樣暴露。”
“小獨……”牛萌萌見祁慕初的眼眸突然露出殺氣,嚇得把剩下的話全都嚥了回去,轉而指責他:“衣服是你打電話遙控別人買的,再暴露也是你挑的!”
“在這裡等着,不許出去!”祁慕初兇巴巴的瞪着她,轉身出去了。大約過了五分鐘,祁慕初再回來時,手裡拎着一套職業裝。
祁慕初見牛萌萌孤孤單單的坐在房間裡,乖乖的等他回來。房間燈光明亮,她卻因爲感覺不到安全而選擇了一個陰暗的角落縮着,不禁心疼,將她拉起身,問她:“爲什麼坐在那裡?不害怕嗎?”
“領口太低了……我怕有人進來看見,你會生氣……”
祁慕初很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將房門上鎖,然後把她拉到一邊,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
牛萌萌覺得,祁慕初這手,除了拿手術刀最厲害,脫衣服也是一流的。無論她穿的是多難脫的牛仔褲,還是多貼身的晚禮服,他都能在轉瞬之間,把她剝個精光。
穿衣鏡就在斜前方,牛萌萌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身體忠實的映照在上面。她的雙腿纖細修長,身體玲瓏有致,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特別是站在祁慕初的面前,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雪白滑嫩,純潔無暇。
這次,祁慕初沒有再招惹她。他將手中的職業套裝一件件的替她全部套上之後,再替她戴上與晚禮服配套的面紗,拉着她,將她帶到了穿衣鏡前。
“慕初,這樣會不會怪怪的?”牛萌萌將信將疑的走到穿衣鏡前,一看,不由的怔住。
不得不佩服祁慕初的眼光,一套看似普通的職業套裝,和頭上的面紗,本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樣東西,但被祁慕初這樣一配,竟然有種復古的感覺。
有那麼一霎那,牛萌萌覺得鏡子裡的那個女人是奧黛麗赫本,直到祁慕初站在她的身後,他高大的身影映入鏡中,牛萌萌才如夢初醒,意識到那是平凡的自己。
祁慕初也很滿意自己配的這套衣服,同樣都是v領,但因爲是職業裝的原因,領口開的比較高。相思果藏在裡面,誰也看不見,那些可疑的紅印子也深藏下衣服裡面,讓牛萌萌安心許多。
“篤篤篤!”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小獨在外面問牛萌萌是否準備好,通知她,祁域澤正在等她。
祁慕初迅速拿起桌上的一隻脣彩,在牛萌萌的脣上點綴了些許。方纔親她太過用力,脣色變得鮮紅,豔的可疑。祁慕初不想別的男人肖想她的芳澤,壞心眼的選了冷色調的脣彩,一點點,帶着光澤,勉強蓋住了她原來嬌嫩的粉紅色,這才牽着她,把她推到門邊。
“樓下會有很多祁氏的宗親,爺爺會把你介紹給他們。當着他們的面,我暫時不能與你太過親熱,只是演戲,知道嗎?”祁慕初怕牛萌萌介意,再三交待她,只等晚宴一結束,就不需要她再應酬:“爺爺已經吃過藥了,假如你發現他有什麼症狀,就立刻把爺爺帶走,明白了嗎?”
牛萌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可是她一想到,等會挽着祁域澤的胳膊下樓時,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心裡就覺得怪怪的。可是,當初已經答應了他們,會幫祁域澤演這場戲,他們不喊停,自己就沒有中止的權力。
祁慕初見她鬱鬱寡歡,突然說:“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讓我帶你下樓吧。”
“不要!”牛萌萌急忙擺手,悻悻說道:“跟爺爺的事還沒完,又跟你傳緋聞,我還想不想活了……爺爺對我也不錯,我要是反悔說不過去,就太……唉,我走了……”
牛萌萌縮回手,開門離開時,祁慕初忽然覺得很心疼。他跟着追出去時,牛萌萌已經來到了祁域澤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喊了聲爺爺之後,便扶着他下樓。
剛到樓梯口,牛萌萌就懵了。
她本以爲,這只不過是場家宴而已,請來的都是祁家的親戚,沒什麼大不了。但當她發現,樓下黑壓壓的一大片,放眼望去全是衣着光鮮的男人女人,有些甚至還跟她有過生意上的往來,牛萌萌就意識到,這不僅僅是家宴。
祁域澤感覺到牛萌萌的緊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笑道:“好孩子,嚇着你了?”
“爺爺……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牛萌萌剛問完話,突然聽到咔嚓一聲,只覺得閃光燈一閃,眼前突然發黑。不等她反應過來,下面緊接着咔嚓聲不斷,她下意識的往祁域澤的身後躲了躲,等眼睛逐漸適應下來,才發現,樓下不但有客人,還有記者。
不是一個記者,是一羣記者!
他們都搶在最前面的有利地形,開始拼命的拍照。那閃光燈,比天的閃電還恐怖,牛萌萌足足有兩三分鐘,根本看不清楚腳下的樓梯。
“好孩子,都怪爺爺腦子不好使,一時忘了,爺爺臨時把家宴改成了對外的晚宴。爺爺有一兩年沒有舉辦晚宴了,這些記者們聽說我會出現,就都跑來。爺爺不好趕他們走,就讓他們拍幾張照好回去交差。”祁域澤一邊解釋着,一邊微笑的對着那些記者揮手,他見牛萌萌仍然呆呆的站在樓梯口那裡,轉過身,紳士的伸手過去,說:“小丫片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不敢陪爺爺下樓了?”
祁域澤雖然已經是七旬老頭,但保養的極好,清醒時,不但精神矍鑠,整個人的氣質絕佳。祁慕初長的,與他就有幾分相似。
當祁域澤站在比牛萌萌矮一個臺階時,仍然比她高出一大截,特別是當他伸手要來牽牛萌萌,那一刻,牛萌萌差點以爲他就是祁慕初。
這個動作,在記者的眼裡,不但紳士,還很曖.昧,還特別的永恆。所有的記者都端起相機,不約而同的按下了快門。
樓下,又掀起了新一輪的拍照熱潮。牛萌萌的眼睛,都要被他們的閃光燈給閃瞎了。
牛萌萌擡頭,四處尋找祁慕初。
猛然間,他發現祁慕初就在他們身後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他的身邊,站着一個高個子的美人,立體的五官,像極了混血兒,與祁慕初有着異曲同工的效果。
祁慕初見牛萌萌在慌張的找他,挽着那個女子,慢慢的走了過來。一直走到牛萌萌的面前,才發現,她長得真高,至少一米八。這樣的好身材,十有*是模特。
牛萌萌想起雲伊可曾經說過,跟祁慕初傳緋聞的都是名模。這次是對外的晚宴,禮節上,男主人都會帶個女伴。今晚,她是祁域澤的女伴,祁慕初自然會找別人做女伴。
方纔,祁慕初去別處給她找衣服時,總共纔不過五分鐘。祁家是有不少女傭人,但祁慕初應該不會去拿傭人的衣服給自己。她身上這套,應該是祁家在莊園裡配着的應急衣服吧,來賓差不多一半都是女性,高矮胖瘦都有,牛萌萌身上的這件,應該是爲其中某位預備的應急用的。
不知道,祁慕初有沒有給身邊這個女伴,多配一套衣物。
牛萌萌目光漸漸的黯淡下來,所有的思緒,不過是電閃火石之間產生的,就像是火花,立刻歸寂於黑暗之中。
“爺爺,我扶您下樓。”牛萌萌低下頭,轉身下了一個臺階,然後扶着祁域澤,甜甜一笑。祁域澤對着樓下揮手時,牛萌萌是靦腆的笑笑,雙手,控制不住的在顫抖,只能死死的拽着祁域澤,才能穩住身形。
祁慕初挽着他的女伴,站在他們的身後。祁慕初的目光,不時的掃過牛萌萌的背影。她站在樓梯下面,顯得更加的嬌小,抖動的肩膀,看得讓他心痛。
本來,按照不成文的規定,應該由祁慕初帶着女伴先下樓,祁域澤和牛萌萌後下樓的。祁慕初就是怕牛萌萌先看見這一幕會難過,這才改變了順序。
只是,遲早會讓她看見了。
很快,牛萌萌就恢復過來。祁域澤似乎看出她和祁慕初之間有點什麼,也不着急,溫和的等她恢復平靜之後,才與她一起,款款下樓。
記者拍夠了照片之後,被招呼到別處用餐。祁域澤在牛萌萌的攙扶之下,在人羣中穿梭寒暄。牛萌萌一句話都沒說,她只是乖乖的陪着祁域澤,在該笑的時候笑,該點頭的時候點頭,該握手的時候握手,其它的,她都不會,也不需要她會。
祁慕初帶着女伴,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牛萌萌耳尖,聽到祁慕初向衆人介紹女伴是,說她是新一代名模錢小曉。
牛萌萌的心底,泛起了陣陣酸味。
難怪看她這麼眼熟,竟然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名模錢小曉。聽說她的出身顯赫,家族產業雖然沒有祁氏的大,但也排名前十。錢家怕這個寶貝女兒進入娛樂圈會吃虧,特地成立了一家模特公司,只捧她一人。
她年紀與牛萌萌相仿,但人家現在已經成了國際名模,拍了兩部電影十部電視劇,還是衆多廣告的寵兒。
她配祁慕初,正是綽綽有餘。
“小丫頭片子,爺爺有些累了。”祁域澤帶着牛萌萌又與幾個生意上的夥伴打了招呼之後,見牛萌萌不停的走神,眼睛總是盯着錢小曉發呆,體貼的帶着她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過一會,等大家都坐下來,爺爺只需要說幾句開場白,就能進去休息了。到時候你不用陪爺爺,自己隨便玩哈。”
“不了,爺爺,我陪着你吧。”牛萌萌悶悶的陪着祁域澤,在主座坐了下來。祁慕初就坐在她的身邊,但他另一邊就是錢小曉,祁慕初紳士的照顧着錢小曉,根本無法關心牛萌萌。
祁域澤舉着香檳,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正式開席。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所以祁域澤說完話之後,便悄然撤退,交給祁慕初負責照看場子,讓賓客們自由攀談。
牛萌萌陪着祁域澤回到他的臥室,於媽已經跟了過來,她從牛萌萌手裡接過祁域澤時,上下掃了牛萌萌兩眼,沒有出事。
“小丫頭片子,爺爺還想求你一件事。”祁域澤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後,見牛萌萌還坐在外面等他,沒有立刻出去玩樂,很高興她這樣懂事,心裡也越來越喜歡她了。
牛萌萌正在想心事,忽然聽到祁域澤說要求她,茫然的擡起頭望着他,半天沒有反應。
“牛萌萌,老爺正在跟你說話!”於媽上前推了她一把,終於把她推醒了。
牛萌萌急忙站了起來,拘謹的看着祁域澤。
沒有祁慕初在身邊,她頓時覺得祁家莊園冰冷又空曠,她不害怕,因爲她沒有愧對祁家。她只覺得,沒有意思,心情低落。
“於媽,這小丫頭片子是我們祁家的客人,不得無禮。”祁域澤笑笑的對於媽說話,但語氣生硬嚴肅,唬得於媽立刻垂手而立,沒有再兇牛萌萌。
祁域澤示意牛萌萌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於媽見沒有她的事,悄悄的退了出去。
“小丫頭片子,你和我孫子吵架了?”
“啊!”牛萌萌以爲祁域澤要跟她說什麼大事,突然聽到他這麼一問,愣住,然後拼命的搖頭,說:“沒有沒有……慕……啊,祁主任人挺好的,沒吵架。”
祁域澤是個人精,他什麼人沒有見過,牛萌萌的掩飾是最好的證據。他不動聲色的笑笑,然後又說:“唉,小丫頭片子,你是不是更喜歡爺爺糊塗啊?”
“爺爺……你別胡說……”牛萌萌不滿的抗議:“不能這麼冤枉人!”
“可是爺爺覺得,爺爺糊塗的時候,你對爺爺更好。現在爺爺難得清醒,你怎麼就這麼生分啊。”
牛萌萌無語,她撓頭卻撓到了面紗,不解氣的放下手來,嘟着嘴不說話。
“那個小小啊,跟你差不多大,嘴巴沒你甜,爺爺還是更喜歡你陪着爺爺。小小呢,她是慕初的朋友,從小跟在慕初的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叫。這次請女伴,慕初說請外人不如請熟人,所以才請她來撐場面的。爺爺呢,很開明的,小孩子之間的事爺爺從來不過問。不過,爺爺覺得吧,什麼事都要自己去爭取,不戰則敗,是懦夫啊。”
牛萌萌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祁域澤這話說的,好象是在喜歡她去追求祁慕初,又好象是在給自己的孫子做廣告。牛萌萌參不透祁域澤這話裡的含義,只是怔怔的坐在那裡聽着,不表態,不表現。
“小丫頭片子,如果爺爺請你在莊園裡住幾天,你願不願意?”
牛萌萌又茫然的啊了一聲,之後才反應過來,祁域澤是希望她演戲演全套。畢竟,她今晚高調出場,陪了祁域澤一晚。第二天就離開祁家莊園住回那板間房去,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牛萌萌正在猶豫,祁域澤又說:“小小這次回國,少說要在國內待一個月。她已經和慕初說好了,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還有小陸啊,他整天不回家,嚷着在這裡住着舒服……小丫頭片子,你乾脆請你的朋友一起住下來吧,爺爺年紀大了,喜歡看着你們這些小孩熱鬧。”
“爺爺,你的病情……”牛萌萌感覺祁域澤已經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這纔來問她的意見。如果她不答應,就顯得不近人情。
祁域澤做事的手法,有種溫和的霸道感。仔細想想,祁慕初也是如此,爺孫倆還真是一路的。
“爺爺的病啊,幸虧有你,纔好了不少。爺爺年紀大了,怕是活不了幾年,所以特別想你們這些孩子能陪着爺爺。你們都是爺爺信任的人,所以,就算在你們面前糊塗幾天,也不怕丟臉!”
祁域澤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牛萌萌見他心胸開闊,看淡生死,只是因爲祁慕初一直沒有結婚,所以不敢安心。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操心下一輩,煞費苦心的牽紅線拉關係,不禁想起了鄭素芬。
一想到他們身爲父母長輩,無論貧富貴賤,都是爲了孩子,牛萌萌的心軟了:“爺爺,我答應了,住下來就是了。”
“真是好孩子!爺爺謝謝你了!”祁域澤高興的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來,說:“好孩子,樓下挺熱鬧的,你也出去玩玩。別陪着我這個糟老頭,很悶的。”
說完,拍着牛萌萌的肩膀,和藹的將她送到了門口。
牛萌萌見這裡沒有她什麼事,彆扭的下樓了。
樓下,人山人海,男女老少,都是見面熟,轉身就忘的關係。牛萌萌選了個僻靜的角落,默默的坐着,手裡拿着一杯飲料無聊的旋轉着,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盯着祁慕初和錢小曉。
他們,是晚宴的焦點,所有的人,都擠着要去跟他們攀談。祁慕初的手,紳士的放在錢小曉的腰間,帶着她,像花蝴蝶似的,在人羣中穿梭。
錢小曉的笑容很美,習慣了大場面的她,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熱情周到。祁慕初配合着她,不時的說幾個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或者談論起去哪裡度假的趣事,也惹得衆人殷勤的隨聲附和。
“萌萌,你怎麼在這裡?”林過兒提着她粉紫色晚禮服的裙襬走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上下打量着牛萌萌的裝扮,嘖嘖兩聲,說:“以前你穿得像中學生,現在打扮的跟寡婦似的,怎麼跨度怎麼大!”
“你才寡婦!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牛萌萌氣呼呼的打了林過兒一下,小聲罵她。
林過兒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順手端了杯雞尾酒慢慢的喝了起來。她見牛萌萌直着腰,緊張的盯着祁慕初看,心知肚明,還故意說些話來刺激她:“祁主任身邊的那個女伴可真漂亮,一米八啊!跟祁主任郎才女貌,不知道有多般配!”
牛萌萌瞪她,不理她。
“唉,你看看人家的胸!多大啊!哎喲,就是轉個身嘛,至少要往祁主任的胳膊上蹭嘛!嘖嘖嘖,我竟然看懂了她的口語……慕初哥哥……喲,她真的叫他慕初哥哥!”
林過兒就像一隻蒼蠅,在牛萌萌的耳邊,嗡嗡嗡的說着。
一會說錢小曉回國是因爲兩家長輩有心牽線看看她和祁慕初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緣,一會又說祁慕初跟錢小曉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好得不得了,過一會又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祁慕初在揩油摸了錢小曉的屁股,最後總結出一條結論,祁慕初和錢小曉結婚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不信賭一毛錢。
牛萌萌只想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觀察他們兩個的互動,被林過兒這麼一吵鬧,再看他們兩個,就越發的覺得像jian夫yin婦。
牛萌萌不禁心浮氣躁,最後終於忍不住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大廳,去外面找個幽靜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誒誒,萌萌,你別跑啊!”林過兒見牛萌萌要走,急忙追了上去,可是牛萌萌頭也不回,徑直走了出去。林過兒見外面寒風刺骨,縮了縮肩膀,站在門邊衝着牛萌萌小聲叫道:“你快進來啊,外面這麼冷,不怕凍出病來啊!”
“我現在好熱,不冷!”牛萌萌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冷,找你的陸謹辰去啊!”
“他在談生意嘛!否則哪有空陪你!”
“哦,你的陸哥哥沒空了,你就來找我當備胎啊。”
“萌萌,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衝啊!”林過兒眼珠子一轉,笑了:“是不是看到你的祁主任身邊有了大美人,吃醋了?”
“少胡說!”
“我哪胡說了!好了好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待,我陪你回家吧。人家都是上流圈的人物,我們待在這裡,也只能看看,是挺沒意思的。”林過兒到了關鍵時候,還是護着自己的閨蜜的。
牛萌萌見林過兒說要回家,爲難的衝着她笑了一下,說:“過兒,我剛纔答應爺爺,在這裡住一個月……過兒,你陪我住,好不好。”
牛萌萌見林過兒皺了眉頭,怕她不肯,便把祁域澤的情況告訴了她。牛萌萌心想,既然要住下來,就要讓林過兒知道實情,否則,中途如果有什麼事發生,她們也好應對。
“爺爺說了,陸謹辰也住在這裡。”牛萌萌特地的補充了一句。
林過兒飛快的白了她一眼,問她:“我沒猜錯的話,錢小曉也住在這裡吧。”
“嗯……”
“你是怕她搶了你的祁主任,所以才答應住下來的吧。”
牛萌萌擰着十根指頭,好象不擰斷它們就不解氣似的。林過兒見她又在跟自己鬧彆扭,也沒爲難她,說:“住就住唄,祁家莊園可是出了名的,別人想住也住不進來,咱們能住爲啥不住!”
“過兒,謝謝你。”
“沒事啦!”林過兒衝着牛萌萌招了招手,說:“你快進來吧,站在門邊說話,快把我凍死了!你穿得再多,也不是大棉襖!千萬別出師未捷身先死,老公沒搶回來就被自己打敗了!”
牛萌萌剛跨進大廳就聽到林過兒說什麼身先死,氣得要敲她的腦門。林過兒躲開她,提着裙子小跑到別處,牛萌萌一時忘了這裡是祁家晚宴大廳,跟着跑了過去,和林過兒打打鬧鬧起來。
“慕初哥哥,那個小女生是誰啊?”錢小曉挽着祁慕初的胳膊應酬完了這些客人之後,正準備找個地方做下來休息,忽然看見牛萌萌滿面笑容的和林過兒打打鬧鬧,一點淑女樣都沒有,便問祁慕初:“剛纔我們應酬的時候,她好象一直盯着我看呢。”
祁慕初見牛萌萌重展笑容,儘管不知道她是爲誰而笑,心裡還是很欣慰。
方纔牛萌萌悶悶不樂的樣子,全都落入他的眼底。特別是看到她抿着嘴,縮着頭,皺着一張小臉,孤孤單單的坐在角落裡的樣子,特別的心疼。
祁慕初幾次想走過去安慰她,都被客人攔住了。祁域澤休息了,他必須擔起主人的角色,順便談談生意。他太忙,忙得沒有辦法照顧牛萌萌,以至於剛纔他一轉身就沒有看到牛萌萌,正準備去找,牛萌萌又神奇的出現了。
錢小曉見祁慕初望着牛萌萌只是笑,眼底,全是滿滿的笑意,心裡有了譜,把祁慕初摟的更緊了:“慕初哥哥,人家追你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溫柔。她個子這麼小,嗯,看上去挺平常的,慕初哥哥你喜歡她什麼啊?”
“你少套我的話!”祁慕初見錢小曉有意跟他玩親暱,故意讓牛萌萌看得難受,便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舉着香檳酒與她碰了一下,說:“追你的男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你可別把戰火燒到莊園來。爺爺喜歡安靜。”
“你少拿爺爺來壓我!爺爺說了,要我在這裡住呢!”錢小曉一邊說着,眼神一邊不停的往牛萌萌那邊飄。當她發現,牛萌萌又重新注意到她的時候,她故意湊上前去,在祁慕初的臉上親了一下。
牛萌萌看見了,她呆在死地,猶如五雷轟頂,差點氣瘋了。
祁慕初沒料到錢小虹會來這一招,正要說她,隱約聽見有相機照像的聲音,扭頭看去,不知何時裡面混進了一名記者,把錢小曉親他的那一幕給照了下來。
祁慕初招來保安,讓他們捉住那個記者,不許他把剛纔的照片給登出來。然後,急着要去找牛萌萌。
可是,剛一轉身,牛萌萌哪裡還看得到,連個影子都沒了。
“慕初哥哥,那個女孩子跑上樓去了。嗯,剛纔那個穿粉紫色的姑娘跟着上去了。”錢小曉見惡作劇成功,笑嘻嘻的晃着香檳,衝着祁慕初做鬼臉。
如果是個男人,祁慕初肯定一拳打下去了。
祁慕初氣得七竅生煙,他拽着錢小曉到了休息室,把她往這裡一放,就要上樓。
“慕初哥哥,你幹嘛這麼緊張嘛!”錢小曉不樂意了:“我求你的事,你還沒答應呢!”
“你要是把萌萌氣走了,你信不信,我幫你的心上人找個男人結婚,讓他一輩子不愛女人!”祁慕初嚴厲的警告她:“以後不許招惹萌萌,聽到沒有!”
錢小曉從來沒有見過祁慕初這麼兇,她見他爲了牛萌萌急的要跟她翻臉,立刻站了起來,推了祁慕初一下:“祁慕初,你真是狗咬品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剛纔是在幫你,你不懂啊!你沒看她看到我親你的時候有多生氣啊!她這是在吃醋!吃醋!你知不知道!”
祁慕初被一直斯斯文文的錢小曉突然這麼一吼,吼的懵住了。儘管錢小曉說的有點強詞奪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那麼回事。
祁慕初沒有急着上樓,他好整以暇的等錢小曉給他一個說法。
錢小曉見他沒有生氣了,這才笑嘻嘻的,又老不正經的問他:“慕初哥哥,你說實話,人……你有沒有……哼哼,吃到了沒有?”
“小小!”祁慕初突然大吼一聲,震得錢小曉的耳膜都要破了。
她趕緊的捂着耳朵退後兩步,氣急敗壞的說:“你叫什麼叫啊!哼,看你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還沒有吃到!”
祁慕初被錢小曉說的,真是哭笑不得。他佯裝不耐煩的轉身要走,錢小曉立刻跑了上來,拉着祁慕初,說:“慕初哥哥,你之所以沒有搞定萌萌,是因爲她沒有情敵。你說,如果我假裝你的情人出現,那個萌萌會怎麼樣?”
“她會被你氣死!”祁慕初沒好氣的說。
“錯,慕初哥哥,雖然你很有女人緣,但是你不懂女人。如果我假裝做了你的情人,她一定會緊張。緊張就會亂了陣腳,亂了陣腳就會做錯事,做錯了事就會以爲可以用身體綁住男人。緊接着,她就會投懷送抱!求慕初哥哥你把她吃了!”
祁慕初被錢小曉的這套理論弄得暈頭轉向,他拍了拍她腦袋,問她:“你父母送你去國外讀書,你就讀出這些來了?好了,別瞎鬧了,我要上去看看她。”
錢小曉見祁慕初總不上勾,終於急了,也顧不得什麼迂迴路線,直截了當的說:“我不管,慕初哥哥,反正你要幫我把他追到手!如果你不幫我,我馬上去跟你的萌萌說,我們曾經有過一腿,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還談過無數個女朋友,全都是像我這樣的大長腿!”
祁慕初到底沒有立馬開門走人。
他知道,儘管這些都不是事實,但如果錢小曉真的跑到牛萌萌面前胡扯,牛萌萌肯定會相信。
他和她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信任,還很脆弱,這個時候,只能保護,不能摧殘。
“只要慕初哥哥你肯幫我把他追到手,我不但不會拆散你們,還會幫你們的。”錢小曉痞痞一笑,歪頭說道:“慕初哥哥,你不會是希望我下次又當着你的萌萌的面,親你吧。”
“好吧,我幫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在萌萌面前胡說八道,更不許做過分的動作。她很單純的,會真的相信你的話的。”祁慕初警告錢小曉。
錢小曉總算點頭答應了。
祁慕初一離開休息室就上樓去找牛萌萌,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牛萌萌。他正着急,忽然看到樓梯拐角有一男一女正摟摟抱抱,那女的,好象是牛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