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說這話的時候,樂曉婉的眸子裡已經有了些微的溼意,他不經意間的話總會讓她不知不覺的便想動搖,可天知道她現在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動搖。
誓言和謊言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是說的人當了真,而後者則是聽的人當了真。
“如果變傻可以留住你,那就讓我傻好了。”
摁了摁她的鼻頭,風司峻低低的笑了,真假莫辨的溫柔讓她忍不住再一次沉溺。
四周竹葉飄飄,當香氣瀰漫在這座農家小院時,樂曉婉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好雅緻哦。”
不想繼續在這個傷感的話題上打轉,樂曉婉佯裝四處看着。
翠竹將整個院子環繞起來,奼紫嫣紅點綴其中,一陣風吹來,空氣中有着淡淡的花香。
生活在鋼筋水泥構築的高樓大廈裡,過慣了虛假僞善的生活,乍然來到這裡,彷彿來到了傳說中的桃花源。緊閉的心竟然慢慢的放開了。
成人之後的我們漸漸的適應和投入了這樣和那樣的規則,而規則後的我們只不過就是想好好地活着,住高檔的樓盤,開高檔的車,喝高檔的酒,常常覺得累,偶爾覺得寂寞,卻不想我們到底是爲什麼活着。
看着她迷茫的神情,風司峻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蠻橫的將她摟在了懷裡,“和我在一起你還能心不在焉?”
“沒有,只是想起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樂曉婉輕聲說道,眸子裡有無限惆悵。
“女人,相信我,你真的不適合傷春悲秋,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扯了扯她的衣服,他擁着她走進了屋裡。
登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竹子搭成的屋子呢。”
眼睛一亮,樂曉婉掙開了他的懷抱,白皙的手指一一的觸碰着那絲絲青綠。
“喜歡嗎?”看着她含笑的眼睛,風司峻的脣角也是不自覺地上揚。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給他這種感受,只是看着,就能讓他煩躁不安的心莫名的平靜下來。
“喜歡,如果我也能有這麼一座小房子的話就死而無憾了。”樂曉婉“咯咯咯~~~”的笑着,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那還不好辦,你想要我把這裡買下來送你。”
看着她,風司峻不自覺地笑了。她總是這麼容易滿足,如果是別的女人,來到這種簡陋的地方怕是連死的心都會有吧。
“一邊去,有錢了不起嗎?真是的,你還以爲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能用錢買到。”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樂曉婉憤憤的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了下來,真是沒情調的傢伙。
“或許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買到,但是有錢真的能買到很多東西,比如說,你。”指着她,風司峻賊賊的笑了。
“做夢吧你,本小姐千金不賣。”一扭頭,鼻孔朝天,她直接無視他。
其實褪去那層冷漠的外表,她也是一個很健談爽朗的女子,只是冷漠掩蓋了她的本性。
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只是聞着那香氣就忍不住讓人食指大動,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樂曉婉這才發現這裡很冷清。
“怎麼這裡都沒什麼客人啊?”
樂曉婉喃喃的問道,環顧四周,貌似只有他們在吃飯,“生意不好嗎?”
“不是生意不好,是生意太好了。”
風司峻低低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是他和老闆還有點交情的話,明年的今天他們都不一定能吃上這頓飯。
“那是爲什麼?”
“這裡一天只招待一桌,並且要提前預約,三不五時的,老闆還想休個假,所以能夠吃上這頓飯,太不容易了。”
風司峻搖頭嘆息,那個該死的臭小子雖然不務正業,不過現在倒是真幹了一件好事,最起碼,她看起來很高興。
“真是奇怪的老闆,不過有個性。”對於這種特立獨行的人,樂曉婉一向都很喜歡。
“是誰又在這裡狗嘴吐不出象牙啊?要是被我發現說我壞話,今天可別想着活着出去。”
一道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扭過頭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同樣卓爾不凡的男人大踏步的往這走着。
“你家的狗嘴裡要是能吐出象牙,多少錢我都買。”看着他,風司峻站起身重重的捶了他一下,“小子,好久不見了。”
“是啊,是夠久的,好幾年了吧,我還以爲你壯烈了呢。”
說話間,男人的目光轉向了樂曉婉,“好漂亮的小姐,新把的?看起來好像和上次來的那位不一樣啊。”
“滾邊去,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風司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哥倆怎麼都一副德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美麗的小姐,我叫李青玄,很高興能爲您效勞。”紳士的一鞠躬,執起那隻柔白的小手在那上面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滾開”風司峻一把推開了他,恨不得一拳打上那張該死的臉,真是的,披上了人皮的禽獸一樣是禽獸,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風司峻,你太不夠意思了吧,老朋友見面你就這麼對待我?”李青玄怪聲怪氣的喊道,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
“拿開你的鬼爪,如果不想殘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