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看着那仍跟沒事人似的女兒,李明遠忍不住低聲吼了出來。?
“什麼怎麼回事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是那個賤人先打的我,我做錯了嗎?”將一枚果子扔到嘴裡,李月滿不在乎的說道,手中的遙控器不停的摁過來摁過去,可是就是沒找到一個好看的節目,最後,她索性將遙控器讓地上使勁一甩,人也隨即站了起來。?
“你又要幹什麼去?”看見她站起來,李明遠的臉色登時變了數變,這個不孝女是不是想活活氣死他啊。?
“怎麼着?難不成你還想真把我關在家裡一輩子啊?我要去找裴炎,你最好別攔着我,今天遇見那個小賤人已經夠讓我憋屈的了。”將手中的果皮袋順手往桌上一丟,李月施施然的上了樓。?
“你……”看着她那副目無尊長的模樣,李明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貴婦從外面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包包遞給等候在一旁的傭人後,又隨手將外套脫了下來,“又嚷嚷什麼呢?老遠就聽到動靜了。”?
“媽”一看見靠山來了,李月連忙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跑到了婦人的面前,“爸爸兇我”。?
“怎麼回事啊?來,到媽媽這邊坐下。”說着,婦人白了李明遠一眼,“你看看你,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個孩子計較什麼啊?你就那麼閒,公司裡可還等着你開會呢。”?
“都是你把她給慣的,你爲什麼不問問她我爲什麼兇她啊?”深吸一口氣,李明遠憤憤的站了起來,都是慈母多敗兒,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唉吆,不就下午那點事嘛,我都聽說了,你說那個售貨員也真是的,幹嘛那麼較真啊,不行,我一會得去好好叮囑叮囑,怎麼能不認識月兒呢?你說她要是去拿件衣服,難不成還真要付錢?”?
說着,白念蓉輕輕的拍了拍李月的手,“放心好了,媽媽今天去到就把她給開除了,敢惹我女兒,真是不想混了。”說到這裡,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月兒,那個出來指三道四的女人到底是誰啊?你們之前認識?”?
“媽,就是樂曉婉那個賤人了,她竟然還打了我一巴掌呢,不信,你看,現在臉還是腫的。”說着,李月將臉湊了過去。?
“你說什麼?她竟然還敢打你?”白念蓉猛的站了起來,突然,她又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等等,樂曉婉,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啊?我以前也見過?”?
“當然見過了,就是以前勾引裴炎的小狐狸精了。”李月一臉恨恨的說着,“不過,人家現在的道行可是更厲害了,媽,你知道上次爸帶我去相親的那個對象吧?”?
“知道啊,風氏集團的總裁,本市最有價值的鑽石王老五,怎麼了?”白念蓉拼命的在腦海裡搜索着那個女人的影子,可是最後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在,人家釣上了這隻金龜婿,像裴炎這樣的早就不放在眼裡了。”李月一臉嘲諷的說道,心裡突然很後悔,當初怎麼就一時手軟沒弄死她,要是她死了,哪裡還會有現在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啊?或許她早就和裴炎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你是說她和風司峻是一起的?”一邊說着,白念蓉還將兩個手指往一起對了對。?
“是啊,不僅如此,那天在咖啡館風司峻還藉機當場羞辱我呢。”說到這裡,李月的眸子裡射出了一道冷冷的光,“這筆賬我會一起算到那個賤女人的頭上,我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我。”?
“呵呵~~~”白念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十幾年不見,我倒真想看看那個小狐狸精變成什麼樣了?這樣吧,月兒,你打聽打聽她住在哪家醫院,你看你傷了人家,媽媽也該登門道歉纔對,要不然,人家會怪我們不懂禮數的。”?
“好,媽,我現在就去查。”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重重的吻,李月一溜煙的跑沒了。?
聽着院子裡傳來的汽車引擎發動的時候,李明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念蓉,事情都過去那麼久,是不是也該夠了?畢竟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月兒不對。”他低低的說着,真是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纔會有這樣的老婆和孩子。?
“我知道是月兒不對啊,所以說我纔要登門道歉啊。”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白念蓉一臉陰惻惻的笑了,“我倒要好好看看,敢打我女兒的人到底長了一幅什麼鬼樣子。”?
“你……”看了她一眼,李明遠猛的站了起來,指着她,手不停的顫抖着,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幹嘛指着我啊?閒着沒事是吧,沒事的話就去公司,一大堆的事還等着你呢,你說說你也真是的,明明人在那裡,竟然還能任由女兒被人打,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白念蓉也不樂意了,轉念一想,不對,“等等,難不成你和那個小妖精也有一腿?”?
“夠了”李明遠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你……你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那又怎麼樣?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過晚了,那個賤人已死了那麼多年了,就怕現在骨頭渣爛沒了,你還要去找她嗎?去啊,我不攔着你,去啊。”?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李明遠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