шωш▪ттκan▪¢○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看着那刺目的燈光,樂曉婉剛剛睜開的眼睛又緩緩地閉上了,只覺得腦子像是針扎似的難受,又像是有無數的小人拿着錘子使勁的敲打一樣,渾身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就在意識恍惚的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意識殘留的最後一刻,那種無邊的黑暗中最後的一點溫暖。
“峻,峻……”她聲嘶力竭的喊着,猛的坐了起來,扯動着手背上的針眼一陣疼痛。
“曉婉,曉婉……”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南宮瑾的眸子裡劃過了一抹明顯的傷痛。
“瑾,瑾……,峻在哪裡?峻在哪裡?”樂曉婉一迭聲的問道,說這些的時候,淚又一次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曉婉,你冷靜點,聽我說,峻沒事,相信我,他真的沒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南宮瑾柔聲說道,嘴裡是安慰,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瑾,我要見他,現在就要見他,求求你,讓我見一見他吧,哪怕只有一眼也好。”緊緊的抓着南宮瑾的手,她苦苦的哀求着,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地方彷彿被撕裂了一般。
看着她,南宮瑾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好吧,我帶你過去。”
走過冷風四溢的過道,在那間重症監護室裡,風司峻正靜靜的躺在那裡,頭上裹滿了紗布,那雙本來柔情四溢的眸子此時卻是緊緊的閉合着,遠遠看過去,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瑾,他怎麼樣了?爲什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樂曉婉喃喃的問道,伸出手貼在玻璃上,可是感受到的卻只有冰涼的觸感。
“先回去休息吧,等你的身體再好一點我們再來看峻,你這樣的話,峻知道也會心疼的。”看着她,南宮瑾的心就好像是被刀割一樣,看着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倒寧願躺在病牀上的那個人是他,如果那樣的話,曉婉應該不會有這麼傷心吧。
躺在牀上,樂曉婉的雙眼無神的看着上方,把那天的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可是仍是理不出一點頭緒。
“想喝點水嗎?你放心好了,峻一定不會有事的。”小心的給她掖好被子,南宮瑾小聲的說道,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回答有多麼的蒼白無力。
“瑾,木榮光是誰?”良久,樂曉婉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木榮光?”南宮瑾的臉色在瞬間變了數變,“怎麼了?”
“出事之前,他曾經給峻打過電話,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後來峻便告訴我,剎車失靈了,這一切只是巧合嗎?”她輕聲的說着,眼角的一滴淚仍然殘留在那裡,“瑾,木榮光到底是誰?他爲什麼那麼恨我們?”
看着她,南宮瑾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了出來,“木榮光是木蘿的養父,至於他爲什麼會這麼做,可能和之前峻收購了他的公司有關,那件事他一直懷恨在心。”
“這麼說,家裡突然出現的那麼多保鏢也和這件事有關嗎?”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如果她能早點察覺的話,可能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對”南宮瑾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說早在事故發生後便已鑑定出是因爲剎車失靈,可如果這一切是木榮光所爲,那麼性質便完全變了,已經稱得上是蓄意謀殺了。
“瑾,我累了,想休息一會,你也回去休息吧。”說完,樂曉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去處理點事情,處理完之後馬上回來。”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南宮瑾站起身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一剎那,一道無聲的嘆息自他的脣間瑾了出來。
拿出手機,他撥了一通電話,可是聽完後眉頭卻皺的更緊了,靠在牆上,他的全身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般緩緩的自牆上滑了下來。摸出一支菸,顫抖的想要點上,卻終是沒能完成。
默坐了半晌,他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了風司峻的病房前,隔着那扇厚厚的玻璃窗,各項儀器正在忽明忽暗的亮着,可不知爲什麼,看着看着的時候,眼前竟然出現了一片朦朧,用手使勁的抹了兩下,竟是一片溼漉漉的感覺。
“峻,你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股火熱的感覺瀰漫了整個眼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他猛的倒立在了牆上。
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峻的時候,那還是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吧,那個時候因爲父母突然的離世,他日日哭泣,直到有一天峻告訴他,像這樣豎起來的話,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讓自己流過一滴淚,可是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已經立起來了,爲什麼眼前還是一片模糊,那股即將潰堤的液體又是什麼?
就在這時,儀器突然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聲,心頭一驚,他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醫生,醫生……”顧不得察看自己的傷勢,他就這樣跌跌撞撞的向醫生辦公室衝了過去。
醫護人員蜂擁而至,一番緊急的搶救之後,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醫生,醫生,到底怎麼樣了?”他一疊聲的問道,聲音竟然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我們已經盡力了。”
“你說什麼?”
“病人因爲受到重創已經腦死亡。”
“你……你再說一遍。”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了,剛剛乾涸的淚又一次流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說——”
“也就是植物人”
“什麼?”一道尖叫聲傳來,下一刻,就看見樂曉婉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