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樂曉婉一愣,隨後淡淡的垂下了眸子,“張伯好”
“呵呵~~~,好好好,進來吧。”招招手,張伯示意他們進屋,隨後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彎腰,風司峻自然而然的抱起了她,動作一氣呵成。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樂曉婉一臉難爲情的說道,看着那個老人促狹的目光,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廢話那麼多”白了她一眼,風司峻抱着她向屋子裡走去。
這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小院,不過倒是窗明几淨,收拾的很乾淨。滿園翠竹隨風輕擺,空氣中隱隱的有一股甜香傳來,瀰漫在整個庭院上空。
那種純樸的氣息帶着濃濃的泥土味道撲面而來。
將她放在竹椅上坐下來,風司峻轉而凝視着一旁沉思不語的老人。
“張伯,她的腳沒什麼大礙吧?”
腳?樂曉婉又是一愣,難不成他大老遠的把她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給她看腳?不過是崴到而已,休息兩天自然就好了,何必大驚小怪呢。
“小子,你出去燒鍋熱水來,我先看看。”擼着那寥寥無幾的山羊鬚,老人一邊吧唧着嘴一邊直點頭。
“哦”難得的,風司峻竟然乖乖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轉過頭惡聲惡氣的說道,“你給我乖乖的坐在那裡,不準亂動,聽到沒有?”
一時間,樂曉婉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上,“知道了”,這個男人訓她的表情和訓孩子沒有區別。
看着他們之間奇怪的互動,老人微微的點了點頭,“我可以叫你曉婉吧。”
“是,張伯。”收起天馬行空般的思緒,樂曉婉含笑轉過了頭。
“你和小峻很熟?”他試探性的問道,有多久沒看過那孩子有那副表情了。
“我認識總裁有五年了。”這麼久的時間,她瞭解他的每一樣習慣和愛好,這樣的關係應該算得上是很熟吧?
“總裁?”張伯一下子愣住了,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是,我是他的秘書。”看出他的疑惑,樂曉婉輕輕的說道。
“呵呵~~~”張伯突然笑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好。”
“呃?”樂曉婉被他模棱兩可的話一下子弄糊塗了,那是什麼意思?
“你是他帶到我面前的第一個女人。”看向面前女人淡然的模樣,張伯讚許的點了點頭,他仍然沒忘記上午接到電話時,那小子火急火燎的聲音,本來還以爲出人命了呢,沒想到只是輕微的扭傷。
“我不明白”樂曉婉實事求是的說道。
“呵呵~~~,以後就會明白了。”張伯打着啞謎,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雖然有疑問,可是當視線不經意的轉向屋外時,登時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端着一盆熱水,風司峻顫巍巍的向這邊走着,邊走還邊齜牙咧嘴的,那四濺的水花都迸在了他的手背上。
“小心點”
樂曉婉疾聲高呼,可顯然還是慢了一步。
端着水盆的手就這樣直直的甩了出去,眼看着一盆熱水就要倒在她身上,一個人影閃過嗖地將她帶離。
“臭小子,還是那麼笨手笨腳的。”
當水盆“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的時候,一道獅子吼也隨即出爐。
“沒事吧,有沒有燙到哪裡?”猛地衝到她面前,風司峻拉着她上上下下的審視了半天,直到確認她是真的沒事後,一顆高高提起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到整個手背和手臂上都是火燒火燎的疼,凝神一看,才發現剛纔的熱水濺到自己手上,已起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泡。
“你怎麼樣?很痛是不是?”抓過他的手,樂曉婉小心的吹着涼氣,真是的,不會做幹嘛逞強啊?
“不用管他,你先坐下,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留着那麼高的智商有什麼用。”看着他,張伯翻了翻白眼。
“張伯,我很痛耶。”風司峻怪聲怪氣的叫着,不知爲什麼,樂曉婉突然從他那齜牙咧嘴的表情裡察覺到了一絲撒嬌的味道。
“活該”說歸說,張伯還是起身走進了裡屋,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捧了一個插滿銀針的小袋子,“把手伸過來。”
“不要,我不扎。”風司峻瑟縮的往後退着,彷彿在他眼前的是洪水猛獸一樣。
“你又害怕了?”斜睨了他一眼,張伯狀似不經意的向樂曉婉看去。
“誰說我害怕了?”頭一揚,風司峻嘴硬的說道,真是笑話,堂堂七尺男兒還怕一根針不成,可爲什麼腿那麼虛呢?
“那你過來,我把水泡給你挑了它。”張伯一臉好笑的看着他,煮熟的鴨子,他倒要好好看看他的嘴能硬到什麼時候。
“還是不用了吧,你好好治治她的腳就行,我的這點小傷就不勞你大駕了。”風司峻一臉訕訕的笑着,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
“你還是讓張伯看看吧,這樣下去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看着那些水泡,樂曉婉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女人,你給我閉嘴。”風司峻沒好氣的說道,沒事她來給添什麼亂啊。
“難不成你是怕針?”樂曉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誰說的”說話間,風司峻如同壯士斷腕一樣的走了過來,“扎吧,真是多事。”眼一閉,心一橫,他直挺挺的坐在那裡。
“我要紮了”張伯小聲的說道。
“囉嗦”緊緊的閉着眼睛,伸出來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着。
當第一針紮下的時候,風司峻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密密的細汗,第二針紮下的時候,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第三針紮下的時候,他整個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總裁……”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樂曉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沒事,他只不過是暈過去了,一會就沒事了,來,把你的腳伸出來。”
“我也要扎嗎?”
“是,你也要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