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臉在夜光下驀然清晰,漆黑的眸子目光太過專注,讓她背後微微一涼。很快,轟隆雷聲響起,彷彿在耳邊炸開,她的被震得有些茫然,思緒被打亂,慌張的找理由,混亂的說出一句:“餓了。”
陸維鈞嘴脣一抿,眼眸即使在黑暗的房間裡也是極亮,他冷冷看了她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道:“哪兒餓?”他說着,手掌輕輕撫向她的肚子。王秘書帶她來這之前先讓她去吃了東西,胃部還鼓鼓的,他笑意更深,“不是肚子餓,那是哪兒餓?”他的手一點點下移,輕輕揉着她的敏感,湊近她耳朵吹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學壞了,知道主動要了,我很喜歡,把你的熱情保持下去。”
林若初又羞又怕,這才知道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他動作益發狂野,她徹底迷亂,最後他終於放過了她,伏在她身上低低喘息,聲音含着似有若無的笑意:“這下還餓不餓?”
她累得閉眼,一句話都不想說,側過臉貼着枕頭,恨不得立刻暈過去。他扳過她的臉迫使她看着自己,說的話*得讓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跳進去。到後來她實在忍不住了,低聲道:“好累,睡覺好不好。”
“真這麼累?”他半撐起身子,手指緩緩刮過她的臉,“一起去洗澡吧,洗了睡舒服點。”
她哪兒敢再和他洗澡,搖了搖頭:“真的沒力氣了,站不起來了……”
“站不起來?”他眼裡透出微微的得意之色,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脣,“活該,這麼不聽話,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她閉上眼,臉頰上猶帶未褪的紅暈,就像粉色的玫瑰花苞一樣清新可愛。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起身去浴室,卻先拿出一條熱毛巾,揭開被子給她擦拭身上的薄汗。
熱毛巾熨帖在皮膚上很舒服,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張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搶毛巾,說自己來,卻被他輕巧按住,一邊擦一邊溫柔的撫摸過她柔嫩的肌膚,直到摸夠本了纔拿起毛巾,施施然去浴室沖澡。
臥室的門被撓得響,隱隱有狗叫聲傳來,雷聲又開始響,狗叫更大聲了,想必是壞蛋被嚇着了。林若初勉力下*,穿好睡袍開了門,壞蛋直接衝了進來。她蹲下來,白狗嗚嗚哼着,腦袋往她懷裡鑽,她輕輕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撫過它的腦袋,嗔怪道:“你這麼皮,還怕打雷?真是隻怪狗。”
壞蛋的尾巴輕輕晃了下,又搭下來,腦袋擱她膝蓋上,睜着一雙溼漉漉的黑眼睛看着她,可憐巴巴的。林若初輕輕嘆氣,可是這狗也不小了,她本來就很倦,抱不動它,只能一邊走一邊輕輕驅趕着它去外面的狗窩,又摸着它的頭安撫半天,餵它吃了根它最喜歡的玉米腸才把它哄睡着。
她站起身,剛剛回頭,卻看到陸維鈞穿戴整齊,站在樓梯口淡淡看着她,嘴角帶着一抹諷刺:“不是站不起來,和我說話的力氣都沒嗎?現在又有力氣哄*物了?”
她低聲道:“它怕打雷,叫得可憐,我……”
他不再說話,徑自往樓下走,她愣了下,開口道:“陸少,你……”
“辦完事了,我留着幹什麼?”他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林若初想起古代帝王,每天晚上擺駕妃嬪的宮殿,完事就走人。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對他來一句“恭送皇上”。短暫的失神中他已經走到門口,推開大門,門廊之外雨聲淙淙,水線如簾子一般密集,地上一圈圈被水濺出來的小圓圈,濺起的水霧足足到了人的膝蓋那麼高,不遠處的路燈成了個模糊的光暈,彷彿是浮在空氣中的孔明燈。
陸維鈞停住腳步,眉頭皺起,低低咒了一句:“這雨真tm大。”說完他目光一轉,掠過她的臉。
車停在花園門口,他自然不能這樣過去,林若初愣了一會兒,他這樣子想必是示意她拿傘,她趕緊過去,在門邊的櫃子裡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雨傘,連忙撐開遞給他,做出溫柔的樣子:“陸少,雨大,路上小心。”
陸維鈞面色依然平靜,下頜卻已經繃緊,太陽穴也突的一跳,喉嚨熱辣辣的難受。她懶得理他卻對那隻沒有節操的狗上心,怎麼不讓他窩火得想一走了之。她剛纔如果服個軟也罷了,竟然一言不發看着他下樓。雨這麼大,他想她開口留人,她卻給他遞傘,偏偏還做出這乖巧的樣子讓他沒法對她發火。他憋得難受,眸光益發寒涼,讓她不解,往後退了一步,只想這個喜怒無常的瘟神趕緊離開。
他走到門廊臺階之處看了看密集的雨簾,心中總覺得不甘。她說了會乖乖的,卻是木偶一樣的乖巧,明着聽話,實際還是沒把他放眼裡,如果他先服軟,是不是就要被她壓制住了?
林若初見他站着不走,往外一看,這雨的確不宜出行,能見度太低。她遲疑片刻,咬了咬牙,又道:“這麼晚,這麼大雨,開車不太安全,陸少,要不……今天先在這兒將就一晚上?”
陸維鈞心情一下就好了。
他扭頭看了看朦朧的路燈,揹着她的時候適時斂去臉上的微笑,回過頭的時候又恢復了冷漠高傲的模樣,淡淡道:“只能如此。”
林若初又把傘收好,跟着他回到臥室,剛想爬*,他眉頭一皺:“抱了狗,難聞,把你身上的狗味洗乾淨了再過來,反正你現在站得起來了。”
她抿了抿嘴,心想這狗是你買回來的。腹誹歸腹誹,她只能去浴室隨便洗了洗,回到*上躺下,目光不自主的落到他臉上。他並未睡去,雙眸極亮,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她想起他說過喜歡主動熱情的女人,遲疑片刻,緩緩移過去抱住他胳膊,臉貼在他肩上。
陸維鈞嘴角微微揚起,抽出手臂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隔了一會兒,低聲道:“今後記得安分守己,乖乖呆着,我不會虧待你的。”
林若初閉了閉眼,說道:“要多乖?”
“需要你的時候能隨叫隨到,不能招惹別的男人,做什麼重大決定都給我報備,不能擅自遠出……”他一向言語精煉,這次卻囉嗦得讓人不耐煩,條條框框如繩索,一圈一圈纏繞上她的身子,讓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好不容易等他說完,她已經耳中嗡嗡響,腦海裡迴盪着四個字——喪權辱國。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陸少……”
他輕輕摩挲着她的背,問道:“怎麼?”
“我可以繼續考研嗎?”她知道他喜歡她在豪宅裡過着*物一般閒適的生活,她養壞蛋,他養她,可是她必須給自己一個目標,否則在她面前的路只有兩條,*,或者抑鬱。
至少學習能讓她盡力正常生活,至少在他放手之後,她不至於毀得太徹底。
“考哪兒?”他心情似乎不錯,手伸到她頸後攏着她的頭髮。
“a大……”
“a大男生太多,我可不放心。”
她心有些慌,抱住他道:“我就上課,真的,再說經濟學男女比例不怎麼失調……”
“爲什麼這麼想考研?”
“經濟學的本科不好混,我想……”
他打斷:“都考慮到跑路之後的生計了是吧?想得挺遠的。”他覺得心裡堵得慌,躺在他懷裡卻想着離開之後的事,這女人……
感覺到他手臂驟然收緊,林若初蹙了蹙眉:“陸少,我沒法過無所事事的生活,要不你讓我去上班也行……”
“好笑,傳出去人家還以爲我錢沒給夠呢。再說你朝九晚五了,怎樣隨叫隨到?”他冷笑一聲,“行,考研對吧,隨你,學歷高我也有面子。”
她黯然低頭,輕輕說了聲:“謝謝陸少。”
又是一陣沉默,他又不耐煩開口:“都同意了,你怎麼還死氣沉沉的?”
她往他懷裡鑽了鑽,低低道:“沒有,是真的困了。”
生活的決定權都被他人掌控,讓她怎麼高興?
他知道她想的什麼,可是他不這樣,她根本無法重視到他的存在,但他越這樣,她表面乖巧了,心卻更排斥他。
他該怎麼辦?
王秘書說女孩子要靠哄,可是他給她買東西,她不在意,帶她玩樂,她也沒興致,放下架子和她說話,她心不在焉,這樣的人該如何哄?
她很累,怔了一會兒便進入夢鄉,悠長呼吸在他耳邊迴盪。他卻難以安眠,聽着雷聲漸小,嘩嘩雨聲也停歇,不知何時才朦朧睡去。
林若初睡得迷迷糊糊的,早上被他弄醒,忍不住起*氣,直接捶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只能強撐着起來洗漱,和他一起吃早飯。他吃得很快,完畢後優雅的擦了擦嘴:“中午陪我吃飯。”
“好,我等會兒來。”
“等會兒怕你睡過頭,去我辦公室,睡覺或者是做別的,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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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醋罐子……這彆扭傢伙……而且……很離不開她哦,要隨時帶着,嘿嘿……
咱們明天見,明天很有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