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維愣了下,腦中有靈光一閃,卻又不敢確定,睜大眼看着秦風:“這……什麼意思?”
秦風知道遇到林若初有關的事的時候必須謹慎,務必解釋清楚,便捧起她的臉,深深看進她眼底,說道:“維維,我前段時間不是說帶你一起出差,見見我乾爹嗎?但是你實在是沒抽出空,就這樣錯過機會了,並不是我對若初更加看重,只不過是因爲當時乾爹還在政aa府,隨時找得到。乾爹對若初印象不錯,可是他沒有給她這樣正式的見面禮,只不過是因爲我喜歡,所以待她好。後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聽說我和若初分手了,對我說過,其實這樣對我說不定是好事,我的過去太複雜太壓抑,身邊的女人若是也不幸,最後我得花很多時間安慰她,會很累,對自己的心結沒有什麼緩解,如果再選擇他人,應該找個經歷簡單,心胸寬廣的女人,和輕鬆愉快的人在一起,自己才能過得真正的愜意。”
“所以你就找了我,因爲我不需要哄,你隨便拿來取樂。”她扁嘴。
秦風忙道:“我哪兒沒有哄你了?天天低聲下氣的,態度好得出名,你再胡扯,我就……”
“你就怎樣?”
他眯了眯眼,忽的伸手用力抓向她左胸:“就來找找你的良心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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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維維被他捏得麻酥酥的,笑着去扳他的手:“去你的,又欺負我!”
他捨不得放開手中綿軟,只是力度小了一些,一邊輕輕咬她的耳朵一邊道:“可是乾爹一看到你就把鐲子給了你,這說明他從心底認可你這個兒媳婦。”
楚維維想起他以前因爲林若初而輕慢自己,還是有些委屈:“別人都知道我好,可是面前這個傢伙是瞎的。”
“是我不好,寶貝不要再生氣了,現在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他抱住她,軟語道,“我現在視力也有毛病,除了你誰都看不見,你說怎麼辦?”
楚維維忍不住又笑了,在被子底下踢他:“油嘴滑舌!”
“真心的,維維,我現在那麼疼你,你別說看不到。”
楚維維把鐲子小心翼翼的取下放回盒子裡:“還是好好收着,不是正式場合帶這種東西太打眼,容易惹是非。”
她把盒子放回密碼箱,又從包裡翻出另一個盒子,裡面放着一塊孔雀石,綠瑩瑩的翠色逼人,秦風不由得坐起來,讚道:“這塊原石品相太好了,沒有打磨都這麼好看。”
楚維維白了他一眼,說道:“今天哥哥特地來了一趟公司給我送這個。這是上次他去邊疆出差,囑託朋友去礦場直接選的,今天剛郵寄到就送過來了,讓我拿去找手藝好的珠寶師做套首飾。哥哥雖然嘴巴太賤,可是去哪兒都記得給我帶稀罕東西,你都沒給我買什麼禮物。”
“我全部身家都給了你,你還想要什麼?”
她一邊把東西收到妥帖地方一邊抿着嘴笑:“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給我摘下來。”
“月球那麼大,咱家放不下。”
“那給我半個月亮也行。”
秦風苦笑:“成天就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折騰我,這個我怎麼給?”
楚維維回到*上,故意板着臉:“怎麼去摘月亮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還要我給你想法子啊?”
秦風咬牙切齒的去掐她腰上的癢肉:“所以說女人一*就各種得寸進尺,永不滿足,不收拾一下你就不知道收斂了!”
楚維維被他撓得癢癢的,笑得喘不過氣,最後終於討饒,對他說了許多好話才被放過,窩進他懷裡撒了會兒嬌,沉沉睡了過去。
由於從來沒去過鳳翔山,秦風也有幾年沒去過了,楚維維上網去查攻略,做好準備,也看了許多照片。秦風生過火的那塊山石生得平平整整,從泥土裡伸出去,足足有兩米寬,一米長,懸在山崖邊,就像隨時會斷裂一樣。那觀景臺並未圍上,人人皆可接近山崖,有不少膽大的遊客坐在山石邊拍了照,看得她心癢,恨不得立刻到那個地方去。
爲了給假期空出時間,她加緊工作,應酬也很多,有朋友問起,她便笑吟吟的直說有度假計劃,繪聲繪色的把美景和她的計劃聊了一通,不少人都表示羨慕。那些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在意的並不是國內的小小旅行,而是秦風全心全意的呵護。
秦風山上的住宅自然也得派人去打掃,檢修水電,鳳翔山林場他父親的老部下現在都已經洗白,旅遊季的時候管理設在景區的酒店等設施,接待賓客,保護景區環境,此時要找人倒也方便。
雖然景區已經按規定封了山,但是由於還有些官員或者有背景的富豪的家屬留在那裡享受清靜,工作人員也都如常工作,山居寂寞,衆人空閒的時候便聚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一個人同衆人總是不合羣,安靜沉默的在一邊坐着抽菸。偶爾有人注意到他,都面露不屑,壓低聲音交談道:“他還好意思擺架子,好像風少欠了他一樣。”
“他爸是活該,把組織裡的機密計劃賣給了金三角那邊的人,讓咱們折了幾十個兄弟,不處死怎麼說得過去。風少說到底還是心軟,念着他爺爺是組織的元老,殫精竭慮輔佐過老幫主,沒有趕盡殺絕,留他一命,廢了一根手指,讓他留在這裡看林,後來建了酒店做正經生意,又允許他來打雜掙點工資,若是換成咱們的老幫主,絕對連他家的狗也不會留下,全部給殺了。”
經理過來道:“風少再過一個星期就來了,想必要在山上好好遊玩,去山上觀景臺的路這兩天估計又落了不少葉子,誰去清理下?”
衆人才忙過,有些疲倦,有人不平道:“張浩這幾天都稱病,酒店的活沒做,負責的山道也是我們幫着清理的,風少的別墅他也沒跟着大家去掃除,他現在病好了,不如讓他去。”
經理也覺得這人偷懶過頭了,便令他去清理落葉,張浩雖然懶怠動,卻也理虧,只能憤憤的把菸頭摁熄,去拿清理工具。
在沒人處,他想起秦風處死自己父親時冷酷決絕的面容,恨得牙都酸了,自己缺失了的小指彷彿又痛了起來,詛咒着從後院走向放雜物的儲物間。一個消瘦的人影在樹後聽了一會兒,走了出來,對他微微一笑:“你恨秦風?”
☆
過了幾日,楚維維對小黃吩咐道:“你去把這兩套文件送去稅務局,找王科長簽字,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你陪我去。你下午抽個空去把頭髮做一下,然後自己去選一套漂亮的成品小禮服,找我報賬就是了。”
小黃笑米米道:“送我禮服啊?”
“是啊,遇上我這個老闆你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楚維維自誇的時候臉絲毫不紅。
“好,我馬上去稅務局,然後去愉悅tony&guy的winston給我做髮型,嗯,順便做個水療啊,倒膜啊,反正你報賬。”
楚維維拿起一把美工刀作勢欲扔:“去找街邊剃頭擔子,理五塊錢的!”
小黃吐了吐舌頭,趕緊往外走,到了工作室門邊就聽見前臺的聲音:“這位女士,你想找誰,請在這裡登記,工作時間不能隨便找人的。”
一個女人冷笑:“是嗎,不能隨便找人?我告訴你,我今天偏要來,即使是你們楚總親自來我也不理會!”
一個小女孩驚恐的哭聲跟着傳來,不停的叫媽媽,小黃手一鬆,文件夾啪的落在地上。她顫抖着蹲下去拾起,放在旁邊員工的辦公桌上,急急的跑過去,看到小女孩,臉色刷白。
小女孩想掙脫鉗制着她的那個年輕美麗卻一臉憤怒的女人,卻無能爲力,嚎啕大哭:“你放開我,你這個壞女人!”
這穿着華貴的美婦被小丫頭亂蹬的腿踢了下,痛得抽了口氣,揚手給了她一巴掌,擡眼看着小黃,眼中射出憤怒的光,手上的勁一鬆。小女孩掙脫,看到小黃,哭着跑過來撲進她懷裡:“媽媽,她把我從幼兒園抓出來,還打了周老師,嗚嗚!”
四周頓時譁然。
小黃單身未婚,竟然有個女兒了!
小黃已經羞憤得臉色紫漲,又心疼之極,把女兒抱緊,看着她被掐出淤青的嫩嫩手臂,流淚道:“菲菲,乖,媽媽保護你。”
年輕美婦大步走過來,抓住小黃盤得紋絲不亂的髮髻逼迫她擡頭,劈手一巴掌打得她偏了頭:“踐貨!不要臉的小三!”
本來有人正準備去叫保安,聞聲也止住了腳步,震驚的看着小黃。那女子瘋了一樣的開始撕扯小黃的衣服,邊發泄邊咬牙切齒道:“好啊,連孩子都偷偷生下來了,是不是想憑着這小賤種上位?”
小黃正欲分辯,她擡起腳就踢在自己肋下,痛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嘴脣發紫。衆人回過神,見狀不對,有兩個力氣大的男員工上前拉開那個女人,有人把小女孩抱住安慰,有人去扶小黃。不論小黃做了什麼事,暴力是必須遏制的。
美婦痛罵:“黃幸你這個不要臉的踐貨!上大學的時候就學會勾`引有婦之夫了!讀書讀書,讀了一肚子男盜女chang!你拿了錢也該消停,我可以當餵了狗,結果你居然在我教訓你之後還把孩子生了下來!怎麼,準備這小雜種長大一些來逼宮,還是等我老公一旦有個意外然後來爭家產呢!”
同事們面面相覷。小黃一向性子活潑,做人仗義,辦事能力也無可指摘,在公司里人緣極佳,誰知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今兒就給你說明白了!你就算再生個兒子,也不要想母憑子貴!你不是想要錢嗎,行啊,我給你,要多少?一百萬?兩百萬?拿了錢乖乖的離開a市,也別讓這小賤種再出來招搖!”
雖然衆人對小黃的所作所爲十分鄙棄,可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不過四歲,稚嫩可愛的臉上掛滿了淚,衣服有因爲掙扎而扯破的痕跡,臉頰也被打得腫了半邊,抽抽噎噎的哭着,又恐慌又委屈,美婦即使心裡再恨,也不該對孩子下重手。有人怒道:“私事的話兩個人私下解決,跑到我們公司撒野算什麼?”
“你們難道要給這不要臉的女人說話?這社會果然小三比較吃得開啊,會哭就讓人同情是不!”美婦冷笑,又道,“行,也可以讓你們楚總出來說句話,她的事我也聽說過,不是前段時間也被個小三鬧得不勝其煩嗎?我看看她是不是要來幫這個小三手下!”
“誰說我們支持小三了?如果黃秘書真的破壞人家庭,我們自然不屑!可孩子又沒惹你,你這樣打她做什麼?”
女子大怒:“她生的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看看看看,哭得真可憐,從小就會裝可憐博取同情,和她媽一個德行!今後長大了也是個出來賣的料!難道我辛辛苦苦守着的家產要被分走?我憑什麼!”
小黃聽到她如此侮辱女兒,氣得差點暈過去。
衆人懶得講道理,紛紛說叫保安,美婦冷笑:“你們敢對我怎樣?我伯父是省紀委張書記的機要秘書,誰動過我,我都會記下……”
話音未落,楚維維從走廊拐角走了過來,脣角含笑,雙眸卻冰冷:“好大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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