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蘇黎推開門進來,見外婆在客廳坐着。
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見蘇黎笑道:“蘇小姐。”
蘇黎有些茫然的看着外婆。
“黎黎,你看小顧這孩子,專門請來了小李陪護,這哪裡用得着啊!”外婆的語氣裡有着擋不住的欣喜,必定顧辰翌這樣的細心,總是讓老人覺得欣慰吧。
“外婆,沒關係的。李姐是吧,那就麻煩你了。”蘇黎可以的說道。
“蘇小姐,客氣了。這是應該的。”李姐的普通話並不標準,想必也是外地過來打工的。
想到手術的事還沒有同外婆說起,蘇黎委婉的說道:“李姐,這會我在這照顧外婆,你出去逛逛,中午的時候回來就好。”
李姐也是個心裡透徹的人兒,忙應聲同蘇黎道謝,便走出病房。
外公似乎累了,在裡面的牀上休息。
“外婆,您感覺身體怎麼樣?”蘇黎倒了杯熱水,儘量隨意的和外婆話起家常。
“黎黎,外婆沒事,從昨天到了也一直在檢查身體呢。”
“外婆,我剛見過醫生,說您這病是不重,但還是需要做一個小手術,這樣以後才能徹底健康。”蘇黎小心翼翼的看着外婆。
外婆身體消瘦的厲害,一頭銀髮更顯得憔悴,蘇黎看着就覺得心疼。
“黎黎,怎麼還要做手術,這病是不是···”外婆頓了頓,神色有些恍惚的看了眼裡屋的外公。
“黎黎,如果是什麼麻煩的病,咱就不要浪費錢了。”
外婆的話音落下,蘇黎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她哽咽着說道:“外婆,您這是說什麼呢,醫生都說了這不是什麼大病,很多老年人都有,只要一個小手術就能好起來,我不許您說這些泄氣話,黎黎還等着您長命百歲呢。”
蘇黎委屈的像個孩子,外婆把她摟在懷裡,擦着她臉上的淚水,眼圈也是紅紅的:“傻孩子,都多大了,怎麼說哭就哭了。”
“外婆,我只有您和外公,您不許這樣嚇我。”蘇黎使勁將頭埋進外婆懷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下來,這些天的恐懼,無措,和那些如何都說不出口的委屈,也只能這樣用淚水宣泄。
不論如何,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了外婆,外公,只有他們纔是蘇黎最無法捨棄的。
“乖,黎黎是外婆錯了,黎黎不要哭了。”外婆爬滿皺紋的手掌,輕輕的拍着蘇黎的後背,讓蘇黎緊繃的身心,漸漸放鬆下來。
她的疲憊感也那麼襲來,就這樣靠在外婆懷裡,竟然睡着了。
臉上的是乾涸後的淚痕,她的眉頭還是緊緊蹙着,就那麼一小會的睡夢裡,她又夢到了齊秋航。
他滿臉倦意卻又十分歡喜的抱着一束百合,向蘇黎跑來,他邊跑邊說:“我的黎黎,我回來了。”
可能還因爲早晨的事情,顧辰翌並沒有打過電話。
倒是在午飯過後,蘇黎接到了章夏的電話。他態度依舊的客氣:“蘇小姐,秘書兩點會過去花城小區,把衣服那給你。記得在家等一下,還有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給我打電話就好。”
“章特助,麻煩你了。”雖然清楚章夏的位置並非一般員工,可是這樣赤裸裸的關係,被同事看在眼裡,蘇黎依舊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她想,在別人眼裡,她肯定就是一個爲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吧。
掛掉電話,又給外婆削了一個蘋果,蘇黎這纔拿起包,準備回去。
那個並不是家的地方,是她恥辱烙印的地方,蘇黎卻無法擺脫。三十八度的氣溫,曬的人頭髮暈。
她突然想到,樓下的指紋密碼還沒有更改,趕忙把電話回撥過去。
“你好,章特助,我剛剛忘記了。指紋密碼要麻煩你幫我辦理一下。”蘇黎的聲音向來都是溫柔而禮貌。
“蘇小姐,那您在小區門口等我二十分鐘,我這就過去。”
蘇黎買了瓶冰水,站在門口的鳳凰樹下等章夏,豔紅的朵悠悠的落下來,散在蘇黎的發頂。
她穿着最簡單的九分牛仔褲,白襯衫,站在落滿火紅花瓣的樹下,卻更襯得肌膚勝雪。
顧辰翌遠遠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幕,他早晨的怒氣就那麼,淡了下去。
蘇黎沒想到,顧辰翌會一起回來。
她在門口上了車,兩個人也並未多話,蘇黎最初那點忌憚似乎就那麼消失了,她坐在車的前座,問章夏:“章特助,我們要去哪辦?”
“蘇小姐,物業公司就在小區會所裡面,很快地。”章夏笑着答道。
“哦。”
確實很快,蘇黎隨章夏進去,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輸入了指
紋就出來了。
顧辰翌正在接電話,蘇黎輕輕坐進車子裡,她的印象裡顧辰翌從來都是這幅無所謂的語氣,客氣疏離,卻又帶着說不出的霸道。
每一個站在他面前的人,總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饒是蘇黎不再懼怕他,可是卻依舊會被他身上說不清的氣場震懾住。
章夏把車子停在樓下,顧辰翌同蘇黎一起下車,也不見他囑咐章夏什麼,自顧就上樓了。
蘇黎伸手觸摸了電子屏,門果然開了。她不禁欣喜道:“這物業的辦公速度真快。”
顧辰翌隨隨她進門,雖然蘇黎也是好奇顧辰翌怎麼會這個時間過來,卻也懶得過問。
這是他的房子,自己是她的女人,他想要什麼時間過來,也不過是隨他心情。
顧辰翌進屋後打開冷氣。“給我倒杯水。”
蘇黎不答,但卻進廚房倒了杯水,想了想問道:“你要加冰嗎?”
“不用。”
蘇黎把水放下,屋裡已經涼快很多,剛剛在外面站了很久,身上汗黏黏的粘着衣服不舒服,沒理會顧辰翌,便上樓洗澡。
秘書送來衣服的時候,還是顧辰翌開的門。
聽到有人說話,她套了件長款的T恤就下了樓。這個秘書蘇黎並未見過,想必是總裁秘書室的,她見到蘇黎下來,恭敬的笑着:“蘇小姐,您好。”
“麻煩你了。請坐。和點什麼?”秘書笑着推辭,顧辰翌在沙發上隨手翻着他的雜誌,並不理會兩個人。
“衣服需要我幫您拿到樓上嗎?”看着那一推的手提袋,蘇黎十分感謝秘書的細心。
“那就謝謝了。”蘇黎帶秘書去了衣帽間。
年輕的秘書挽着頭髮,顯得十分乾練。她把每套衣服,搭配好內衣,鞋子,甚至一些裝飾都依依整理好,又遞給蘇黎幾套睡衣:“蘇小姐,這個還是放在臥室的衣櫥裡比較方便。”
“嗯。”蘇黎應聲把睡衣拿去了臥室,小秘書已經整理好,她幾分俏皮的笑了笑:“我也沒有見過蘇小姐,只聽總裁說您平時的穿衣風格,挑選了些,現在看來倒是頂合適的。
年輕女孩子,總是容易親近起來,蘇黎也淡淡笑了。剛剛看到那衣服的時候,蘇黎就是喜歡的。
她清楚,這衣服定是最好的牌子,可更爲歡喜的卻是這秘書挑選的樣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