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鐺”一聲,砂畫聽到一陣響聲,她趕緊擡起頭,卻看到大門被踢開,站在門外的是盛氣凌人的鳶尾公主,她面前跪着一個身穿黑衣裳的大漢,正向她磕頭求饒,在公主的身後,跟着幾個侍衛和宮女,宮女們提着明晃晃的燈籠。
“好啊,西塘七公主竟然偷偷與人在驛站苟且,你滾過去。”鳶尾把正向她求饒的大漢使勁踢了一腳,大漢便趕緊爬到砂畫面前來。
砂畫趕緊抱緊身子,公主怎麼會來,她來得好巧。
“公主,你放過我們,我和宮砂是真心相愛的。”那大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鳶尾求饒,一邊磕頭還一邊扯砂畫身上的被子。
“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是被人陷害的。”砂畫急忙拉過被子,不讓大漢搶。
鳶尾雙手叉腰,朝砂畫嬌笑了一下,然後走向她,“瞧你衣不蔽體的樣子,偷腥也不知道選個隱蔽點的地方?”
“鳶尾公主,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不認識他。”砂畫憤怒的盯着地上的那個男人,“我哪裡害過你了?你要說謊來陷害我?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地上的大漢臉色微微有些紅,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但他還是死咬住砂畫不放,“你……是你先勾引我,我才和你私會的,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你是和親公主,不然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和你亂來。”
“你……無恥。”砂畫氣恨的盯着那大漢,他居然說謊絲毫不臉紅,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她再怎麼辯駁都無濟於事。
鳶尾走到砂畫牀前,手指輕輕一挑,砂畫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在花燈的照耀下,潔白牀單上的一抹殷紅煞是惹眼,昭雪遞給她一把長長的剪刀,她玩味似的把玩着那把剪刀,把它伸到砂畫眼前晃了晃。
砂畫只是憤怒的盯着她,這就是曾經那個善良的小公主?如此變得這麼陰險毒辣,她努力的把臉迎向公主,她不怕死,她也不能死,她要爲孃親活着。
鳶尾用剪刀在牀單上比劃了兩下,然後把印有砂畫處子血跡的那塊布給剪了下來,“昭雪,你把這個呈給將軍,再把今天的事告訴天下,西塘和親公主,還未成親便私自與人苟合,被本宮當場抓住,一個殘花敗柳,看將軍還會不會娶她。”說完,她豔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至於姦夫,拉出去砍了。”
“不要,公主饒命。”那大漢立即爬到鳶尾邊上,連連向她磕頭。
這時,西塘國的侍衛已經全部趕到,爲首的李侍衛進來看到這副景象,立即明白了幾分,他走向鳶尾,“公主,這麼晚了,請你帶你的人出去,事情究竟如何,還要請將軍來處置。”
“哼,將軍會殺了她的。”鳶尾說完,示意手下的侍衛抓起在上的“姦夫”,得意的走了出去。
“李侍衛,你們先出去吧。”砂畫冷眼的看着這一切,他們的戲演得太差了,她想一個人清淨一下,這分明就是鳶尾公主設的局,待侍衛們全部走光之後,她點燃燭燈,輕輕揭開自己的右臂,她手上火紅色的守宮砂,如今已經變淡變淺,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跡……
身子一破,硃砂便消,她守了二十年的身子,被一個陌生男子奪走,可悲可笑。
緊緊的咬着雙脣,她縮在牀的角落,本想一死了之,卻想起孃親慈愛的容顏,孃親希望她活着,希望她幸福,她不能死,她要保護好自己。
鳶尾一行人一走出客棧,她立即叫過昭雪,“這兩個人你來處置,將軍現在在哪裡?”
昭雪輕輕掂起腳尖,把嘴貼近公主的耳朵,“將軍現在昏迷着,在天香樓最隱蔽的廂房裡,奴婢已經在將軍房裡安置了一個妓女,公主你就等着西塘公主身敗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