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在上,白雪爲證,我宇文蘇宇!
我衛少君!
從今日起,我們二人結爲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心,在痛。那些如煙般的往事卻是如何也揮之不去。是手,是孃親的雙手,顫抖的撫摸着他的臉頰。
“娘!娘!”衛少君抱着孃親的身體,不停的喊道。
“君兒,不哭。”她顫抖的手,擦去了衛少君的淚痕道。
“孃親,是誰,是誰?”
“去問,去問宇文——蘇——”還未來得及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深愛的孃親,就這麼的閉上了眼睛。任憑他怎麼呼喚,卻再無了聲音。
靈堂之上,到處白布飄動,紙錢亂舞,一具碩大的棺木擺與靈堂之前。一名男子站與靈堂正中,看着堂前的靈位。只見靈位之上,赫然刻着幾個大字:愛妻衛秦氏衣娥之靈位。
爹!是爹!可是爹的眼神,如今看向自己卻是如此的冰冷,再無的昔日的那般疼愛。
“跪下!”衛靖冷冷的看着他,赤紅的眼中之中滿是憤怒痛心之意。他看着衛少君沙啞的說道:“你引狼入室,是你害死了你孃親!”
是你害死了你孃親!是你害死了你孃親!
耳邊那冰冷的聲音似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間。他看着棺木,淚眼朦朧的說着:“不是我,不是我……”然而,這聲音,竟這樣的蒼白無力。終於,他無力的癱坐在靈前,放聲大哭起來。
“你沒有資格哭!”衛靖冷冷的看着衛少君喝道:“不許哭,在未替你孃親報仇之前,你沒有資格落淚!”
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
“孃親……”一聲呼喚,竟是那麼的蒼白。淚水,順着衛少君的眼角緩緩滴落。
“哥,哥!你看,武藝侯流淚了。”茯苓忽然發現在衛少君的眼角,那兩行晶瑩的淚水緩緩的流下。她心急之下,拉了下累到趴在牀邊的即墨玉琅興奮的道。
“啊?你說什麼?“即墨玉琅擡起頭,滿臉盡是憔悴之意。許久,她反應過來,看向衛少君的眼角。只見在他的眼角之上,那兩道淚痕是那麼的清晰可見。猛然的,即墨玉琅的心被刺痛一下。
“爲什麼你會落淚?你心間到底有什麼傷痕?”即墨玉琅輕輕的幫衛少君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喃喃的說道。自她與衛少君相識,他性情一直冷漠。似乎很難讓人接近一般。而冷傲的他,從未在人前露出半點柔弱之意。可是即墨玉琅明白,誰願意天生冷漠?若不是心間有傷,何故用冷漠爲自己建一座城牆。漸漸的,她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渴望知道他心間,到底是怎樣的傷痕,才能讓堅強的他,竟在夢中落淚。
“哥,我看武藝侯的臉色已經好轉,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茯苓輕嘆一聲,再次想要勸說即墨玉琅去休息。
“不用了,我要等他醒來。”即墨玉琅搖了搖頭,拒絕了茯苓。
“哥,你已經好幾日未曾好好的閤眼了,這樣下去,你會累倒的啊。”
“茯苓,不要說了,我不會去休息的。他因我而受傷,我照顧他是理所應當的。”即墨玉琅看着衛少君臉色微微一笑,此刻衛少君的臉色已經有所好轉。蒼白的臉色之上終於有了一絲紅潤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