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我們要不要……”來人悄悄湊近那名自稱大哥的耳旁,眼神微閃,然後緩緩做出一些只有班內人才懂的手勢,似乎在心裡盤算着如何讓那女人乖乖就範。
然而,桌前的男子僅嘴角一揚,隨即便硬生生地打斷了那人的話,“不用!”接着,他迅速站起身,**的目光慢慢掃過兩排默不作聲的成員,然後不冷不熱地喝道:“你們先出去!”話音一落,另一聲音又緊跟着響起,“你,去把鍾亦寒帶進來!”
“是!”一聲應答,那人即刻收起那齷齪的想法,然後轉身,匆匆跑出了這間房,等那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後,其他的成員也陸陸續續走了出去。不到1分鐘的時間,辦公室的大門又立刻被人開啓,接着便看見一名冷漠、目光黯然的女子邁着沉重的步伐輕輕地走了進來,只聽她長長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在那名自稱大哥的面前站定。擡頭,眼中突閃過一絲厭惡,她——鍾亦寒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踏進這裡,本不願見的臉,此刻卻已出現在眼前,命運的捉弄爲何會讓她如此難堪,一聲苦笑,鍾亦寒的胸口已受盡了千瘡百孔,進了狼窩,就已經沒有了後悔的藥!
“稀客,稀客啊!我請不動的女人居然也會親自跑來找我?”一句漫不經心的話,猝然打斷鍾亦寒的思緒,回過神,桌前的男子便開始心情愉悅地打量起眼前那名沒有表情、亦沒有生機的女子。
“……”鍾亦寒冷冷地別開頭,不語。想嘲笑就儘管嘲笑吧,該拿走的也全部拿走吧,如果能將那混蛋繩之以法,區區的一份自尊又算得了什麼!
“瞧瞧你這臉,一個月不見,都瘦成什麼樣了?”無視鍾亦寒眼中的那點漠然,那位自稱大哥的男子毫不憐惜地鉗住了她的下顎,然後準確瞄準了對方那空洞的雙眸,故作心疼地說道,
“放開!”鍾亦寒厭惡地扭過頭,竭力掙開了對方的雙手,一個重心不穩,身體便隨之踉蹌了幾步,等緩過神,臉上依然擺出那副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我來,只是想跟你做點交易!”
“交易?”桌前的男子不覺一怔,鍾亦寒那面不改色的臉不免讓他震驚。馳騁商場數十年。見過的女人無數,卻從沒見過一位像她這樣敢跟她談條件的女人,有點意思!想着,眉毛不覺一挑,眼珠忽的一動,我倒要看看你會跟我鄭世寶耍什麼花招?擡起頭,便不慌不忙地問道,“說吧,什麼交易?”
得到對方說話的許可,鍾亦寒一個跨步,走上前,“我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眼神卻一動不動地停留在眼前女子的身上,一開口,語氣依然是那樣的隨意,似乎只是任務性問着無關緊要的事情。
“華天明,華豐集團的二公子!”短短的十個字,卻已用盡了鍾亦寒全部的力氣,帶着憤怒,帶着痛恨,她不知不覺咬住了下脣,留下一道深深的齒痕,還有一絲紅紅的血跡……
“我的好處呢?”翹起二郎腿,鄭世寶便心滿意足地觀賞着鍾亦寒臉上神情的變化,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一提起華豐集團二公子的名字,會讓她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跟那名叫華天明的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正當桌前的男子出神之時,鍾亦寒那不冷不熱的話語又驀然間響起,“我會心甘情願地做你女人!”
“做我女人?哈哈哈——”伴着一聲乾笑,鄭世寶霍然間從座位上站起,然後慢慢逼近鍾亦寒那單薄的身軀,擡起頭,不覺探進對方那無所畏懼的眼裡,“你覺得我會缺少女人嗎?”
“……”低下頭,鍾亦寒的臉上便是一片深思,然而當她再次昂起頭時,多的卻是一份堅定,“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嗎?”
“沒錯!”話音一落,鄭世寶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犀利,擡眼、屏息間,強壯的身軀就猶如一隻飢渴的野獸,見到獵物後便肆無忌憚地猛撲上去,然後將鍾亦寒狠狠地壓向桌角,“你覺得,自動送上門的獵物,還會讓她有生還的可能嗎?”說着,他便緩緩湊近她的臉,然後慢慢攫取着從她體內散發出來的那股芬芳。
桌角的女子沒有掙扎,亦沒有反抗,只是安靜地等待着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厄運。自從走進這裡開始,自從鼓足勇氣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她又能怪誰呢?怪就只能怪自己僅選擇了這條不歸路!胸口很痛,閉上眼,眼角的晶瑩淚珠卻在不知不覺中滑落……
看着那動人的臉龐因悲傷而出現了一絲絕望,鄭世寶不禁一震,緊貼她臉頰的手突然騰出了一道間隙,他隨即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滴,“我對不情願的女人沒興趣!”說着,他迅速站起身,極力抑制住自己那貪婪的眼神,嘴裡卻不時傳出一聲低咒,可惡,我居然對她下不了手!鄭世寶啊鄭世寶,你什麼時候也那麼有同情心了?
鍾亦寒慢慢起身,然後緩緩拉攏自己上衣的領口,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她也知道,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女人;但她不知道,爲何到手的獵物,他居然會放手,難道自己對他來說,真的就沒什麼誘惑嗎?
轉過身,鍾亦寒已無力再去思考,然而留在臉上的卻是那份不變的失落,或許她能依靠的僅僅只有自己而已,邁開腿,欲準備離去……
“好,我答應你!”剛邁腿,身後終於響起了一絲迴應,“我答應你,只要我替你對付華天明,你就乖乖地做我的女人!”
一聽到這令人滿意的答案,鍾亦寒猛然回過身,空洞的眼神中突然有了一絲生氣,“真的?”
“我鄭世寶可以對天發誓,不過——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