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然盡情的發揮出他調情的本事,顧言握緊了雙手,幾乎就要承受不住他的挑逗。
顧言咬着牙承受着那股麻酥酥的感覺,艱難的將他的身體推開,大口大口揣着氣。
“言言……”冷皓然低沉的嗓音輕柔得出奇,今兒沒想過要對她霸道,只想用溫柔和耐心來感化她。
這或許是他自覺得他以前做錯以來,所做的最大的改變。
只是不知道這改變還能維持多久……
“……”顧言輕輕眨了眨眼,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了一步,她不知道冷皓然這次是抽了什麼風,這般溫柔她反而不太敢去接近他。
下午在街上,他看到她的時候卻跟不認識她一般,也不管她當時是否無助,無情的轉身就走了。
晚上在酒吧,她明明已經能夠靠着自己雙手掙錢了,可他偏偏要來攪和一番。
他痛打了ken一頓卻仍舊連半句話也沒跟她說一句,也不打她,也不瞪她,留下他的外套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這會兒無端端的又把她從街上帶回來,讓她吃好喝好,如此溫柔的和她說話。
這樣一會兒冷漠一會兒熱情,顧言實在太難去琢磨,也沒那腦子去琢磨透徹。
因爲她不敢確定,是不是下一秒,他又會忽然收起那張笑臉,然後變回一座冰山。
“言言……”冷皓然這會兒就像是復讀機一般永無止境的叫着顧言的名字,唯一的區別便是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柔和。
顧言又後退了一步,後面便是牆壁,她退過去後背剛好抵着牆。
她雙手摸了摸身後的牆面,無路可退,一氣之下重重的錘了錘牆。
後背牆面上掛着一幅大大的壁畫,邊框用金色的邊條裝裱着,顧言的手剛好撞在了凸起的邊條上。
“嘶……”顧言疼得甩了甩手。
細嫩的手掌心一下子被冷皓然的大手給捏住,冷皓然低眉看着她手背上那一點點紅,即便只是一點點,他的眉心卻一直緊鎖,柔和的呵着氣幫她吹了吹。
“不小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冷皓然忽視了剛纔她眼底的牴觸,順道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牀邊坐下,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藥膏,擠出一小點輕柔的幫她抹勻。
“……”顧言睜大了雙眼看着他連貫的動作,心底泛着微微暖意。
小時候她也經常受傷,他總是會嫌傭人做的不好親自給她上藥這些。
沒人會拒絕這種溫柔的習慣,顧言任憑他幫她塗抹着藥膏,剛纔賭氣想要說出的離開的那些話忽然哽在了喉嚨。
冷皓然享受般的輕點着她的手背,那手細皮呢肉的,光是摸着都感覺舒服。
“言言,我不在你身邊才半個月,怎麼皮膚變粗糙了?”
顧言似乎發現他已經塗好了藥膏卻遲遲不肯鬆開她的手,可是嘴裡卻說着這般氣人的話,憤憤的抽回自己的手,“哼”了一聲,“粗糙了那你還摸得這麼開心!”
“……”冷皓然將藥膏的蓋子旋上,輕輕一笑,伸手一把攬住了顧言的身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久違的味道,張口就咬住了她嫩滑如果凍般的臉頰。
顧言吃痛的嚶嚀了一聲,擡眸不悅的蹬着他,使勁想要掙開他的禁錮,“冷皓然,你放開我!”
“……”冷皓然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
並未說話,隨即便鬆開了一雙大手。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當中相互碰撞。
“我今晚原本可以憑藉自己的雙手拿到2000美元的酬金,可是你的出現卻讓我一分錢也沒拿到!”顧言的表情看上去氣呼呼的。
冷皓然盯着她氣鼓鼓的臉頰,輕輕勾脣,淡淡的挑眉,“我可以給你雙倍,甚至更多。”
“……”嘖嘖,瞅瞅他這財大氣粗的語氣,雙倍你個頭啊!不義之財她以後都不會要了!
冷皓然輕柔的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言言,你覺得?”
顧言扭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眸認真的看着他,語氣嚴肅,“你從小就對我很好,這我知道,但同時,你也害了我你知道嗎,害得我一無是處。”
“……”冷皓然毫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一聲不吭,只是一直旁若無人的盯着她。
“你聽過把人捧得越高就摔得越疼嗎,你聽過高處不勝寒嗎,冷皓然,你可真處心積慮啊。”
“……”好傢伙,這就是處心積慮了?
“縱然你待我萬般疼愛千般好,可那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處,而是一顆慢慢滋長的毒瘤,被鑲嵌在在我身體裡一天天長大。”
冷皓然饒有興味的點點頭,“想不到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丫頭,這會兒的言談卻如此精彩。”
不過,她果然是長大了,也越來越不太好管束了。
“你不要扯開話題。”顧言一聽他竟然揭她傷疤,一雙大眼睛憤恨的怒視着他,“所以,我要的不是你給的雙倍,而是我自己掙的!”
她纔不要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她要獨立!
冷皓然深邃的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哦?” щшш¸ тTk дn¸ C〇
他想起先前顧言露着潔白的雙肩站在臺上,明明連個簡單的舞都跳不好,卻仍舊吸引了臺下一羣眼中閃着貪婪目光的狼,一想到此,冷皓然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可他還在忍耐,現在顧言好不容易纔又回到他身邊,不能再掉以輕心。
“我從來都只是靠着你才能吃飯,可我現在長大了,我想靠自己。”顧言輕描淡寫,卻說得清楚明白,這一次,她還是要走。
她不想再對冷皓然心存依賴,一個人如果不學會離開,那就永遠也學不會長大。
她很清楚她現在經不起任何風雨,但若是不離開他,那她以後會一輩子只能做溫室裡的花朵。
不管她靠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走出這個國家,大不了她一輩子就待在這裡不回國,反正國內沒有她什麼親人,待在哪裡還不都一個樣。
冷皓然愜意的靠在顧言的肩上,並未因顧言要離開的話而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
他的下巴重重的磕了一下她的肩膀,“想靠自己?”
“恩。”顧言想推開他卻又不能。
“你大學都還沒讀完,拿什麼來靠你自己?”冷皓然伸手捧着她的臉頰,“靠你這張臉?像今晚那樣袒胸露乳的站在臺上被那麼多人觀賞?”
“咳咳!”顧言的眼神既窘困又憤怒,“你胡說八道什麼,哪裡袒胸露乳了!”
冷皓然伸手緊緊抱住了她,語氣當中已經恢復了幾分平日裡的霸道,“不許走,哪都不許去!”
放任她一會兒,又想把她抓回來了。
“……”顧言臉上寫滿了不情願的表情,該死的男人,這會兒
說什麼哪都不許她去,早先幹嘛去了,是誰在街上遇見她卻又裝眼瞎假裝不認識她的!
顧言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他的手,仍舊倔強着,勾脣諷刺了一笑,“冷皓然,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我以後會自己掙錢報答你的。”
冷皓然捏着她肩膀的手驟然一緊,雙眼恐怖駭人,“你以爲錢可以解決一切?”
“……”這話好像應該她對他說吧……
面對着顧言的倔強,冷皓然微微有些惱怒,“我要是爲了錢我會養你這麼大,早早把你賣了豈不更好!”
一想到顧言不僅想要離開他,甚至還要跟他算清錢的帳,冷皓然忍耐到極限的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
“……”顧言不解的眨了眨眼,他說什麼,把她賣了?他心底竟然還有這種想法?
顧言抿緊了一雙脣瓣,握緊了雙拳,厲聲反駁道,“那你怎麼不把我賣了,我寧願被你賣了,也比待在你身邊沒有自由強,像個囚犯!”
冷皓然用了很大的力氣捏着顧言的肩膀,“你覺得待在我身邊像是待在囚籠?”
顧言雙眉緊蹙,忍耐着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擡眸凝望着他的臉頰,“我還覺得你這個人很叫人看不透!我看不透你,一點也無法去了解你!我只覺得你這個人霸道又狂妄!即使是對別人好的時候,也都不管人家是否真的需要!”
她一口氣說完感覺心裡好受了許多,終於說出內心最最不滿意的地方了,爽了!
“……”冷皓然的眼神卻非常不爽,感情他對她好還錯了?
這個任性中又帶着點兒潑辣的小丫頭!
不過看着她眼底的那抹倔強,冷皓然又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他的手勁不小,想必一定捏得她很疼,若是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已經哭着求饒了,可現在她沒有,仍舊在牴觸着他,好像說的還很帶勁兒!
冷皓然暗罵一聲,鬆開了手,一把將她死死的按進懷裡。
他的胸膛燃燒着滾燙的熱度,有憤怒,也有因思念她而起的慾念,分不清哪一樣多一些。
“言言……”他糾結的內心彷彿纏繞着解不開的繩索,他在努力尋找着解開死結的辦法。
唯有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將她攬在懷裡,感受她真實的心跳才能讓他稍微好過一些。
冷皓然明白,他中毒已深。
顧言的雙手一直在他胸前亂抓,她的腦袋被冷皓然按在他的胸膛裡。
她耳邊聽着冷皓然“撲通”直跳的心臟,有些凌亂,有些急促。
他溫柔的聲音帶着與平常完全不同的柔和,顧言聽着聽着,忽然“唰”的一下子眼淚就掉出來了,來勢洶洶,抹得他胸前一片溼潤。
“言言。”冷皓然感覺胸口忽然傳來一股熱度,搞得他一下子慌亂起來。
他鬆開了顧言的身子,擡手想要替顧言抹掉臉上的淚痕。
顧言嘟着雙脣,還在奮力的在他胸口亂抓亂撓,他柔聲的吶喊彷彿她眼淚的催化劑,一下子決堤而出。
“你就知道欺負我,你永遠就知道欺負我!”她忽然變得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孩,受了委屈便哭鬧着不肯罷休。
這麼多天不見他,明明已經很想念他了,偏偏見着他的時候,他卻又裝作不認識。
這個自以爲是、喜怒無常的男人,她討厭透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