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然僵直了背,脣角那一抹笑意再也沒法潛藏,卻還是大佬似的揚眉,“就一下?”
顧言也學着他的樣子不屑的撇撇嘴,用眼神回答他,你還想要幾下?
冷皓然湊到她臉前,懲罰似的輕咬了一口那溫軟的臉蛋,“知不知道剛纔我差點被你嚇死!”
顧言搖頭晃腦的在他懷裡掙扎了兩下,鬼才信呢,他膽子什麼時候變那麼小了。
沒有得到顧言的迴應,那冷凝的眼神赫然掃過來。
顧言一見形勢有些不對,趕緊非常識時務的抱着他的臉“吧唧”親了好幾口。
“勉強夠,以後再補。”冷皓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這個不知滿足的男人!
顧言暗自在心裡將他腹誹的一遍,隨即又衝着他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眼,道,“我們快下樓吧,我都快要被餓死了!”
冷皓然鼻息間淡淡的發出一聲“哼”聲,表情雖不怎麼滿意,但仍是穩穩妥妥的抱着她來到樓下餐廳,將她放在座位上。
……
國內,冷凡秋和冷夫人一大早便趕到別墅,卻不想,下人告訴了他們冷皓然兩天前已經帶着顧言飛去歐洲了。
冷夫人本就冷漠的臉色頓時更加冷成了冰塊,冷凡秋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他猜想着冷皓然這會之所以只願意和顧言兩個人單獨一起,恐怕就是不願任何人打攪。
冷皓然對顧言這樣重視,冷凡秋倒也沒太大異議,畢竟上一次這個性格強勢的兒子差點就因爲顧言的事都不認他這爹了。
冷夫人坐在沙發一側,面色看上去不太好,不用猜也能知道是氣兒子竟然撇下他們和顧言兩個人走了。
然而不等冷凡秋開口安慰,她便忽然凝重的拍了一下冷凡秋的背,無厘頭的說,“她懷孕了!”
“咳咳!”冷皓然嘴裡的茶水還未嚥下去,被嗆了一下,扭頭看着冷夫人,“夫人,請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
冷夫人輕皺着眉,扭頭看了一眼被茶水嗆得已毫無威嚴的冷凡秋,翻了白眼,“到底誰一驚一乍的!”
冷凡秋平息了一陣氣息,抿着脣沉默着,只得苦笑不語。
冷夫人說着便起身,在整個房子裡轉悠了一圈,嘴裡唸叨着,“她一定是懷孕了,原來她是懷孕了……”
“夫人,究竟誰懷孕了?”冷凡秋聽着一頭霧水,可是她語氣認真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這裡除了幾個傭人,哪裡還有其他的人。
冷夫人在房子裡大致走了一圈然後回到沙發前坐下,靠在沙發上一手扶着額頭,淡淡道,“還能有誰?”
冷凡秋將茶杯放回茶几上,認真思忱了片刻,道,“你是說,言言?”
冷夫人彷彿沒有聽見丈夫的話,只若有所思的擰着眉,看上去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想不到最終,還是被那個女人的女兒搶走了我兒子。”
冷凡秋好奇的湊過去,疑惑的問道,“夫人,你是如何得知的?”
冷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凡秋,沉默了半晌,才直了直背,神秘莫測的緩緩說道,“女人的第六感。”
“……”
縱然是像冷凡秋這等經歷過大場面的人,聽了冷夫人的話之後也不禁抽了抽嘴角,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且不說當事人在場,若是剛懷孕不久
旁人都很難察覺,現在連當事人都不在場,這第六感……也真他媽太神乎其神了吧!
冷夫人知道冷凡秋不相信,不過,她是一個從來不屑於解釋的人。
她一定不會告訴冷凡秋,她是因爲看見了客廳內所以的方角傢俱都被換成了圓弧形的,而且傢俱也減少了許多,還有一些都是擺放在人不易去接觸到的角落裡明顯。
現在,能夠感覺到房子裡有些空蕩蕩的。
而現在不過初秋時節,可是地毯已經換成了很厚的那一種。
客廳內增加了不少綠色盆栽,綠蘿,吊蘭,之類的,不過以前冷皓然從來不會把盆栽放進家裡。
剛纔她還站在廚房門口隨意掃視了一眼,發現很多食材都是適合孕婦吃的。
所有的跡象都表情,真相只有那一個,那就是顧言懷孕了!
冷夫人從沙發上站起,面色淡淡的對着丈夫道,“我們去歐洲!”
……
冷皓然拿着一幅畫看了又看,發現上面的女孩兒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精緻的臉蛋微低着,一根根捲翹的睫毛清晰細緻,及腰的長髮被撥到了一邊肩膀上,嬌俏可愛當中又不失一股成熟嫵媚。
顧言走過來,看見冷皓然已經發現了她昨天隨手放在桌子上的畫。
“送給我的?”冷皓然雖知道顧言走過來了,卻仍舊興義盎然的還在看畫。
顧言看着他甚是喜歡這幅畫的樣子,想着若是冷皓然得知這是一個少年送給她的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冷皓然淡笑着走過來摟着她的肩,手拿着畫紙一角在她眼前搖了搖,俯身在她臉上烙下一吻,語氣帶着難以察覺的滿足感,“果然又揹着我偷偷給我準備了另外的禮物?”
“呃……”顧言一時語塞。
要是送你禮物應該是送你的畫像吧,她纔沒那麼自戀要送自己畫像呢!
顧言輕咳了一聲,一雙漆黑晶亮的眼眸忽閃忽閃的望着他,然後老老實實的說,“這是我昨天出去散步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人寫生,是他畫好後送給我的。”
她覺得,在他面前還是說實話的好,現在不論什麼事情,她都不想去騙他。
而且,她也明顯感覺現在冷皓然跟以前有所不同了,他應該能夠包容這件事。
不過,冷皓然聽卻皺了一下眉,斜睨了顧言一眼,“男的?”
顧言彷彿聞到空氣當中有某種酸酸的味道,悻悻的點點頭,“嗯……”
冷皓然的手拽緊了畫的一角,“我馬上去燒掉!”
顧言看着冷皓然衝動的樣子,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爲什麼要燒掉,你不也覺得畫的還不錯嗎?”
冷皓然微眯着眼,眼神當中掠過一絲危險,“你想留下那個男的送你的東西?”
“……”
冷皓然有些氣急敗壞的捏着顧言的肩頭,“你纔來英國兩天竟然就開始勾搭男人了,真是速度啊!”
顧言十分無語的看向他。
她說實話,是不是做錯了……
或許,在某些不適當的時候,偶爾撒一個小慌也是可以的。
冷皓然不屑的眼神撇向畫,問,“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沒辦法,這個謊言她必須說,誰叫他聽了真話反而會更加生氣呢。
“我們只見過一面,他只是
畫完畫然後交給我,我們沒說過多餘的一句話。”
顧言解釋完過後不悅的擰眉望着他,雙眸當中帶着一絲苦楚,“肩膀……痛……”
“哼!”冷皓然呲着牙,卻還是鬆開了手上的力道,重重的甩開手。
顧言看着他臉上毫不遮掩的怒意,又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撇下所以人帶着她來到國外,而她竟然一大早就惹了他生氣。
於是顧言吸了吸氣,隨即又乖巧的抱住了冷皓然的手臂,“其實我只不過是單純的覺得畫不錯才留下的,絕沒有半點別的意思,而且如果你剛纔不把畫拿出來,我根本都記不起來了。”
冷皓然緊緊抿着一雙薄涼的脣瓣,沒有說話,表情嚴肅。
顧言撒嬌似的搖了搖他的手臂,“你不要生氣了,笑一個好不好?”
“……”
顧言伸手,把他的兩邊脣角都撥弄上揚,“不要一大早就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好不好?”
“……”
顧言雙眼咕嚕轉了轉,“看在我肚子裡的寶寶的份上,你不要生氣了行不行?”
“……”
顧言終於挎下了一張小臉,鬆開了他的手臂,“看來你並不怎麼待見我和寶寶,算了,我去把孩子拿掉。”
“你敢!”冷皓然低下頭瞪着顧言,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火苗來。
“……”
冷皓然微微俯身,臉朝着顧言又逼近了三分,表情兇狠,“顧言,你竟然想把孩子拿掉!”
顧言顫巍巍的看着他,連連搖頭解釋,“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你開口說一句話。”
她容易麼她,爲了想哄他開心一下,結果反而惹得他更加生氣了。
到底是她沒本事呢,還是因爲其實男人比女人還難哄?
冷皓然輕哼一聲,“還說沒有,你當我聾了不成。”
顧言皺起了一雙清秀的眉,“我都說了剛纔是迫不得已的,誰叫你不肯搭理我的。”
“……”
顧言看着他臉上憤怒無比的表情,氣勢上終於服軟,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他腳跟前,一雙手捏着他的一根手指,撒嬌似的搖了搖,表情誠懇眼神真摯,“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說了行不行?”
冷皓然低眉看着那雙漆黑閃爍的眼神,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她。
用那霸道依舊的語氣在她耳邊狂肆的宣佈,“你是我的!”
顧言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從冷皓然嘴裡聽到這幾個字眼,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打從他內心深處所傳遞出來的那份對她的強烈渴望。
第一次覺得,他這人霸道卻又不失溫情。
顧言樂呵呵的把畫拿過來又遞給他,“要不我把畫送給你,交由你保管怎麼樣?”
冷皓然看着她的雙眸,清淺的一笑,淡淡的接過畫,直接揉成一團,打開門準確無誤的投進了外面的垃圾桶裡。
顧言無語盯着他。
冷皓然愜意的聳了聳肩,“送給我了,我想怎樣就怎樣。”
顧言長吁了一口氣,你說的有理,你說的全是對的!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穿成這樣了。”顧言今日穿的是一套牛仔風格的衣服,但她不認爲冷皓然會帶她去騎馬。
冷皓然俯身在她脣上印了幾道痕跡,這才神秘的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