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戰場,戰場 第627章 兩派之爭

“我給大家兩天時間,好好想想,冷靜地下決定。願意去的,跟家人道個別。第三天早上辰時初刻,願意出戰的兄弟們在聚義廳外集結,和我一起出徵。不想出戰的兄弟們,你們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更加不要爲了顏面而走這一遭。不管你們怎麼選,你們都是我們幫中的好兄弟!不管是將隨我出戰的兄弟們,還是留守着爲我們籌備物資的兄弟們,冰嵐在這裡先謝過大家了!”說着,她英氣外顯,颯爽英姿,豪氣無比地衝着所有幫衆雙手抱拳一禮!

明樂山衆人齊齊起身,面色肅然,抱拳還禮,道:“幫主言重了!”

也就是在顧冰嵐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幫衆來報,雲公子要請四海幫運送一批物資往燕州,已經裝船,問由誰押船。本來顧冰嵐是想親自押船和幫衆一起時間緊急,而顧冰嵐要給兄弟們考慮的時間,所以,臨時決定,讓聞遠護船,反正他們的船隊也就在後面兩天。

雲霄是隨船一起去的,這批糧食和物資她親自運送。

從水路一路順流而下,在燕州的安唐郡海安縣境內,水流折道向東,所以,船在海安縣靠岸。

雲霄令李灃去見海安縣的軍轅管事,讓其上報,這麼大批的糧食,在水路上是四海幫的天下,倒也沒有什麼擔心,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陸地上,因爲戰亂,必有亂匪,在陸地上就沒有水面那麼安全了,因此,雲霄自然要派人通知軍轅派人幫忙護送。這本來就是給軍隊的東西。

只不過,雲霄不知道司城玄曦現在在哪個軍轅裡,她是知道安唐郡三個縣都是戰略之地的。她無比懷疑現代的手機,要是這時代有這玩意兒,直接給司城玄曦撥一個,司城玄曦不立馬就派人來接了,哪裡需要先去找軍轅管事,再層層上報,報到司城玄曦面前,不知道要多久呢。

在等待李灃回來的時候,雲霄並沒有開始卸船,若有什麼不妙的情形,船隻要離了岸邊,就多了幾分安全。雲霄先上了岸,在碼頭上等着,趙雷和錢騏相隨在後面,孫燁在船上。

李灃的速度很快,他先是找到海安縣軍轅的管事,將雲霄的帖子遞上,那管事聽說有人送來軍糧和物資,頓時兩眼放光,以爲是朝廷發餉了,連問李灃,是哪位大人親自押運。

李灃見這管事眼睛裡冒星星的樣子,有些沒好氣:“誰跟你說是朝廷押運的軍餉軍糧?這是我家公子知道將士們在戰場上辛苦,自己籌措的糧食,而且,是給整個西防軍的,又不是給海安縣的,你樂個什麼勁?”

那管事聽李灃說話這麼不客氣,臉色一變,但是,一看李灃那清清冷冷的樣子,那風度瀟灑的氣質,再一想,人家也算是來送禮的,雖然不是送給自己,但是上面有交代,軍營紀律大過天,誰敢欺凌百姓,軍法重處。這個人雖然不是普通百姓,但看來也不是好惹的主。於是正了正顏色,道:“既然是這樣,那我隨你去看看!”

李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個管事,在軍轅裡算個小官,可在李灃眼裡,真不是什麼官,他直接道:“海安縣防軍最高將領是誰?”

管事一怔,繼續面色一黑,厲聲道:“大膽,你想幹什麼?你想刺探軍情嗎?你說有糧食物資,我就信你有糧食物資?我不去看一眼,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李灃冷冷道:“你還不夠格,把這份帖子交給你們防軍的最高將領,由他呈送給西防軍的最高統帥,看他怎麼說。”

“你大膽!你以爲憑你幾句話,一個破帖子,就可以見整個西防軍的統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灃嗤地笑了,酷酷地道:“我自然是見不着,但我家公子的身份特殊,就算叫你們西防軍最高統帥親自出迎,那也沒什麼當不得的。”

“哼!”這下那管事也火了,這是什麼人啊,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還口出狂言,要叫西防軍的最高統帥親自迎接,他知道咱西防軍最高統帥是誰嗎?那可是燕王殿下,是烈炎戰神,豈是隨便誰想見就見的?當即,他便道:“口出狂言,不要說西防軍統帥,就算我們防軍統領大人,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家公子是誰我管不着。我看,你們家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真是一片好心送糧餉物資,還擺這麼大的架子幹什麼?我看啊,就是沒安着好心。他送來的東西,我們還不敢要呢,誰知道有沒有毒?”

李灃臉色一變,眼神一厲,上前一步,冷森森地道:“你敢再說一遍?你敢污辱我家公子,信不信我殺了你?”

李灃的眼神鋒利冷漠,透着噬血的光芒,這管事嚇了一跳,但是,他也是火氣上來了,被李灃這麼一逼,當下不顧不管地道:“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嗎?哼,就算有錢又怎麼樣?咱們在戰場浴血,送點糧餉來,就這麼大的架子,以爲我們是叫化子嗎?我們自有朝廷的軍餉,難道還要沾你家公子的光不成?他受送不送!”

李灃眯着眼睛,這管事的幾乎跳腳的樣子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沒料到軍營裡渾人還真不少,這種事明顯不是他能決定的,就因爲自己說他兩句,他就這麼不分輕重地亂嚷起來。但不得不說,這傢伙還是很有幾分血性,在自己這樣的厲色目光相逼之下,他明顯眼底有些怯意了,卻突然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管不顧起來。

李灃哭笑不得,怎麼這軍轅管事是這麼個渾人?你說直接把帖子往上一送不就得了,到時候上面見不見也不是他的事。

那管事還在怒吼:“老子上戰場流血都不怕,還怕你們?你家公子什麼玩意兒?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我呸,什麼糧餉,什麼物資?我看,你家公子就沒安着好心,他想叫我們統帥去見他,做夢吧他!”

李灃本來還覺得這管事有些血性,在啼笑皆非中,但這管事的這幾句話可算是惹惱他了,他猛地一掌,打在那管事的臉上,怒氣勃發,喝道:“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殺就殺,老子還怕了你?”那管事被打了一巴掌,有道是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對於軍人來說,這樣的打臉更是認爲是奇恥大辱,他頓時血貫頭頂,直着脖子吼:“兄弟們,上報軍營,有人闖軍轅了!”

這一嗓子,立刻就衝進來四五個人,那管事吼道:“都進來幹什麼?趕緊去上報!”

有人迴應:“劉三已經去彙報了。”

李灃藝高人膽大,人再多一倍也是不怕的,至於去上報這回事,他更不怕了,他來的目的,本來也就是遞帖子,這管事的發渾不給上遞,引得上面的人來倒好解決了。這時候他對那管事剛升起的一絲好感也沒有了,敢罵雲家唯一的繼承人,敢罵雲爺爺唯一的孫女,敢罵他家少主?這管事的要不付出代價,他李字倒着寫。

不過,李灃不同於趙雷,若是趙雷,在那管事第一次罵了雲霄的時候,已經二話不說直接殺了,李灃比較冷靜,知道若是真殺了人,這可是爲自家主子找了麻煩。

因此,他只准備好好教訓教訓,沒準備鬧出人命。

那管事的已經氣得臉色發黑了,臉上的掌印那麼清晰,他還要不要混了?他當即道:“兄弟們,這個人闖轅門,還敢口出狂言,輕慢咱們防軍的統領,大傢伙給他點厲害的!”他先前受了那一巴掌,倒並沒有覺得李灃有多可怕,歸結於自己大意,沒料到李灃會突然出手。

這一叫聲,六個人一起頓時把李灃團團圍住了。

李灃氣得笑了起來,冷冷道:“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敢惹小爺我,一會兒可別後悔。”

那管事的呸了一聲,道:“胡吹什麼大氣,大不了老子把這一百三十斤給交代在這裡。”說着,雙臂張開,猛地撲來,看樣子是準備把他抱住。

李灃一閃身避開,這渾人,不但拎不清,連打架也打得這麼難看,這樣不顧章法地抱來,當他是棵樹嗎?那管事一抱不成,側過身子又是一撲。另外幾個也都或拳或腳地衝上前來。

李灃退步閃身,低頭扭腰一拳,把一個兵一拳就打退了四五步,擡腳一掃,又掃翻兩個,身子向後側一撞,肩膀頂飛一個,一腳後踹,踢翻一個,上前一步,低腰弓身,回身一掌,把那管事打得撲在地上,真正是五體投地。

那管事在地上一個翻滾,又爬了起來,刷地拔出刀來,他記着不能傷人,但是面前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五六個兄弟竟然都近身不得,這時候還顧着什麼殺人不殺人?

他這刀一拔,另外的人自然也紛紛拔出兵刃。

李灃置身在明晃晃的刀劍之中,冷笑道:“一個個都要找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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