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悠悠與夏雪把白冰冰送到了御花園的方向,隨後與她告別。接下來精彩的好戲,靳悠悠想回到承乾王府去等這個消息。這個部署花了她很大的心血與代價,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白冰冰的身上。只要,她一進入御書房。到時候白家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靳悠悠看了夏雪一眼。
“我知道你好不容易找到親人,所以這個仇對於你來說很重要。接下來的就看你的好戲了,我回王府等候你的好消息,朱雀。”夏雪的臉色在那瞬間起了變化,靳悠悠的眼裡充滿着笑意。只要卓開出馬,就沒有查不到的事情。
夏雪楞了半晌,眸中滑過不可思議的神色。“娘娘,你難道一早就得知奴婢的身份?”靳悠悠聽完之後,露出清脆的笑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夏雪,我靳悠悠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你也跟了我很長時間,平常細心觀察這點不難發現。試問,普通人怎麼會有訓練有素的慎重與細密的心思呢?而且,你的身手與敏捷的銳利早已經泄露了你的身份。這一點不是普通的丫鬟能夠哦做到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你這個身份的。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你依舊是我身邊的奴婢,夏雪而已。”聽完靳悠悠的話,夏雪沒有任何的表達。或許,正如靳悠悠所發現的那樣,這一切都只是自己太過於不小心而已。纔會,被她抓住把柄。
白冰冰亦步亦趨的向前行走着,一路慢慢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她的手心裡,全部都是汗水。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終究這一關是過得了,還是過不了。強大的慾望,讓她欲罷不能。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在後宮之中佔據一席的地位,只不過有時候造化弄人罷了。或者,女人古往今來都承載着一個悲哀的宿命圈圈。
她走到門口的位置,深呼吸了一下。高壽也沒在外門候着,她突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最終,還是推門而入。碩大的御書房,她從來都沒進來過。可她卻忘記了一個禁忌,後宮女子不得干政。這裡說穿了就是一個機關重地,而白冰冰太過於急切的想要得到一切。從而,忘記了這個忌諱。
剛進門不久的她,便被突如其來衝進來的侍衛團團圍住。緊接着,站在黑暗中的南宮碩慢慢的朝着她走去。夏雪卻跟在南宮碩的後面,她低着頭沒有看白冰冰一眼。
“來人,替朕拿下這個賤人。”南宮碩朝着侍衛一聲令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不管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這些他都不想去理會,只想將錯就錯。對於白家,他已經放任太久了。今天,既然白冰冰自願送來門來。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被侍衛擒住的白冰冰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可惜這件事情的真相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奮力的扭動着身子,朝着侍衛狠狠的瞪了一眼。
“就算是皇上想要判臣妾死刑,那應該也要告知臣妾這一切的原由吧!”出孃胎以來,白冰冰生平第一次是這樣的冷靜。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恐懼,這個下場在自己作出決定的那刻起,就已經有了一個心理準備。只不過,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是這樣的差勁。
南宮碩朝着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暫時鬆開對白冰冰的鉗制。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白冰冰一眼,意外她竟然沒有鬧騰起來。
“御書房不是你所能進來的,跨出冷宮一步就等於是抗旨不遵。另外,朱雀查到你進來御書房只是想要盜取軍機地圖。這個理由充分嗎?對於,盜取軍機地圖這個罪名你應該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吧!至於爲什麼?等你爹來了,你就會明白朕所說的這一切。來呀,帶下去打入天牢。”南宮碩的話剛落下,夏雪擡起頭對白冰冰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白冰冰臉上的倔強看的讓人心疼,南宮碩轉過了身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南宮碩,我白冰冰從頭到尾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什麼恩寵,什麼名位。這些,不過是你暫時安撫我,同樣也是做戲給我爹看罷了。哈哈……..我真傻。我以爲你是愛我的,即便沒有全部的愛,也有幾分的愛意。最是無情帝皇家,南宮碩你會後悔的,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心愛的女子。就算是你找到了,那女子也會因你而喪命。”白冰冰有些瘋癲的狀態,南宮碩的雙手緊握成拳頭。關節開始泛白,拳頭“咔咔”作響着。心愛的女子會因爲自己而喪命,白冰冰這句無情的詛咒像把鋒利的尖刀,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臟裡。
被侍衛帶走的白冰冰,沒有一絲的掙扎。她已經視死如歸,這個下場完全沒有了任何迴轉的餘地。如果,那時候知道自己今天的悲慘命運。或許,她絕對不會選擇進宮這一步。只是,人沒有後眼。誰又能看見將來的變數呢?
御書房裡只剩下了夏雪與南宮碩兩人,夏雪安靜的站在一邊,等着南宮碩接下來的命令。
他依舊沒有回身,手緊緊的托住桌子的邊沿。身體的整個力道全部都承載於桌子上,身子有些傾斜。“下去執行任務,明天之內要將白中天一網打盡。還有,密切關注南宮彥的動靜。不要出一絲的差池,不然你與玄武準備好你們的項上人頭。滾下去。”夏雪雙手抱拳,快速的離開御書房。
等夏雪遠去之後,南宮碩整個人頹然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此時的他就像是個孩子,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任何的方向,這樣的無奈,卻又是這般的無能爲力。
“母后,你爲何要這般的殘忍。你一路見識着帝皇的無奈,可你又爲何偏心到把我推向這鋒尖浪口的邊緣呢?看着我衆叛親離,高處不勝寒。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殘忍嗎?爲何,在你的心中,眼中卻只有彥一個的身影呢?那我呢?我難道就不是你的兒子嗎?你親身的骨血嗎?”南宮碩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指縫中有液體滲出,悄然無聲的滑落到地板上。
此時的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說話的人。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視着下邊的一切動靜。就算是出現危及的狀況,卻也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氣不喘的樣子來鎮壓住一切的惡勢力。這樣的處境,卻無法言語。無法對人訴說,試問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可言。
別院
南宮彥守在白疏影的牀邊,他的手包裹住白疏影的小手。腦袋靠在自己的臂彎裡,打盹着。突然,白疏影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南宮彥快速的睜開雙眼,查探着白疏影的狀況。“疏影,你醒醒。”
朦朧之中聽見熟悉的聲音,那急切的聲音之中滿滿都是擔憂的韻味。白疏影緩緩的睜開雙眼,虛弱的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那張俊顏。原來,剛纔那一切只是一個夢。一覺醒來,那些統統被打回了原形。他們之間,依然還是有靳悠悠的存在。
白疏影沒有說話,從南宮彥溫暖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後,掙扎着想要起身。醒來一發現白疏影又回到了當初的冷淡,南宮彥有些失望。以爲,經過解毒的事情。兩人之間多少能夠稍微拉近點距離,看來自己還是想的太過於美好。
“我想回去,你讓我起身吧!”白疏影看着南宮彥對自己所表露出來的溫柔舉動,她出言打斷他當下的動作。南宮彥的手僵在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起身,拿起桌上的藥碗。“要回去也不急在一時,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把藥喝了吧!”說完之後,兩人都恢復了沉默。
白疏影想要伸手,無奈根本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南宮彥見到她的模樣,便二話不說坐到她的面前。看着南宮彥遞向自己嘴邊的湯勺,白疏影一時間有些錯楞。這藥究竟是喝還是不喝呢?瞧見她的猶豫,南宮彥倒是有些不大高興。
“如果,你是想要我用嘴。那我也不介意,如果不是那就乖乖就喝下去。”他的口氣故意有些生硬,或許白疏影還是習慣這樣的自己。既然如此,也不用刻意的爲難她。最終,白疏影還是乖乖的把藥喝完。
南宮彥把手中的藥碗放在矮几上,替她拉高錦被。“有件事情,我想或許應該讓你知道。”白疏影露出狐疑的神色,歪着腦袋看了南宮彥一眼。
“如果是你我之間的問題,我不想聽你也無需解釋。”白疏影想也沒想,一口拒絕了南宮彥了好意。
他扯開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她還是對自己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啊。“你大哥白子駿,他去了紫霞國。他是紫霞國的皇子,也就是紫霞國未來的明君。上次他來找你,其實是爲了告別。原本,他不想告訴你這個真相的。我不想你以後知道,認爲我刻意的隱瞞着你。”
南宮彥的話,讓白疏影感到驚訝。這是什麼意思?大哥好端端的成爲了紫霞國的皇子呢?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成爲帝皇。那麼,自己與他並非是親生的兄妹?
白疏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疼愛自己,照顧自己這麼久的大哥。竟然會是一國之君,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兩個人都各自沉思着,誰也沒有再說話。房間的氣氛,一下子開始沉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