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總是能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第一次見面,有些拘謹含蓄,結婚那天,她就像是個公主,回門那天,他火紅的長裙又是那麼靚麗,今天的她,頭髮高高綰起,露出瓜子小臉,着了淡淡的妝容,一裸色的絲緞斜肩小禮服,腰間的褶皺的設計感將她身材完美展現出來,沒有露背,卻似有若無地透露出一滴的小性感,在抹胸的基礎上,隨意地往上斜,然後在肩上繫上一個可愛的蝴蝶結,百褶的裙襬微微收樓,優雅中又不失女人味,剛好的高度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比起蘇若瑩,她不是魔鬼的身材,但是卻也是清新可人,裸色在她白皙粉嫩的肌膚映襯下,顯得美麗動人,而頸上只是簡單配了一條水晶掛墜。遠遠地還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水蜜桃味兒。
冷烈看着她走到他的面前,如果沒有這段婚姻的基礎,他或許會對她好一點,甚至也會爲她着迷,她的確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氣質。
“走吧!”夏天晴將失神的冷烈拉了回來,今天晚上的冷烈還是他們見面的一慣打扮,黑色西服搭配上白色襯衣,然後黑色領帶,雖然是一層不變,但是西服在他的身上就是那麼合身。爲了今天的晚宴,他的西裝右胸口袋中放着一塊絲質的手帕,更顯得紳士。跟着他的腳步上了車。今天他要喝酒,所以請小王送他們前往。
冷家老宅是建於冷烈爺爺的爺爺那輩,他們冷家也算是老上海的資產階級了,當初上海還是租借的時候,他們家就是著名的商會會長,所以多年來他們冷家屹立在上海灘的緣由了,冷家的興衰都由這冷家的宅院所見證。
晚上六點,上海西郊花園別墅。
“媽,我說了我不想去!”冷傑在家裡正在研究着他的服裝設計稿。書房裡,王美秀已經催過好幾次,但是看到兒子絲毫沒有動過。
“你爸爸,都已經提前過去一個小時了,你也知道家宴對於冷家人來說多麼重要,你還在這裡畫什麼畫,你有何出息!”王美秀聲聲指責根本與婚禮那天那個溫柔的母親背道而馳。
“媽,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多摻和冷家那些產業,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業,可以養活自己,你何必要讓我和大哥去爭!”冷傑站起來,從小被同學說他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他沒有從此陰暗的生活起來,卻是陽光可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從小他被母親要求一定要按照冷烈的模式生活,但是始終他是叛逆的,叛逆地選擇了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叛逆地不願接觸冷氏集團的一點事業,長大些,冷天雄領養他的時候,爲了母親,他才認了這個父親,父親始終沒能給母親一個名分,而爲了寬慰母親。他才順着母親的意思,接受父親的股份,接受父親的安排,但是現在他已經長大,他有思想,他不想在家族鬥爭中鬥得你死我活。
“你去不去,你真的要氣死我是不是?我的乖兒子到哪裡去了?現在是翅膀硬了不聽話了是不是!”王美秀要掩面哭泣。
冷傑走到母親的身邊,將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媽,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哥繼承家業,接管冷氏有什麼不好,我本來對企業管理就沒有什麼興趣,你非要我去搶,現在大哥就以爲我們非要冷氏不可,弄成這樣,你覺得哪裡好!”冷傑解釋着,也表示很無奈,他能理解冷烈無法接受母親的原因,畢竟這就是父親背叛元配的鐵證事實。
“不是媽媽不願意放手,你看冷烈哪裡把我放在眼裡,都快二十年了,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我是沒有進冷家門,我也替他們生養了一個兒子,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冷天雄爲了不被家族冷眼旁觀,就讓我一輩子做情婦的角色,冷烈呢,更是對我冷言冷語,你也看到了結婚那天,我好心好意去祝福他,他呢,直接把我趕出門去,這是一個小輩對長輩應該有的態度嗎?”王美秀回憶起自己滄桑的過往,就眼淚直掉。
“好了,媽,你不要哭了,家宴我會去,但是你不能左右我的決定,我不想與大哥爭股份,甚至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都給他,我本來就不屬於冷氏集團,冷氏集團只有交到大哥手裡纔會有更多的效益!”冷傑對於冷氏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這話可是讓王美秀動怒了。
“我十月懷胎生你來,就是對付媽媽的是不是,冷傑,你聰明的話,就按照媽媽說的做,否則你以後的生活修要自主,也不要怪到時候媽媽也給你安排婚姻,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只要我看中,你也沒有辦法!”王美秀威脅道,她知道兒子有個女朋友,出身並不是很好,但是兒子喜歡她也沒有辦法。
“媽,你一定要這麼逼我嗎,我可不是大哥任你和爸爸擺佈,今天先談到這裡,既然你那麼希望我去家宴,我去就是了!”冷傑答應下了母親再三的勸阻,他深刻的明白母親不是冷家人的事實對母親的傷害有多大,每一次家宴,母親總要在父親面前提一次,她恨自己永遠都不能進冷傑總宅的門,不能以冷太太自居。
儘管現在她過得是富太太的生活,卻有衆多的苦衷,但是她唯一堅信的就是,如果她的兒子成爲冷氏集團的接班人,那麼她在冷家必定有一席之地.
冷傑拿起自己的白襯衣打了一個黑色閃閃的領結,套上一件黑色修身的西服,就離開了別墅。
七點,冷家老宅,早就會聚一堂了。
冷家老宅是典型的最早的歐式建築,早期上海是受到租借的影響,由歐洲風格的滲入,而又與現在的歐洲風格建築不一樣的是,它之所以成爲洋房是因爲像是花園式的小型建築,就兩層,直接是黑色雕花的鐵門開車進來,然後就是紅牆的主樓,樓房簡單,雖然看得出歲月的痕跡,但是冷家幾代都是建築業的,休憩保養得非常好。
由庭院進門是一條蜿蜒的階梯,聽老張說冷家喜歡茶花,尤其是冷老太爺鍾愛茶花,在院子裡栽種了茶花樹不下百餘種,而每年他們這些小輩都會託人尋找不同的茶花來送他,以討他老人家的喜歡。
冷烈先下車,隨後,夏天晴跨出修長的腿,尾隨而至,到了歐式銅門敞開的門口,冷烈一把將夏天晴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腕中,挽了起來。“你很會演戲,希望你今天也能好好演!”他如鬼魅般的聲響透過心跳傳到她的耳邊。
“如果你想讓我好好演戲,那麼請你也配合我,做好丈夫的角色!”踩着高跟鞋的夏天晴也輕輕在他的耳邊低低附語。
夏天晴的手緊緊地抓住冷烈的手臂,冷烈感覺到她修長手指的力道,隔着西服都有些隱隱作痛,她是在提醒他,她也並非他看到的樣子嗎?他對着她冷冷地一笑。
冷烈和夏天晴走入大廳,大廳因爲家宴格外佈置了下,顯得溫馨,而冷老爺子就是喜歡圓桌吃飯,這點倒是和夏天晴的觀念一樣,一進門,出來迎接的便是,一襲火辣辣紅色的短款抹胸禮服的冷芸,冷家到了冷烈這一輩都是一個單子,而冷烈父親那輩分自然是天字輩。冷芸因爲身上火紅的綢緞禮服包裹的完美,他們冷家的個子都是高挑的,冷芸自然也是,作爲冷家的驕傲公主,一百七十公分的她,踩上十公分的金色高跟鞋,她周旋在這次家宴之中,遊刃有餘,據說冷芸是商場上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是苦在是個女兒身。
每次的家宴都是由冷芸一手操辦,而且每次都得到冷老爺子和冷氏家族上下的誇讚,常常被說爲是冷家的一枝獨秀,而她就分管了冷氏企業的一個分公司的運作,就是芸之夢地產,以她的名字命名,她的父親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將她作爲男兒身來養,當初家族中缺少從政的人員,冷芸一眼就看中了當時在政壇的新秀議員王梓歆,她倒追的王梓歆,大家都不看好這段婚姻,但是在五年的婚姻裡,他們相濡以沫就是典型的模範夫妻。
“阿烈,你來了啊,快進去吧,爺爺他們都在等着呢!”冷芸微笑着來迎接冷烈,堂兄弟之中,冷烈和冷芸是比較好的,但是相對的,冷烈也知道,冷芸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雖然這些年,他被安放在總公司,而冷芸卻繼承了分公司,而分公司的業績一向是穩居高位不倒,這是在年度報表中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他們是唯一從小能談上話的堂兄妹,記得冷烈十五歲那年,冷芸已經二十歲了,他們之間的話題已經涉及到了房地產未來的規劃。
冷芸覺得冷烈和她相像的是,他們共同都利益至上,冷芸相信在處理公事上,她絕對不遜色於男人。
夏天晴記得這個豔麗卻幹練的女人,就是新婚那天,爲她擋米篩子的那個冷家小姑,“堂姐好!”夏天晴忙着問好。
“這不是弟媳婦麼,看姐姐忙的,幸好還記得姐姐這個一面之緣的旁人!”冷芸握住夏天晴的手,就像是遇見了自己的妹妹一般。
“芸姐,都到了嗎?”冷烈問道,面對冷芸,第一次夏天晴看到他臉上顯出的一絲溫柔之情。
“都差不多,還有三叔沒到呢,我再等等,你們先進去,爺爺等着見新媳婦呢!”就在冷烈與夏天晴進門後不久,冷傑也趕到了,他只能對着冷烈照面一下,也不敢太多的交流,冷烈礙於今天的場面也不會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