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安和臧言雙雙趕到私人遊樂場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遊樂場裡的遊客都走的差不多了,何子雙一人無力的坐在長椅上,臉上帶着失落和擔心,她把沐沐弄丟了,心裡萬分焦急和自責,沐沐還這麼小,不知道會被什麼人給帶走,那人帶走沐沐的目的又是會爲了什麼?
“雙雙。”陸安快步走到何子雙面前,臉上帶着心疼和焦急:“是誰帶走了沐沐?”
何子雙搖搖頭,臉上一片迷茫,她萬分歉意的看着一臉幾欲發瘋的臧言,低下頭什麼話也不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何子雙連跟臧言說對不起的勇氣都沒有了。
“到底是什麼人把沐沐帶走了!”臧言有力的拳頭瘋狂的捶打着鞦韆的吊索,這家遊樂園是露天的,而且又不太合格,根本就沒有裝攝像頭,就算是裝了攝像頭,鞦韆處於這麼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拍的到。
何子雙在自責之時,突然想到沐沐在曲氏公司大談自己是曲沐陽兒子的事情,會不會有什麼有人心聽到了,把沐沐帶走了,或者那個人只想要一筆錢?想到這裡,何子雙立刻兩眼放光的把自己剛剛想到的事情和陸安和臧言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何子雙一雙眼睛期待的流連在兩個人的身上。
臧言皺了皺眉頭:“就算是,可是誰知道那個人是誰?”
一句話把剛剛纔有些精神的何子雙再次打入冰窟,臧言的話很現實,就算知道了沐沐被抓的原因,但是誰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抓的?
“呵呵,知道了這個就是個不錯的開端了,最起碼,我們目前還不知道誰帶走了沐沐,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是我們可以推算出,這個抓沐沐的人有可能是爲了錢,那這個人一定會聯繫我們或者是曲沐陽要錢的,那我們就在家裡等着那個綁匪給我們打電話准許好錢就行。”陸安的話不單單是爲了安慰何子雙和臧言,而說的有憑有據。
三個人互相看一眼,現在立刻去找曲沐陽,和他一起等着綁匪給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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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岑溪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整理着凌亂的衣服,她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具體是什麼事情,她猜不出來,她下不了決心,鼓不起勇氣爲了凌雲風的事情而獻身給曲沐陽,即便在心裡,她愛他,但是對於這種肉體上的交易,她還是有所顧忌。
被突然暫停了的曲沐陽,一臉懊惱的看着臉上還帶着情慾紅暈的岑溪,但他的脣角卻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她沒有因爲凌雲風的事情而讓自己隨便蹂躪,他心裡很安慰,這就說明,在她的心裡,貞操比凌雲風重要,這纔是他認識的岑溪。
“你……不怕我把多寨溝成旅遊景點?”曲沐陽試探的看着岑溪,無論她說什麼,他的心裡都非常高興,雖然自己沒能品嚐到她的味道,但是他正因爲這一點兒而高興。
岑溪捂着心口,不說話,她從沒想過要用肉體去幫凌雲風換回多寨溝的土地權,哪怕她也想過,爲了多寨溝可以付出任何。
“嗯??”看到岑溪一副失神的樣子,曲沐陽擡起頭,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托起她尖銳倔強的下巴,眼睛裡帶着一股認真的神色。
岑溪甩開頭,把臉扭到一邊,他曲沐陽什麼不知道?什麼猜不到?他就這麼喜歡自己回答他的問題嗎!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依高尚!”岑溪聲音淡淡的說:“自己的事情都管不過來,我哪裡有心情管別人,更何況,這還需要一定的能力不是嗎!”
“很好!”曲沐陽擊掌而笑:“這纔是我認識的那個岑溪,那個只會取悅我曲沐陽一人的岑溪。”
聽了曲沐陽的話,岑溪怔怔的看了他好大一會兒,嘴角升起一抹不意察覺的苦澀,曲沐陽說的沒錯,幾年過去了,自己改變了很多,但唯一不變的主是對曲沐陽的那顆心,對於他,她願意保持原樣,站在原地。
看到岑溪不動聲色的表情,曲沐陽猜到被自己說中了,心情更好了,他放開岑溪,繞過辦公桌,徑直走到辦公椅前面,卻沒有坐下,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再次來到岑溪面前,遞給了岑溪。
“這是什麼?”岑溪一臉驚訝的接過瓶子,發現裡面有一顆紅色的幸運星,但覺得這顆幸運星有些眼熟。
“很眼熟是不是?這是在你離開我的那年,我生日的時候你送給我的禮物,你說過,讓我打開看看,但是,我一直沒有拆開看,今天我就當着你的面打開看。”曲沐陽的嘴角不自覺中掛起一絲溫暖的笑意。
腦子裡飛速轉動着幾年前的事情,突然她臉色一紅,連忙把那裝有幸運星的瓶子給藏在了背後,她現在不能讓曲沐陽看到個秘密了,這個秘密已經不重要。
“不用看了,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人也都變了,這個想法再不是我現在所能想的了。”岑溪臉上帶些小小的失落,但完全沉浸在過去的曲沐陽完全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失落感,而是在回憶着星星裡面的內容。
曲沐陽剛收到這顆幸運星的時候,確實是沒有看,應該說是不屑去看,但在岑溪離開自己之後,有一次喝醉酒他打開看過,上面寫着,‘我願意爲陽生兒育女,將來相夫教子,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那個……你放多寨溝一次吧!”爲了讓曲沐陽轉移視線,岑溪再次提到多寨溝的事情,多年前的秘密就永遠讓它成爲秘密吧,更何況,自己的這個秘密已經實現了一半,而完整的秘密,已經有人替自己實現。
多寨溝!曲沐陽現在一聽到這個詞,就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岑溪,難道你只會在我有最有興趣的時候來潑我一盆涼水嗎!在你的心裡,現在只能裝得下多寨溝和凌雲風嗎!
曲沐陽心裡隱藏的那一絲熱情,在岑溪說完多寨溝這個名字之後慢慢褪了下去,多寨溝就代表着凌雲風,既然她的心裡裝着凌雲風,那他就讓凌雲風在她的心裡離去!
岑溪看着曲沐陽的臉色慢慢變冷,最後竟然有些鄙視的看着自己說:“你想讓凌雲風好?我偏不如你的意!”然後冷哼一聲,朝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過去。
曲沐陽打開門,趴在門口偷聽的簡靜如差點摔倒,要不是曲沐陽顧及到她腹中的孩子,一把扶住她,簡靜如現在早已經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你站在門口乾什麼!”曲沐陽看着簡靜如的臉,氣不打一處來:“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是孩子他媽我也不會輕易饒了你!”說完,繞地簡靜如身邊走了出去。
岑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曲沐陽一身怒火的離開辦公室,她心裡帶的那絲溫情,片刻傷得無力,她朝要走進來的簡靜如點點頭,想要出去。
不料,剛經過簡靜如身邊的時候,胳膊猛然被簡靜如拉住,她目光裡帶着遷怒的冰冷:“因爲有你的出現,所以陽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他以前從不對我發火,你爲什麼總能輕易的惹怒他!”
岑溪衝簡靜如無奈的笑笑,不是她總能輕易的惹怒曲沐陽,而是曲沐陽太容易被惹怒。她哪裡知道自己說了哪句話讓他如此憤怒。
“你還笑?我看你這次回來,分明就是來報復沐陽的。”簡靜陽一手撫在隆起的肚子上,一手拉着岑溪的胳膊輕蔑的看着岑溪。
岑溪在心裡冷笑,自己還沒有做什麼,簡靜如就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樣,要是自己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她還不把自己吃了,經過幾年的洗禮,或許是這幾年岑溪不在曲沐陽身邊的緣故,也或許是她已經爲人母的原因,簡靜如身上的戾氣少了很多,多了幾分母性的溫和。
“我和他前日無怨,近日無仇,說到報復,我覺得簡姐姐太看得起我了,說起來,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他都來不及呢!”岑溪的聲音裡故作輕鬆,她本身就不想再次與曲沐陽糾纏,更不想讓任何人誤會自己。
“那這樣說,你是來報恩的了!”簡靜如的聲音裡帶着強烈的諷刺:“不會想以身相許吧!”
“要是國家的法律允許雙婚,像曲沐陽這麼有錢,有這麼帥的男人,我肯定不會拒絕。”岑溪毫無愧色的看着簡靜如有些緋紅的臉,也不知道是被她給氣的,還是被她面不改色的話說的有些愧疚。
簡靜如一愣,岑溪話裡的意思是她已經結婚了,那老公肯定就是那個臧言,但是那個孩子?分明是和曲沐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且,岑溪跟在曲沐陽身邊十年,她不相信,她現在還是清白的。
“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那請簡姐放開我的胳膊,我還有事情。”看到簡靜如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岑溪全當沒有看到,她微笑着說。
“那沐沐是你和現在這個丈夫的孩子?”一切還是問清了的好,別到時候,自己孩子快能繼承家產了,岑溪再帶着沐沐來曲家分家產。
岑溪揚脣一笑:“簡姐,沐沐不是我和現在這個丈夫的孩子!”
簡靜如臉上的表情一變,想要發火的時候,岑溪又接着說道:“我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丈夫,那就是臧言,如簡姐認爲沐沐是我和別的男人的兒子,這不是明顯挑撥我們的夫妻感情麼!”
說完,不等簡靜如再說什麼,岑溪繞過她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簡靜如如石像般站在原地,如果岑溪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實話的話,那她就沒有了岑溪這層障礙,即便曲沐陽再喜歡她,只要岑溪一直拒絕,他們兩人也不會走到一起去的,更何況,岑溪和臧言還有他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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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臧言三人來到曲氏前臺的時候,那前臺小姐一眼就認出了何子雙,她對何子雙笑着打招呼:“怎麼沒有看到沐沐啊?”
何子雙只是敷衍的笑了笑,說:“我們要上去找總裁。”
前臺小姐莞爾一笑:“總裁現在估計還在開會,要不,你們上去等一下也可以。”有了上次的教訓,前臺小姐不再那麼死板。
何子雙微微一笑,向她道歉,然後帶着臧言和陸安坐着電梯,一路到了總裁辦公室去找曲沐陽,但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曲沐陽的心情正被內心溪惹到了冰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