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吧!”婉心的聲音變得幹練而犀利,在說話的同時,她的眼睛還死死的盯着房門處,然後腳下邁開輕盈而危險的步子。她仔細的聽着電話裡的聲音,然後敏銳的眼睛米成一條縫,然後點點頭說了聲好,就收起電話,她已經來到房門前,手握在了門把上,然後猛然一拉門,把臉貼在房門上的陸明龍隨着房門的開啓,然後趴進了洗手間裡。
“哎呀,明龍,你怎麼在這裡也不說一聲,那個,我剛洗手的時候,發現沒有香皂了,想去浴室裡拿一塊,誰知道你一開門,你在這裡……”婉心慌忙解釋着,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紅暈,剛剛臉上的機警之色不知何時全然褪掉。
婉心慌忙把趴在地上的陸明龍給扶起來,臉上帶着說不清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讓我看看,沒摔壞吧?”
“沒事,沒事。”陸明龍更加尷尬的低下頭,這婉心要是問起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他要如何回答,她會不會對自己起疑心,或者是覺得自己是個偷窺狂?
婉心一邊道着歉,一邊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然後給陸明龍擦拭着身上的污漬:“下次在外面可要告訴我一聲啊,我這手沒洗,還把你給摔了個跟頭,多不划算啊。”
“那個……你……”陸明龍沒好意思說下去,而是用手指了指放在水臺上的手機,眼睛裡露出嫉妒之色:“是要給莊嚴打電話嗎?”
婉心愣了一下,然後揚起脣角:“你放心,不管我和莊嚴有沒有聯繫,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陸明龍看着婉心臉上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表情,眼睛低垂下去,難道是自己多心了?看她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但是,自己爲什麼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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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村。
臧言已經按想了陸淇的手機,何子雙幾個人直直的豎起耳朵去聽鈴聲,但聽了好一會兒,直到臧言的手機被接通了,他們幾個人還是沒有聽到陸淇手機的電話鈴聲。
“她設置的是靜音,或者震動。”岑溪瞭然於胸的說道:“這樣就爲我們找陸淇增加了不少難度。”
“沒關係,這個村子不大,我們挨家挨戶的找,也能找到的。”陸安安慰道,現在就讓臧言跟陸淇通着電話,然後我們聽聲音的來源,陸淇打電話一向用很大的聲音的。
說着,離臧言最近的何子雙搖了搖臧言的胳膊,提醒他聲音小一些。
“陸淇,你現在在哪裡?”臧言壓低聲音問道。
對面的陸淇好像已經醒了酒,她輕笑一聲,聲音裡帶着冰冷和絕望:“臧言,你問這個問題到底還是爲了尋找沐沐的下落,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臧言聽到陸淇的聲音,心裡有些激動,他對她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因爲抱再大的希望也沒有用,陸淇除了讓他們答應她的條件,是任何事情也不會和他們談的。
陸安走到小窄門旁邊,看着稀少的幾家亮着燈的窗子,眉頭皺在一起,這幾家亮着燈的都不是陸淇住的地方,她根本就不喜歡開着燈,所以,難度再一次提高了。
岑溪看着那些黑漆漆的窗戶,輕聲問道:“陸安,能聽到聲音嗎??”
陸安側過耳朵,聽着沙沙的風聲,然後皺着眉頭,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然後她朝何子雙招招手,意思是讓何子雙去提醒臧言,問一個可以讓陸淇回答很多個字的問題。
何子雙轉身朝回走,陸安和岑溪兩人默默的站在小窄門旁邊,這時,只聽有家房門響了一下,兩人快速的躲了起來,然後聽着那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緊緊捏了一把汗。
“臧言,我說過了,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你回到我身邊,不然的話,你什麼話也不用說,我也不想聽!”陸淇邊說邊從那條小衚衕裡走到小窄門旁邊,然後一臉威脅的笑道:“你知道,我陸淇說話,算話,既然我陸淇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想讓別人得到~!”
是陸淇!陸安和岑溪兩人一陣激動,看着邁出小窄門的陸淇,兩人不約而同的從隱藏的地方走了出來,輕聲喊了一聲:“陸淇。”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陸淇首先是一驚,然後臉上恢復到冰冷,無視一切的表情,然後看着兩人冷笑道:“喲,這麼快就合手成了聯盟來對付我一個人了!”
“淇淇,你知道,哥哥不會那樣做的。”陸安上前一把拉住陸淇的胳膊,然後聲音裡帶着溺愛說道:“正是因爲從小我和爸爸太愛你了,所以纔會有今天這個蠻橫不講理,做事不擇手段的陸淇,直到現在我們才發現,我們不是在愛你,而是在害你。”
這個時候,站在遠處的臧言,和給臧言傳達任務的何子雙也走了過來,岑溪一臉緊張的問道:“陸淇,沐沐在哪裡?”
“反正不是在這裡、”陸淇不屑的看了一眼岑溪,點點星光下,陸淇看不太清岑溪的臉,但這都不影響她想對岑溪說的話。
“想把沐沐接回來?行,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讓臧言回到我的身邊。”
“回不回到你的身邊,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岑溪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即便你逼她也沒用。”臧言走過去,看着陸淇那可惡的嘴臉,聲詞嚴厲的說道:“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自由,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臧言。”聽到臧言聲音裡的憤怒,陸淇竟然破天荒的聲音軟了下來:“你不要生氣嘛,我不過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沒有你,真的。”
“我相信你是真的,但是陸淇,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爲何還要做一些天怒人憤的事情來威脅岑溪呢?”臧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發自內心而不是爲了敷衍陸淇而說的。
陸安看着陸淇低下頭的頭,然後輕聲問道:“淇淇,沐沐呢?”
“你們不用找了,沐沐不在這裡。”陸淇突然仰頭長笑起來:“別跟我談什麼鬼道理,我不懂,我更不想懂,不就是想要那個小野種好好的嗎?可以啊,還是我剛剛說的那個條件,讓臧言和我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全聚在了臧言的身上,個個都在期待着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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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辦公室裡,曲沐陽感覺格外的孤單,岑溪是回來了,但是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感覺她還是離自己有萬里之遙。
凌雲風,臧言,岑溪到底有多勾引人?爲什麼天下的男人只會纏着岑溪?曲沐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憤怒的把手握成拳,然後重重的捶在辦公桌上,眼睛裡閃着霸道的強烈的佔有慾,他要讓所有的男人都不能看岑溪一眼,讓她不再看見其它男人一眼。
夜色微冷,曲沐陽穿着單薄的藍色襯衣,無比孤兒的把頎長的身體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臉上帶着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他失去岑溪的時間太長,長到,讓她有機會認識了其它男人。
一雙漆黑的眸子帶着危險的氣息,盯在總裁助理那個空落落的辦公椅上,所有的防備和僞裝全部卸下來的時候,曲沐陽就像一個無助的小男孩般,他的高大身體慢慢滑下牆壁,一雙無助的眸子不知該落向何處。
岑溪,這個讓自己養了十年的寵物,沒少給自己找麻煩,自己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心,不讓它與岑溪糾纏,但是這個東西真是不好控制,時間就是它最強大的敵人,曲沐陽一直認爲自己不會愛上岑溪,自己對她不過是有着強大的佔有慾而已,但是當她真正的離開自己的時候,他甚至還冷笑着等着她回來找她,曲沐陽一度認爲,岑溪是離不開自己的,離開了自己她會覺得處處生活不下去,但是,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甚至五年六年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要不是自己偶然一次碰到她,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和岑溪再次相遇、
但相遇了又能怎樣?她已經是別人妻,別人的暗戀對像,而自己呢?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是想好好的向她表白,好好的愛她,但是,只是因爲幾個簡單的對手出現,而就使自己亂了分寸。
“岑溪,你到底是不是上天派來我身邊來折磨我的!”曲沐陽從地上默默的站了起來,然後直接走到酒櫃前,然後看也沒看拿起一瓶酒,打開,再次蹲坐在牆壁下面,一邊唸叨着岑溪的名字,一邊仰頭喝下那帶着濃烈酒類的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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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山莊。
劉鬆雨一臉激動的看着手裡的絲巾,想着岑溪那張純靜的臉,這麼些年過去了,她變得成熟嫵媚,但不失的還是骨子裡那種渾然天成的惹人憐愛的風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並沒有和曲沐陽走在一起,究竟是爲了什麼?
劉鬆雨微眯着眼睛,白熾的燈光照在他那張帶着春心的臉上,他揉了揉鼻子,然後揚起滿臉的笑意,先不去管爲什麼,反正他現在知道的就是岑溪沒有和曲沐陽在一起,那他就可以對岑溪展開追求了。
“今天對曲氏探風如何啊,劉少?”夏一一手裡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從劉鬆雨家的廚房裡走了出不,滿臉笑意的看着劉鬆雨把牛奶遞了過去。
“謝謝。”劉鬆雨接過牛奶便放在了前面的茶几上,然後一臉疑問道:“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你怎麼還在我家?”
夏一一莞爾一笑:“你還沒有給我出主意,如何對付簡靜如呢?”
“簡靜如?”劉鬆雨微皺起眉頭重複着這個對他來說不算太陌生的名字:“就是曲沐陽現在的老婆?”
“是,她現在有了曲沐陽的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孩子最大,要是讓她生下曲沐陽的孩子,那誰別想撼動她是曲沐陽老婆的事實了。”夏一一滿臉擔心的看着劉鬆雨:“現在有什麼事情能解決這個問題?”
劉鬆雨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臉上帶着無情笑意的夏一一,無限惜才的說:“我一直以爲狠毒的只有我們男人,沒想還是老話說得好,最毒婦人心吶!”
夏一一臉色一紅,然後轉過身,眼睛裡充滿了狠戾之色,她纔不去管劉鬆雨對自己說什麼,他說什麼都成,但是,只要她達到了自己的最終目的,別人說什麼和她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