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凝視着手機屏幕,消息已經發出去了,但她的眼神卻是依舊呆呆的,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是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方向了。只要是能夠將自己的寶貝找回來,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可以做的出來的。可是這一刻,按照張薩克說的那樣,把短信發出去了以後,她的心卻有些許的失落。
張薩克坐在沙發上面,看着另外一邊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你既然都知道了沐沐在哪裡,你這麼做又有什麼錯誤呢?不要那麼不開心好麼?一點點都不像是你啊!”張薩克一看就知道,岑溪心事重重的,很擔心着那個男人。其實每次看到有人爲了曲沐陽難受或者是擔心,他都會很吃醋。爲什麼自己想要一個人關心就是那麼的苦難,但是他就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得到別人的關心呢?
“我沒有啊!”岑溪移動着自己的身體,將手機合上了隨意的放在茶几上面,漫無目的的看着面前的彩色電視機。張薩克剛纔將自己帶到這裡,說從今天開始他們就住一起了,原本岑溪肯定是不會答應這樣的安排,但是經過了張薩克真誠的解釋以後,她不得不答應了。
“沒有就好啊,我們兩個合作,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一定會將自己心愛的寶貝帶回來!!”張薩克安慰道,其實他完全可以想象,岑溪是到底有多麼喜歡自己的寶貝,凡是都壓到沐沐的身上的,岑溪都沒有後悔過,因爲任何事情在母愛目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吧?”岑溪已經這麼大了,被欺騙的次數也不少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指望能夠有人隨隨便便的就可以對自己實現承諾,但是這次她真的是孤注一擲了,沐沐到底去了哪裡,她完全無從尋找,只有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告訴她,孩子就在曲沐陽的手中。
“我當然不會騙你了,我知道,因爲他幫你擋了刀子,所以你對他的感覺變了,但是你知道麼?當一個男人知道自己被欺騙的時候,是會十分的憤怒的,你想想看,你將沐沐藏了那麼多年,讓他們父子兩個人不能夠見面,可能沐沐心中會十分的怨恨這個男人,所以你覺得曲沐陽知道了這一切以後還會輕易地放過你嗎?”張薩克苦口婆心的說,其實他不僅僅是要挑撥曲沐陽和岑溪之間的感情,更加要看到曲沐陽家破人亡,他纔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岑溪心裡很不是滋味,原本她真的很感動,他是那麼一個自以爲是的人,但是竟然爲了自己可以放棄生命,被人一刀子捅了,那是一種真切的愛啊,可是就在岑溪的心要爲了他的所作所爲心軟的時候,才知道曲沐陽竟還藏着這麼一手,她真的很憤怒了!
“好吧,現在也已經不早了,這是你來到我們家的第一天,我也很謝謝你可以答應我的這個要求,所以我現在唯一可以爲你做的,就是幫你睡一個好覺,然後等到醒來告訴你好消息,是不是?”張薩克一邊倒了一杯紅酒,遞到岑溪的手上,一邊笑嘻嘻的說,“來,這杯酒我跟你乾杯了,希望你越來越美麗,能夠睡一個好覺,夢到自己想要夢到的人!”
岑溪接過張薩克親自遞過來的紅酒,多少年沒有喝過紅酒了,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她也不喜歡這種富貴的生活方式,其實她要逃避的就是這樣的被人給框住,然後中規中矩的生活,但是那些自以爲是的男人,竟然還會爲了能夠給予女人如此的生活感到無比的自豪了,岑溪根本無法理解這種事情了。
可是岑溪還是一口氣都幹了下去,畢竟這不是爲了享受而享受,而是爲了表示自己的認同,既然彼此達成了協議,那麼他們都要好好的做到自己該做的,這樣纔可以達到自己彼此的目的,然後在一拍兩散,岑溪很討厭自己如此世俗的想法,但是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寄回去選擇了。
看到女人如此大氣的一口氣喝掉,張薩克也受到了激勵,一口氣全部幹掉了,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倒進了喉嚨管裡,那種濃烈的香甜讓人有一種沉醉的感覺,但是張薩克還是可以很理智的,他沒有因酒精的作用而沉醉,反倒是心更加的清澈見底,這種時候總是很想念一個人,好想要和她在一起啊。
不管他多麼的思念,但是都無濟於事,畢竟那個女人都沒有認出來自己是誰了。張薩克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悲了,自己只是換了一張臉而已,但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過心中只有自己的女人卻依然認不出自己了。“要不再來一杯吧?”張薩克沒有再過多想,而是邀請岑溪陪自己繼續喝酒。
岑溪卻沒有那麼好的興致,此時她的內心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只要是自己還沒有看到沐沐,就根本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了,於是揮揮手,放下杯子起身就要離去了,“對不起,我已經累了,要去睡覺了,你要是想喝酒的話,那麼你就再喝幾杯,不要喝多了,那樣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張薩克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悲,一個人的時候,孤獨的沒有人可以陪着自己好好喝酒聊天,現在已經是兩個人在一起了,但是還是會被人給拒絕,此時的張薩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失敗者,不管是自己年輕的時候,因爲疾病的特殊情況,所以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他做朋友,除了簡靜茹那個神奇的女人以外。到了現在,自己已經健康痊癒了,可是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自己了。
既然岑溪都說自己累了,疲憊了,要走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好挽留的呢?可是此時的張薩克,心中就是充滿了酸澀,他只是孤獨的很厲害,好想要找個人陪伴自己一會兒,哪怕是很短的時間也可以啊!“你就不能夠留下來,陪我再喝點嗎?我真的很需要你的陪伴啊!”張薩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雖然不知道這個還不算熟悉的女人是不是會答應自己的祈求。
岑溪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的心也是很柔軟的,看得出來張薩克的心是多麼的痛苦,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堵在心裡面,但是如果對方不願意說的話,她也不想要去窺探,畢竟她爲了自己的事情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了,要是還知道人家的故事,岑溪只會覺得更加的疲憊不堪。
頓了頓,她還是重新向前走,無情的說了一句話,“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躺牀上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好了!”也許是太有經驗了,岑溪也只是希望張薩克能夠好受一些,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你擔心難受那麼就可以當做沒發生,或者是重新來過的。
張薩克頓時覺得自己顏面全無,他已經是低三下四的找這個女人留來了,但是她始終是不領情,所以張薩克真的有些憤怒了,雖然他們之間認識的並不是很久,岑溪也沒有那個義務陪自己留來,但是人性就不可以善良一點麼?當一個人無助的時候,她就不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冷漠,哪怕只是聽一聽自己想要說什麼嗎?
“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那麼殘忍,我只是想要找個人陪我說說話,可是你們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我,爲什麼都那麼殘忍,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張薩克帶着哭腔的叫喚着,也許是壓抑的太久了,該是爆發的時候了,畢竟岑溪看上去是一個能夠保持秘密的人,所以他就更加得意忘形了。
岑溪聽他那麼一句話,就知道自己這個晚上別想要好好睡覺了,原本心裡裝了很多事情,想要好好睡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與其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還不如就好心一點的留下來,當張薩克的傾聽者,岑溪轉過身,見了看張薩克微醺紅潤的臉頰,其實每個男人都有孩子的一面。
臧言是那樣,曲沐陽是那樣,現在這剛剛剛認識的張薩克也是一樣的,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裡以後,她就更加的平靜了,輕輕地走回到張薩克的身邊,然後拍了拍他模糊不清地臉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好好陪陪你吧,只要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說我冷血,那樣我會很委屈的!”岑溪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說出來,好像是搪塞,但是連她自己都當真了。
“呵呵--”張薩克看到岑溪重新走了回來,不是失而復得的感動,而是心中覺得格外的諷刺,她的雙手在岑溪的面漫無目的晃動着,“你看你,明明是被勸說過來的,但是你還要說是自己不冷血,好吧,你要是那麼在意我的說法,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重視我了,就憑這點以後我也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你的冷血好麼?”
岑溪很迅速的就知道了張薩克的意思,但是她並沒有往心裡面過,她都已經習慣了人們的冷言冷語,到底自己要做什麼樣的人,她自己知道了就好了,對於別人的評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反正岑溪已經死死的決定,從此以後自己不需要除了親情以外的任何感情了。
想要好好經營,或者僅僅是維持一段感情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岑溪也累了,只有親情對於自己來說纔是最純潔簡單的,所以她只要努力的經營好這一件就好了,沒有任何的風險,只要是自己足夠的用心,那麼就一定可以有很好的回報了。
“好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不喝酒,就這麼聽你講講!”岑溪不知道這個男人心中到底是藏着什麼樣的秘密,但是她可以理解,一個人心中要是藏着一個大秘密,會是多麼的難受,多麼想要找一個人傾訴,她只不過是願意做件好事,聽一聽別人的故事,對自己來說也不會是很大的損失了。
張薩克似乎是有些醉了,用剛纔岑溪放下的高腳杯,又倒了很大的一杯紅酒,“來,你把這個喝下去我就給你講故事,誠意總是要表達出來我纔會知道把這些告訴你是不是值得,是不是足夠的放心呢!”張薩克趁着自己半醉半醒,就肆無忌憚的強迫着面前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