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小意恨自己爲什麼輕易就能被這個男人刺傷。
心刺痛,包子臉上卻揚起冷笑,用嘲弄的口吻和不在乎的態度掩飾自己受傷的心。
“蘇先生,您真是好笑。”涼小意冷笑:“該說您自大慣了,還是說我涼小意在您的眼中實在是賤的不能再賤了?”
她看向他,眼中含着憤怒:“我不會再傻了,您爲了報復我,甚至不惜屈尊降貴,以自身催眠這樣的損招來,就爲了讓我全身心的信任您之後,再狠狠地在婚禮教堂裡丟下我一個人面對我所有的親戚朋友,面對那些目光。您這一巴掌打的響亮啊,我不想清醒都不行。我不想接受者狗血的事實都不行!”
她說:“這一巴掌下去,您莫非還以爲,我涼小意還會再去幻想您的愛嗎?還會爲了您的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去和溫晴暖爭嗎?您錯了,十年前我沒爭,十年後,我依然不會去爭。何況您還結結實實打了我這響亮的一巴掌!我是傻了纔會再去和您過多的牽扯不清!”
蘇涼默,你不是想要折磨我嗎?從今天開始,你刺痛我一分,我就還給你一分!
別想我再像從前那樣唯唯諾諾。
我一個快死的人,我一個快要離開你掌控的女人!我還有什麼輸不起的?
既然已經註定我這一生悽慘的結局,既然你不肯給我臨死之前的寧靜,我也不會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裡,讓你欺負,不去反抗!
想要我再像從前那個與世無爭的軟弱包子一樣,沒門兒!
涼小意的眼中瞬間光華乍現,亮的驚人!是不屈,是不服,是……不甘!
蘇涼默高大的身體像是雕塑一樣,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耳朵嗡嗡作響,心臟悶疼的厲害。
他修長的手掌握成拳,捂住胸口……又是後遺症嗎!
可是不管是不是催眠術後的後遺症,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讓這該死的女人閉嘴!
“閉嘴!”他順應自己的心,惱羞成怒地喝道!
涼小意更怒,聲音更加嘹亮激動,“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我就是要說!我還要告訴你,若不是爲了一些緣由,我巴不得立即離婚,實話不瞞你,王律師留下的離婚協議書,我早就簽好了,就放在我的行李箱裡。現在就等機會合適了,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你,嚴格說來,您現在頂多算作我的前夫。前夫你懂嗎?”她那張嘴,想毒起來,根本不需要人教,伶牙俐齒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蘇涼默的額頭上青筋鼓動,眼裡噴着怒火!
“前夫,英文ex-husband……”
蘇涼默就看着面前那張粉嫩的脣瓣不停地開開合合,“吧嗒吧嗒吧嗒”,吐出來的全是叫他氣的頭頂冒煙的話。
至於什麼報復啊,算計啊,原來的這個什麼計劃啊……全特麼見鬼的滾一邊去吧!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堵住她那張嘴!
我們蘇先生向來是行動派。氣的理智全無的蘇先生,用他的行動告訴我們,要堵住一個女人的嘴巴,最好的最方便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狠狠撲上去,不要猶豫,不要思考,只要對準目標,然後狠狠壓覆上去!
咻!
女人毒辣的話語戛然而止!
沒錯兒!
直接壓上去!順便一通啃,這女人終於安靜了!
我們蘇先生在涼小意終於安靜的下一秒,由衷地覺得這是他今天做的最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這下換涼小意惱羞成怒了!
他憑什麼吻她!
他把她當做什麼?
妓女?小姐?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他想羞辱就羞辱?想冷酷就冷酷?
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涼小意眼露憤恨,擡起手臂,狠狠地一抹嘴巴,屈辱地瞪着他:“蘇先生,我提醒您,您已經是我前夫了!離婚協議書我早就簽好了!”
是,離婚協議書,她早就簽好了,她原本是準備生了孩子後,戶口什麼的手續全都弄好之後,再寄給他的。這樣子的話,她也達到目的了。也完成了對他的承諾。
但是涼小意沒有想到,她今天做了一件錯事,就是剛纔刺激了蘇涼默。
蘇涼默猛然眯起眼,重重從衣櫥里拉出她的行李箱,一通亂翻。
涼小意見狀,慌忙跑下牀:“你幹什麼!這是我的行李箱!”她要去“搶救”她的行李箱,卻被男人突然伸出來的一隻長臂攔住,男人僅用一隻手臂攔住涼小意,另一隻手飛快地在她的行李箱裡翻找出那個淺藍色的文件夾,打開,找到離婚協議書,一把站起身。
冷眸飛快地滑過離婚協議書的簽名檔……那秀氣的“涼小意”三個字的簽名,不正是他所要的嗎?
但是此刻真的親眼看到離婚協議書上的女人的簽名,有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從心裡冒出!
冰涼的眸子頓在女人的身上,眼角餘光掃到淺色地板上赤着腳的雪白腳丫子。眼神瞬間陰沉,薄脣中,森冷的瞬間脫口而出:“滾回牀上去!”
涼小意犟在原地,倔強地與他對視:“我不!你是我誰?我幹嘛聽你的?”她的視線坐落在他手上的紙張上:“給我!那是我的!你答應過我,給我兩個月的!”
涼小意眼中閃過懊惱……如果她不說已經簽了字的事情,蘇涼默怎麼會翻找出這張離婚協議書?
寶寶……她的手下意識撫在肚皮上……寶寶不會被她一時口快害的將來成黑戶吧……
其實……美國出生,可以辦理美國國籍。但是,涼小意希望孩子擁有z國國籍,孩子本身就是z國人。
而且……將來這個孩子可以代替她陪在父母身邊,不至於讓父母萬年還爲她的事情傷心難過。
“蘇先生!您不能說話不算話!”她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夠着手去搶他手裡的離婚協議書:“我又不是不肯和你離婚,既然我字都簽好了,您還擔心什麼?這個離婚協議書,遲早還是會到您手裡的!難道您就這麼急着和溫小姐結婚,您就連這個區區個把月的時間都不能夠等嗎!”
“涼小意,我再說一遍,滾到牀上去!”對於涼小意的抗議,男人充耳不聞,眯着眼,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踩在地板上的光腳丫上,涼薄的聲音越發陰寒:“不聽話嗎?”森冷的視線倏然間緊緊落在她的臉上,薄脣微勾,眼底冰涼:“看來你是還沒有學乖。不聽話的孩子需要好好‘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