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振海尋思着這件事越快做越好。
在手術室裡,溫晴暖和溫晴雪各自躺在一張病牀上,此時此刻還沒有麻醉,醫生也還沒到。
溫晴雪慘兮兮地笑:“姐姐,你放心,爲了讓你的臉好起來,雪兒不怕疼。”
擡頭,卻撞進溫晴暖似笑非笑的眼。
“呵呵,”溫晴暖笑了笑:“其實吧,蘇涼默從來沒有說過要娶我,那一天晚上徹夜不歸,也不是和蘇涼默在一起。”
溫晴雪面色微變:“姐姐是什麼意思?”
“我說,那一天,我被蘇涼默帶進了游泳池,然後在ty的游泳池裡,被人強堅了,啊不,是被輪堅,有一個老男人五十多歲大肚腩,都能做我爹了,你不知道多噁心。”
溫晴雪這一下跳了起來:“我要去告訴爹地!”
“去啊,”溫晴暖非但不阻攔,還努努嘴,讓溫晴雪去告,溫晴雪走到手術門前,卻怎麼也打不開手術門,身後傳來溫晴暖不懷好意的聲音:“怎麼?打不開門?打不開門,那就對了。”
“你,你做了什麼!”溫晴雪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買通了這個整容機構的醫生?!”
“嗤,”溫晴暖說:“還不算太笨。”
“姐姐,你到底要做什麼?”溫晴雪哭求:“我是你妹妹,親妹妹啊。你怎麼能夠這麼對待我?”
溫晴暖大怒!
“當初你劃傷我的臉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我是你姐姐,親姐姐?”溫晴暖怒吼,等着溫晴雪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突然,露出一股古怪的笑,用一種毛骨悚然的聲音輕緩地說道:“你放心,待會兒醫生來了,一定會給你注射足夠量的麻醉劑。你這張臉最後會出現麻醉藥過敏無法完全恢復的證據。”
“你!”
醫生已經進來了!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你們!我爹地不會放過你們的!”
……
在美麗的大洋對岸,美國舊金山,一個私人醫療機構裡,一間屋子的牀上,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悠悠甦醒。
涼小意醒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
“餓……”她吐出這個字的時候,一瞬間清醒了……她以爲她死了,以爲這裡是天堂,但是死人是絕對不會感到餓的。所以她……還活着?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出傳來,賽維一直在隔壁的觀察室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涼小意看,當涼小意甦醒的那一刻,賽維嗖的一下子起身,快步踱步到涼小意的病房前,推門而入。
“賽維?”涼小意眼睛有些花,但是卻分辨出了這是賽維的聲音:“賽維,我不是應該死了嗎?”如果她預料不錯,那一次發病,她是沒有活命的機會的。
“沒有,你沒死。”賽維踱步到涼小意的病牀前,他心疼地摸着涼小意的臉,“你還活着。”
“……怎麼做到的?”涼小意歪着腦袋想了想,最終問道。
“先別管這些,我去給你拿吃的。你最愛吃的烏雞粥。”棕發棕眼的男子笑了笑,說道,然後轉身就去給涼小意去拿吃的。
不多時,賽維回返,手中推着一個不鏽鋼的小推車,車子上擺放着香噴噴的飯菜。
當賽維將烏雞粥捧到了涼小意的面前的時候,“小心燙。”涼小意看着面前熱乎乎,正冒着熱氣的時候,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擡起頭,淚眼朦朧,望着賽維,沙啞的聲音道出對於賽維的感激:“謝謝你,又一次的將我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了。”
一隻大掌伸出,罩在涼小意的頭頂,涼小意下意識一僵,但隨即,緩緩放鬆開來……
賽維都看在眼底,他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在涼小意試圖放鬆自己的時候,他溫柔地勸說:“沒關係,不習慣也不奇怪。我這個人啊,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性。不怕到時候你不妥協。”
賽維說的逗趣,涼小意瞬間輕鬆了不少,笑開了。
賽維突然放下手中的碗,半蹲下身,就在涼小意的牀前,與涼小意平視。
“幹什麼呀?這麼嚴肅?”涼小意被面前這雙棕色的瞳子瞧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小意,能夠再一次看到你完好無缺的在我的面前,再一次的看到你的笑容,我真的很高興。”賽維面容整肅地說道。
涼小意咬了咬嘴脣……她明白賽維的心思,但是她還是沒辦法立即就接受。於是轉移話題:“賽維,我好餓。”
賽維一頓,垂下眼皮,遮掩住眼底的一絲失望,但隨即打起精神,俊美的容顏上再一次掛上了笑容。
“先吃飯。”端起碗,涼小意撐着牀鋪想起身,賽維連忙阻止:“你身體虛弱,不要瞎動,我來就好。”他把涼小意的牀搖了起來,然後端着粥,想要給涼小意喂。涼小意不自在:“沒事的,我自己吃就好。”但卻被賽維躲過去了,賽維舀了一勺送到涼小意嘴邊:“傻瓜,如果哪一天我重病,肯定也是要別人餵我的。沒關係,我們是朋友。”
涼小意心生愧疚,張嘴吞下那一口粥。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好端端的,流什麼眼淚。”男人的聲音很溫柔,一如賽維這個人,在她的生命中都是扮演這開明明朗樂觀的角色,“賽維,謝謝你……我除了說這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一頓飯,涼小意吃的十分尷尬。
但是最終還是怕壞了賽維一番好意,全部都吃下去了。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的眼睛掃到了他手上的手錶……這一款手錶不光可以看時間,還可以看日期。
涼小意訝異自己居然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
賽維拉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細細與涼小意說着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
包括舉辦葬禮,也包括蘇涼默已經通過她遺留下的筆記本,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更沒有告知那個離婚證是假的。當然,還有蘇涼默同樣參加了這一場假葬禮。也告訴了涼小意因爲當時情況危急,所以他只好給她注射不完整版的制解劑。而這個不完整的制解劑,會有後遺症,注射之後,類似死人的症狀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她的ne病毒解了,當得知ne病毒解了的時候,涼小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當然。”賽維笑着摸摸涼小意的包子臉。
至於其他的,賽維沒有說。
沒有說蘇涼默在她“死”後的瘋狂,沒有說這個男人已經明白他自己做錯了事情。也沒有說,這個男人給了她最想要的婚禮。
“就……這些了嗎?”涼小意咬了咬嘴脣:“他……他說過什麼?”
“沒有,他只是參加了你的葬禮……你該知道,你們已經離婚了。”
對啊……他們已經離婚了。真是傻……涼小意心中自嘲,閉上了眼。她想,她需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