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連續三個晚上沒有睡個囫圇覺了,地零下二十多度的野外連續的越野與奔襲,這對猛虎隊員的成員來說是每一個冬季訓練必不可少的訓練。
進了多少年的隊,就經歷了多少個這種類似的冬訓。
但今年的冬季特別的苦,苦到已經有隊員手上開始生起了凍瘡,怎麼辦呢?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涼拌着。
“捂捂,別撓,撓破了肉,出了點血,在這裡都是大事。”容照阻止十五號的動作,把自己捂在胸口裡發燙的棉手套塞到十五號手裡,“捂上去,夾在自己雙腋底下暖着。”
這是第三個晚上的上半夜,離目的地還有大約十五公里左右的路程,A組的隊員已乘武直抵達目的地設下了槍靶,還有各種陷井。
這次的訓練,上面真是把所有隊員都往死裡訓,把最後一點體能都要激發出來。
十五號是值上半夜三個小時的哨,容照接過他的哨裡,正好站在風口上的十五號已經眉睛都凍了一層白霜出來,太冷了,先是透骨的寒,漸漸地,沒感覺到什麼寒氣了,身上最後一絲暖和勁沒有過後,全身就跟僵硬了似的,每個關節都是硬梆梆的,一動,似乎會咔嚓一聲碎掉。
十五號也不客氣接過捂得暖和的手套,跺跺腳在原地開始做蹲立熱身動作,“副隊,這天氣有些不太對勁,不太像下暴風雪,倒像是要大暴雨了。”
山裡的暴雨有時候說來就來,有時候看着烏雲積壓壓的,可等上許久也未見落下來。
容照擡頭看了看天色,白天本來是個大晴天的,按理來說晚上應該是看得見星子纔對,看着烏壓壓,低沉到心裡頭都發慌的天色,容照的眼角都不由地跳了跳,……這天,只怕真會下雪雨了。
入山的時候,邊防連的戰士便提醒過他們,大興安嶺冬季裡可不光只下雪,運氣不好的話,下雨也能碰上。
這真要碰上下雨,接下來的十五公里路程,更是寸步難行了。
再苦再難也得走下去,連隊裡從來沒有因爲天氣惡劣的原因而中斷過訓練。
“沒事,你先去睡,我盯着。”容照看到戰友一會兒的熱身過後,說話也利索許多,知道這會兒身上的寒氣是驅散了去,像他們現在看上去都是非常強壯,只有到老的時候才知道年輕時候到底落下了多少**病。
十五號哈口氣,把手上的手套取下來重新丟給容照,“我去跟零號說聲,女孩子還是別跟我們這些糙漢子一樣,萬一要碰上下雨,真能害死人。”
容照抿了抿嘴角,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有一個寒區部隊裡有一支女兵連隊,大概是冬季訓練太緊,後來這些女兵當中有的退役嫁了人之後,在生育上面幾乎都碰上了難事。
有位女兵更是因爲生育上的事情,險些被婆家逼到絕路上。
這樣的事情聽上去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事實卻是如此。以至於,現在哪隻寒區部隊不再招收女兵,就算是招了,也是放到通訊連這些輕鬆點的隊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