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是去了洗手間,大哥應該也會過去吧。”顧晨看了下時間,離登機時間只有二十四分鐘。而她,大抵也能猜到段昭榮是怎麼把小孩哄好。
“走,替大哥把咖啡錢付了。你也是夠狠,當真是一分錢都不給。”
倆人手上是沒有提任何行李,兩手空空的連個小揹包什麼的都沒有,段昭安淡然地牽過顧晨的手,峻顏淡冷開口,“只有五分鐘時間給大哥。”
當段昭榮看到跚跚來遲的兩人,站起來只說了兩句話:咖啡錢沒有付,給他五分鐘時間。到安檢處等他。
五分鐘後,段昭榮含着淺笑,氣定神閒地出現在顧晨眼前,他的身高與段昭安差不多,站在顧晨面前足足高出一個頭。
離顧晨近着說話,他還得低下頭才成。
“弟妹,下回看戲記得藏遠點,被我這個當事人看到就不太好了。”他微笑地說着,眉目疏朗一派貴胄。
這種人,世家底蘊積累的優雅氣質,早與他融爲一體,哪怕真落魄到身無分文的地步,也沒有人覺得他真沒有錢。
跟他也有幾天的相處,顧晨也能瞭解瞭解這位大哥一二,生性豁達,對親近之人會有無傷大雅的玩笑。
越是記較你,越說明他把你當成自己一家人。
其實兩兄弟骨子裡的性情是相似的,對家裡人和顏悅色,對親近之人脾氣溫和,對無所謂的人平淡處之。
彎着嘴角,笑眯眯回答,“昭安說大哥很會哄小孩,還沒有大哥哄不好的小孩。我琢磨着,應該要在大哥身上學學才行,所以剛纔纔看了一會,主要就是想向大哥學習學習。”
小嘴角還挺會哄人開心的,是誰說過她性子直,又有些傲性,有說得不當的,說不好的地方得讓他這個當大哥的多擔當擔當呢?
“是要向我學習才行,當年,昭安多難哄,一個人關在漆黑黑的房間裡不出來,還是我拿了工具把窗戶玻璃拆了,再爬窗進去哄了他好幾天,倆人餓到頭暈眼花這才扶着一起出來。”
段昭榮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說着,黑眸深處卻是靜若時間都彷彿靜止般,平靜到讓眸色都變得更加幽深,黑暗。
回京,說得簡單,真要回了……,心口沉重得厲害。
剛纔在洗手間裡把兩個地頭蛇教訓了一頓,也就是一會兒的放鬆放鬆。
他這是近鄉情怯了,自家這位靈秀的弟妹有一雙看透人心的慧眼,早已看出來他的內心,這會兒把昭安都丟到一邊,跟自己聊起話題來。
她成爲昭安的女朋友,還真不是她攀了高枝,是昭安走了遠,才得一賢妻。
段昭榮直到飛機在京裡機場着陸,也一直跟着顧晨淡笑聊天,也知道了顧晨來自哪一個小村莊裡,又是怎麼跟昭安見面,到最後怎麼跟他成了一對,……都知道了。
等車時,段昭安是捏了捏女朋友的俏鼻,嘆道:“寶貝,你這是把我們兩人的底都交給大哥了。完全沒有隱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