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將軍默默地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溫開水,“爸,您喝點水。”
“不喝了,喝多了老起身。”老爺子擺擺手,聲音不太正常的低啞,“我這身體是毀了,能不能撐個一年還是個事。”
“爸!”饒是葉榮璇素來冷靜,此時,聲音也不由發顫,“您別這麼說,剛纔昭榮不是說了嗎,昭安結婚早,肯定也會早點生小孩,到時候您還要抱重孫。”
老爺子是笑起來,“他這騙小孩的話,你也當真了?我這身體是什麼樣,我會不知道嗎?我不當回事,你們也放寬心一點。”
多說幾句老爺子就有些喘起來,段將軍替老爺子順了順心口,聲色沉穩如山開口道:“爸,你好好養着,家裡有榮璇,家外有我。”
“我會養着,那孽子還沒有回來,我怎麼也要養着才行。”老爺子冷地笑了一聲,對段諱謹他不是一般的失望,是失望透了。
段將軍一下又一下順着老爺子的心口,剛硬冷沉的含着久經沙場的冷,“我認他當弟弟,他卻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哥哥。爸,他的事情你不用來操心,長兄如父,收拾他,我還是可以。”
段將軍曾經確實是把段諱謹當成弟弟來疼,可惜,是段諱謹聽了當時俞老太的唆使。暗中在段家接他回來的那幾年裡興風作浪,不管斷了自己的前程,也讓老爺子對這個兒子失望透了。
當年爲什麼段家保姆的女兒輕而易舉的爬了段昭安的牀,那是段諱謹在暗中動的手段。但當時段諱謹想要毀掉的不是當時只有十來歲的段昭安,而是段昭榮!
結果是那保姆的女兒怕了段昭榮,自己做了決定爬了段昭安的牀。
正是這麼一件事,讓得知真相的段昭榮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段家,就是覺是對不住段昭安。
“他不是段家的人,你們不用當他是段家的人。”老爺子悶着聲咳起來,提到段諱謹,老爺子的眼裡是一片冷漠,“三千萬不是一個小數,從章家查起來,再查章家後面的人是誰。”
葉榮璇生怕老爺子是咳背過氣,連忙沏開溫開水,“爸,您別動怒,既然他不是我們段家的人,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又何必傷了自己的身子呢。來,您喝杯水,不急,我們聽着,您慢慢說。”
這些事情是長輩們的事,也就是爲什麼倆夫妻要讓顧晨他們離開的原因。
“煤礦上的事是給我們段家下的套子,我猜着這事不應該是今天捅出來,而是明年開春纔會捅出來。這麼着急着,只怕是因爲昭榮了。”
老爺子雖病着,可並不代表他糊塗了,一件件事,一樁樁事在腦海裡一過濾,就找了關鍵。
“敲山震虎,他們也就只敢玩這麼小的陰謀了。這事,查,給我好好查下去,不單單隻查段諱謹,是全國都要查下去!”
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就說明存在巨大的安全隱喻,還有危害百姓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