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了事情,主動承認,就是好孩子,堅持着這樣的理念,若蝶在心裡面給自己打了打氣。
終於是將冷冥羽的號碼撥通,耳畔很快就傳來了嘟嘟的響亮聲音,她在心裡面不停地吶喊着,接電話呀,接電話呀,趕快接聽電話呀。
可是響亮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她焦急吶喊的時候,對方毫不留情地將她的電話給掛斷。
她看着那個未接電話,心冰涼涼的,冷冥羽是真的生她的氣了吧,她要讓他不生氣的話,該怎麼樣做呢?
再也不想再在醫院裡呆下去,反正她的病也已經好了。
索性自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收拾東西,然後徑直離開醫院。
再次想要給冷冥羽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上有信息,那是安文發來的,最開始的一條信息是生日快樂。
她沒有回覆,之後的信息就顯得很是焦急。
“怎麼沒有回覆?”
“你在哪裡?”
“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打電話也不接聽?”
“別嚇我,趕快告訴我在哪裡?”
每一條信息裡面都充斥着安文對若蝶的擔心,她這纔想起來從那天爲百新準備生日宴開始,她的手機似乎就沒有電。
怪不得安文會這麼擔心,她覺得暖暖的,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已經去世了,雖然還有父親,但是那個男人和她即使有血緣關係,也不能夠將彼此當成家人。
她總覺得命運對她不好,總是在用着各種方法折磨着她的人生,但是現在,她覺得至少她還有安文,安文對於她來說,就是溫暖的家人。
她微微一笑,一切不好的心情,都在看見了安文的這些關心的信息之後變得好了起來。
她給安文回覆信息:“我很好,我沒事兒,你放心吧。”
看着信息發送成功之後,電話就打了過來,那是安文打來的電話,他一定是太過於焦急了。
所以在接通電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安文就很是大聲地衝她喊:“你發生了什麼?這些天怎麼不接電話不回覆短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在印象當中,安文脾氣一向火爆,但是衝若蝶吼的時候很少。
聽着他在電話那頭偌大的聲音,她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她微微一笑,等對方平靜了下來,才緩緩開口:“我這幾天,生病住院了,手機沒有電所以就沒有用。”
她的解釋,無疑又在安文的焦急上給添了把火,對方慌亂了起來:“你住院了?什麼病,嚴重嗎?和臉有關嗎?”
若蝶呵呵地笑了笑,都不忍心再逗安文了,再逗下去的話,他一定會崩潰掉的。
“感冒而已,不嚴重,現在好了。”
“那你在哪裡,我接你,我已經回來了。”安文如釋重負。
他說他回來了,若蝶皺了眉頭,生氣地問:“你怎麼會回來,安文這裡你最好別再回來了,不然的話,你可能會有危險,你……”
百新
不是個善茬,那個女人現在仗着冷冥羽,手裡面有的是錢,在這個世界,有錢就什麼事情都能夠辦到。
所以如果那個女人針對安文的話,安文註定會有危險。
這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希望自己來解決,不想安文牽扯其中。
而安文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無比溫柔地說:“放心吧,我一個大男人能夠有什麼事情?我要呆在你的身邊,幫你。”
其實安文很早以前就已經回來了,只是他知道若蝶的擔憂,怕若蝶知道他在這裡會擔心,所以他沒有告訴若蝶。
要不是她突然間失去聯繫,他纔不會這麼地焦急,這樣的焦急讓安文明白,他不能夠再躲着若蝶了,她要出現在若蝶的身邊,站在她的身邊,好好地保護她。
若蝶的腦子很亂,但安文是她的家人,她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既然都來了,那自然是要見面的。
“那我們見面吧。”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聽見對面的男人長長地舒了口氣。
和安文見面的地方,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安文沉着臉,盯着眼睛紅腫,臉色蒼白的若蝶,滿是心疼,卻在質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蝶輕輕地微笑,淡淡地道:“沒事兒。”
反正她已經哭過了,冷冥羽帶給她的難受也暫時平定了,所以她不想提起哭泣的事情。
但安文卻是焦急了起來,他拔高聲音帶着憤怒質問她:“告訴我,誰讓你哭的,我非砍斷那個人的手不可。”
那惡狠狠的口吻,和一年前的他很是相似。
若蝶呵呵地笑了笑,淡淡地道:“是冷冥羽。”
她之所以會毫不猶豫地在安文的面前說出冷冥羽的名字,是因爲她知道,安文不會對冷冥羽做什麼。
因爲冷冥羽是她蘭若蝶愛的男人,因爲安文說他只想要她好好的,安文說過,他知道若蝶的心裡面一直都牽掛着那個叫冷冥羽的男人,安文還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有一天,一切的面紗都解開的時候,會將她親手送給冷冥羽。
那是安文的真心話,因爲安文信封,愛一個人就要讓那個人幸福,自己給不了,及要讓她喜歡的人給。
“安文,你離開吧。”若蝶轉移了話題,但卻沒有能夠將她和安文之間的那種凝固氛圍給扭過來。
安文很討厭聽見她趕走他的話,他搖晃着腦袋,無比地堅定:“這裡是我出生的地方,以後我老了,我死掉了之後,還要在這裡葉落歸根,若蝶你也不忍心我漂泊在外吧。”
她知道他不願意離開,所以拿了這樣的藉口來搪塞她,她還想說什麼,安文卻率先道:“我要回去見見老朋友,你照顧好自己,過幾天再來看你。”
他起身,緩緩地邁動着腳步往咖啡廳門外走着。
若蝶望着他的背影,很是不解,他在這個城市有老朋友,這不假,但安文已經給她保證過了,再也不走那條道路,他要做一個好青年,找一份兒工作,安心踏實地活着。
他
的老朋友,大多都是那條道上的人,當年他帶着若蝶離開之後,跟着他的兄弟們卻不肯散去,整日整日地給他打電話求他回來,甚至還有人費心將他給找到。
但他是鐵了心,那些人在見了若蝶之後,卻都閉了嘴。
他們說,安文十多年在那條道上混,卻沒有爲一個女人動心過,所以囑咐若蝶一定要對安文好,跟他好好過日子。
就這樣,安文和他的兄弟們就分開了,若蝶當時很訝異,他們那麼固執的堅持,怎麼會因爲她而改變呢?
直到現在,她也想不通,到底是爲什麼。
喝了口咖啡,若蝶撥通安文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他,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怎麼了?”
“找個房子我們一塊兒住吧。”若蝶一點兒也都不羞澀,過去的一年,都是和安文一塊兒住的。
孤男寡女,但是他們卻從來都沒有做過越雷池的事情,安文很好,好得讓若蝶真心希望,下輩子先遇見他,如果她下輩子最先遇見的人是安文的話,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嫁給他。
只是這輩子的她,已經被冷冥羽給挖走了心,再也無法將她的心給別人半分。
安文只淡淡地說了一個好字兒,電話就被掛斷了。
若蝶收了手機,準備離開的時候,耳畔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音,那腳步聲音讓若蝶擡起頭來,她張望過去,看到了正在往她的面前走過來的冷冥羽?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越來越近的冷冥羽,是在做夢呢?還是因爲對他太過於思念,所以讓他出現在了面前呢?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衝着自己詢問,而冷冥羽卻徑直坐在了她的對面,就在剛剛安文做過的位置上。
他盯着面前只喝了一半的咖啡,帶着生氣的口吻問:“剛剛的那個男人是誰?”
爲什麼聽着他的口吻有點兒像吃醋呢?若蝶的心裡面一下子閃現了很多很多的情緒,那些情緒,讓她心突突地跳動着。
盯着冷冥羽,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她一句話也都不說,就那麼安靜地盯着他看着。
依然不肯相信,他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依然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要知道,她說百新不好的時候,他憤怒地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就像是隨時都會給若蝶帶來世界末日一般。
若蝶還以爲,她要讓冷冥羽再和她變得親切起來,會費很大的一番工夫,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見着發愣的女人好久都沒有回答問題,冷冥羽有些生氣,他的手在若蝶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很大聲地問她;“你怎麼了?”
被那偌大的聲音給嚇得回過神來的若蝶,盯着冷冥羽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她恢復平靜,盯着對面的男人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冷冥羽蹙着了眉頭,很認真地在想,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他本來很是生氣,生氣地想說再也不要理這個女人了,卻在上了車,離開之後,心裡面對這個女人依然充滿了牽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