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要衝冷冥羽發飆的許天,突然間聽見了蘭若蝶的呢喃:“冥羽,冥羽,冥羽……”
一遍遍的呼喚,充滿了眷戀,充滿了柔情,許天的目光往沙發上落了過去,他知道,他本來就是多餘的,所以現在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收起對冷冥羽的憤怒,許天淡淡地道:“好好照顧她。”
然後毫不停留地快步離開了,如果蘭若蝶真是他許天的女朋友的話,他這個男朋友就當得太過於窩囊了。
不過好在,一切都只是一場戲而已。
但許天知道,他對蘭若蝶已經動了憐憫之心了,這很可怕,這結果會導致,他會丟掉一大筆錢,而且還會傷害一個主顧。
但是,他的情緒他自己控制不好,也不想要去控制,就順其自然地發生好了。
冷冥羽緩緩地靠近着沙發上熟睡中的女人,他能夠很清晰地聽見,她在喚他的名字,一遍遍地呼喚着。
那輕柔的聲音,就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落進了他的心一般,撓得他甚是難受。
他輕輕地走進沙發,伸手將她輕輕地抱起,然後邁動着腳步緩緩地往樓梯上走。
曾經風光無限的他,如今被兩個女人折騰地寸步難行,冷冥羽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他更加地想不明白,爲什麼他連自己的愛情都控制不了?
懷抱當中的女人,似乎找尋到了熟悉的感覺,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鼻翼輕輕地動了動,然後很快就安定了起來。
冷冥羽輕輕地將若蝶放在牀鋪上,看着她熟睡過去的樣子,他的心軟得像是一捏就會碎掉一般。
他知道,他如同許天罵的那般混蛋,可是身在這個位置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被動地讓自己都想要揍自己,如此無奈的感覺,痛苦不安焦躁無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已經做出了抉擇,而且忍受着思念,忍受着不去想這個女人,忍受着遠遠地躲避這個女人的感覺。
他忍受地好累好累,但是好不容易纔支撐到了現在,所以,絕對不可以半途而廢。
百新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冷冥羽剛遠離若蝶的牀鋪,他正想着要離開,一瞥見手機上的號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了起來。
猶豫了片刻,他接通電話,不出意料,電話那頭的百新率先是一頓咆哮。
“冷冥羽,這麼晚了,你還不回來,你什麼意思啊你?”
偌大的聲音在耳邊流竄,很是刺耳,冷冥羽緊了緊手機,低着聲音說了一句:“這就回來。”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就將手機掛斷,即使知道電話那頭的百新一定會憤怒地將手機給砸在地上,但他就是不想和那個女人好好相處。
也勸過自己要和那個女人心平氣和的,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兒很難很難。
冷冥羽的腳步即將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間頓住,就這麼離開,好嗎?
這偌大的小院就只有若蝶一個人,怎麼想,他都覺得不放心。
剛
剛好不容易纔下定要離開的決心,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冷冥羽緩步走到牀邊,看着牀鋪上熟睡的女人,即使在睡着了,也很缺乏安全感,她的手在摸索着旁邊的枕頭,試圖找尋到熟悉的人。
冷冥羽躺在了她的身邊,他一着牀,她就很自然地鑽進了他的懷抱當中,聞着熟悉的氣息,她很快就又變得安定了下來。
就這麼摟着若蝶到了天亮,熬了一整夜的冷冥羽臉色很是憔悴。
緩緩睜開眼睛的若蝶,在目光變得清晰起來,在確定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是冷冥羽之後,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如此溫馨的早晨,本來是該上演衣櫥溫情劇的,但是冷冥羽很理智,他的理智,讓摟着睡了一夜的他們,無法變得溫情起來。
他揉了揉憔悴的臉色,冷着聲音質問:“誰讓你喝那麼多的酒?”
若蝶真的不知道,冷冥羽是怎麼來的,又怎麼會摟着她睡覺,但其實,看着他的時候,她是開心的。
只是他的聲音冷冰冰的,那突兀的冰冷,讓她無法讓自己的欣喜延續。
賭氣似地衝他嚷嚷了起來:“我愛喝多少酒,我就喝多少酒,你管不了我。”
她的嚷嚷,讓冷冥羽很是生氣,冷冥羽也不甘示弱地衝她吼了起來:“我就非管不可。”
他憔悴的臉上上揚起了一抹心疼,那心疼的神色沒有逃過若蝶的眼睛,那心疼,讓若蝶覺得很溫暖。
若蝶盯着面前的男人,嘴角上揚,欣喜地問:“冷冥羽,你還愛我嗎?”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澤火革問題已經成爲了她和冷冥羽之間的禁忌,她才一提起,他的臉色就變得刷白。
一副很不願意提起的樣子,或者說,一副他根本就不愛她的樣子。
若蝶的欣喜瞬間消失不見,她的臉上掛上了憤怒,她憤怒地衝着面前的男人大聲地嘶吼:“冷冥羽,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就沒有管我的資格,我男朋友都沒有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好不容易纔有了這樣相處的機會,卻因爲吵鬧而讓彼此之間一下子就變得疏遠了起來。
冷冥羽揉了揉臉頰,然後平靜地說:“是的,我沒有資格管你,好好照顧自己。”
丟下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若蝶的目光盯着房門口,她充滿了期待,期待着他能夠回來,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房門口的方向,在心裡面默默地數着數字。
可是,數了好幾千,他都沒有回來,她僵硬着腳步,出門下樓然後一路追出小院。
小院空空的,小院外面的公路也是空空的,根本就沒有冷冥羽的身影,就像是他根本就沒有來過一般。
週末,一眨眼就來到,若蝶本想在家宅一天的,雖然安靜地坐在上,目光落在電視機上,乍一看,會讓人誤會她在很認真地看電視。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電視放的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在想,百新要讓她去家裡吃飯,這明顯地就是個鴻門宴,這鴻門宴,她本來
是不想去的,可是越想越覺得還是得去。
畢竟,這可以讓她見到冷冥羽,雖然見着冷冥羽之後不一定會愉快,但是她的那顆小心臟就是在撲通撲通地充滿了期待,也不知道是在期待着去見冷冥羽,還是期待着冷冥羽被自己氣着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許天捧了一件粉色的晚禮服出現在了若蝶的面前。
當他將那件粉紅色的拖地禮服放在若蝶面前的時候,若蝶總覺得那顏色很是不搭調。
“許天,我年齡不小了,不適合穿粉色的。”若蝶盯着粉色的禮服,評頭品足着:“還有,這種鈕釦看上去好彆扭,要不要扯掉?”
看着她彆扭糾結的樣子,許天很是有耐心。
“若蝶,粉紅色好呀,顯得年輕,這會讓你很容易就贏百新,還有這鈕釦可是高級定製,很貴的,你就被嫌棄了。”
說着,許天將禮服塞進若蝶的手中,衝她命令:“趕快去換上,我想看看你穿着是什麼樣子。”
若蝶捧着禮服,總覺得很是誇張,她久久地沒有去換。
這讓許天顯得不耐煩了起來:“趕快去換呀,換好了,我們就出發,再晚天就要黑了。”
若蝶捧着裙子,粉紅色確實是顯嫩,但是她總覺得那禮服捧在手中很是沉重,用得着穿禮服去嗎?只是去冷冥羽家裡面吃個家常便飯而已,又不是參加宴會什麼的。
若蝶將她的不滿表達給許天,許天嚴肅地寬慰:“蘭若蝶,你別胡思亂想的,我告訴你吧,你得好好打扮自己,只有這樣,纔會搶回你的男人。”
許天一本正經,儼然一副忘記了自己身份的架勢。
若蝶愣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禮物握緊,她嚴肅着聲音衝許天命令:“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男朋友,我去百新家吃飯,只是和男朋友一塊兒去見見朋友而已。”
雖然若蝶的話語很是嚴肅,但許天知道,她是話完全就是違心的。
她的心裡面並不是那麼想的,口是心非的她,神色是那麼地堅定。
許天配合地點了點頭,他是拿錢辦事兒的,所以他們的事情,按理說,他不該管太多,只要能夠將僱主交代他的事情辦好就好。
“放心吧,我是你男朋友,這身份我一定會扮演好的。”許天衝若蝶微笑着,若蝶沒有搭理他,轉身大踏步地往樓上奔跑而去。
期待着若蝶換上禮服的樣子,還沒有等到若蝶下樓,許天就接到了百新打來的電話。
他和百新的關係是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所以在看見手機上出現百新號碼的時候,許天本能地擰了眉頭,一種危機感覺油然而生。
任由着手機響了許久,許天才接通,剛一接通,電話那頭的女人就衝他質問:“怎麼?不想接我的電話嗎?”
那種被質問的感覺很是不好,其實許天很想要告訴百新,或許她的男人不愛她,多半的原因就是她說話的語氣太過於傷人。
沒有衝百新發火,而是心平氣和:“沒有不想接你的電話,只是剛剛沒有聽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