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邊的幾個男人一起驚呼。
“你讓他吃他就吃,我看他是瘋了!”歐陽宇浩狠狠的說道。
夏夜當然不能把當時的實際情況都還原到他們面前,事無鉅細的都告訴給他們聽,只是咬着嘴脣不說話。
“你,又是你,每次都是你,只有你能把石頭害的半死不活的……”吳建國聽說是夏夜讓冷子巖吃的麻辣燙,氣的口不擇言。
夏夜聽了吳建國的話,驚異的擡起頭,問道:“什麼叫又是我?”
王碩見吳建國說錯了話,急忙打哈哈,“他的意思是說剛纔在飯店,你把石頭氣的半死不活的!”暗暗掐了吳建國一下。
夏夜聽出來的大夫說冷子巖是胃出血,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她的心才放了下來。想自己在這裡也是不招人待見,悄悄的溜出醫院。
冷子巖躺在裡裡外外都是水果花籃如同總統套房一般的高幹病房裡,他的朋友很快就都知道了他住院的消息後,紛紛前來探望,他的病房就像會客室一樣,俊男美女,高官名流絡繹不絕,收到的水果鮮花連護理站裡都擺不下了。
冷子巖卻一直襬着張臭臉,一聲不吭的看着窗外,春日裡陽光明媚,照的人心裡都亮堂,但他陰沉的臉色還是讓屋裡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壓抑。
“石頭,你還是讓護士把你的吊針打上吧,別拿自己的身體置氣啊!”王碩在旁邊膽戰心驚的商量着。
“你也是,你就那麼聽那個小丫頭的,她讓你吃麻辣燙你就吃,你不知道自己那破胃是什麼情況啊!”吳建國氣的埋怨冷子巖。
冷子巖還是無動於衷的看着窗外,吳建國看不出好賴臉,還在冷子巖不應該受夏夜攛掇而誤食了麻辣燙一事情上孜孜不倦的討論着,冷子巖被吳建國糾纏的煩了,轉過頭,皺着眉頭看着吳建國,“你煩不煩,我願意吃,就是她給我吃穿腸毒藥我也願意,用你管。”
冷子巖對吳建國吼完還覺得不解氣,又對歐陽宇浩嚷嚷,"你的嘴怎麼就那麼快啊,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如果我想要鬧得天下皆知的我就打給電視臺,報社了。”
冷子巖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歐陽宇浩癟癟嘴不在說話。吳建國沒記性的還在那絮叨,"你願意吃毒藥,你吃完了換回一個好了也行,拿熱臉貼冷屁上,人家現在連來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吳建國這句話讓冷子巖本來就不好看的臉霎時間陰雲密佈,“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別在這煩我!”
王碩見冷子巖是真的發怒了,他知道冷子巖這時候什麼事都能幹出來,急忙帶頭跑出他的病房,歐陽宇浩,吳建國等人見真的給冷子巖惹毛了,也跟着跑出來。
王碩心有餘悸的推推歐陽宇浩:“你還不馬上回家去把夏夜給他找來,還等着他把病房拆了啊!”
孟凡家
夏夜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着書,歐陽宇浩在一邊嘮叨:“夜子,你就去看看他吧,石頭醒
過來一開始還讓醫生給他打針吃藥,但見你一天都沒露面,徹底的失控,不配合大夫的一切治療,也不肯吃一點流食,你去看看他吧!”
“我又不是他媽,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他家長啊!”夏夜悠閒的說。
坐在一邊的孟凡都夏夜這句話給氣樂了,歐陽宇浩無奈的說:“那事情總是你引起的吧,如果你不讓石頭吃麻辣燙,他會胃出血嗎?你總是有責任的!”
夏夜理虧的沒有說話。
歐陽宇浩連連向孟凡使眼神求助,孟凡白了他一眼,說:“夜子,不是我向着歐陽和冷子巖,這件事情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去看看冷子巖!去吧,看看他去!”
歐陽宇浩把夏夜帶到冷子巖那間高幹病房門口,還沒有來的及推開病房的門,就聽一個暴躁的吼聲從裡面傳來,“我不吃這種東西,也不打什麼針,都給我扔出去。”
“可是……………………”
被冷子巖嚇得戰戰兢兢的護士對他好言相勸。
“冷總,你的胃剛剛出血,如果現在不吃東西,對你的病有好處。”
“出去,我要一個人呆着。”
“但是,但是你要先把這藕粉喝了啊,不然,你的胃有二次出血的可能,我們負不起責啊。”幾乎要哭了的看護喏喏的說道。
“出去。你們都出去。我不要吃什麼藕粉,拿走!”冷子巖揮動的手推倒了在旁邊的白色架椅。
震動的聲音讓站在門旁的韓夏夜嚇了一跳,兩名受了驚嚇的護士從裡面退出來,好奇的看了夏夜一眼,走開了。
夏夜看着那扇門,心裡也很是懼怕,她回頭在找歐陽宇浩,早就跑的不見蹤影,她這個氣啊!
夏夜猶豫着自己是不是也跑掉,看着要走進的病房,彷彿要走進鬼屋。她吸了好幾口氣,方纔有勇氣推門而入。空氣裡有一中刺鼻的藥水味道,雖然被滿屋的花香遮着,還是直直的衝入肺中。
病房內,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她繞過了小客廳,這纔看見冷子巖躺在上面。地上是厚厚的毯子,她的高跟鞋踩上去,只覺得軟軟一團,彷彿踩在雲端般。
只聽冷子巖的聲音傳了過來:“說了不吃,不要來煩我!再煩我,我讓院長給你下崗。”原來他在威脅醫生。
夏夜只靜靜站着旁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冷子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得轉過身來,眼中露出驚喜,隨後因爲看見了她,彆扭又僵硬地說:“幹嘛?!還記得來看我,一定是歐陽宇浩他們強迫你來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來看我的,你也…………”
走。最後一個字生生地給他吞了回去。
冷子巖說完這些,就不在說話。只當夏夜不存在一般。
夏夜四處看看,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隨手拿起茶几上的報紙,慢慢翻起來。既然歐陽宇浩和孟凡都讓自己來看,那她就在這裡坐夠十分鐘,然後走人。
沒過一會兒,冷子巖開始哼哼唧唧
:“夜子,我胃疼。”
“我幫你按鈴叫醫生。”夏夜放下報紙看着他。
“叫他們來有什麼用啊。”他悻悻地,“他們只會讓我吃那難吃的東西。”
“那怎麼辦啊!”
冷子巖嘆了口氣:“你過來點,你離我這麼遠,我說話費勁。”
夏夜說:“你要說什麼就說,我坐在這兒挺好的。”
冷子巖無奈的笑:“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你過來點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力氣,說話都費勁。”
夏夜猶豫了一下,終於坐在旁邊,冷子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本來想甩開,看着他忍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到底是忍住了。
冷子巖細細地看着她,病房吊燈明亮,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烏黑濃密的長睫毛彷彿蝴蝶的翼,在微微清顫,一天無處宣泄的沉鬱的情緒翻攪上來,變成可以外現的委屈,嘟着嘴道:“你也不捫心自問一下,我是爲了你生病的,你可到好,就放我在這裡自生自滅!”
“你哪裡會自生自滅,這麼多人捧着,哄着的!”夏夜白了冷子巖一眼。
“那你怎麼不看看別人,送花的送花,送水果的送水果,上下午的報到!”冷子巖很有些不滿哀怨地說着。
夏夜嘆了口氣,彆扭起來的男人簡直像小孩子一樣不可理喻。她看見放在桌上的藕粉,取了碗,重新給冷子巖衝了一碗。
“給。”夏夜把藕粉碗送到冷子巖面前。
冷子巖怪她態度生硬,不悅的睨了她一眼,重重地一推,碗裡的藕粉汁漾出一些,灑在夏夜的手上。
夏夜嚥了咽哽在喉嚨裡的氣,他是病人。她提醒自己。她不氣餒地又把碗送到冷子巖的嘴邊。
冷子巖無辜的擡眼看她,就像是她逼他吃毒藥似的,孩子氣的說:“我要吃加糖的!”
夏夜知道胃出血喝藕粉是不能加糖的,“不行!”
“放一點糖沒關係的,藕粉沒有糖實在難吃,很像在吃石膏……"冷子巖皺着眉頭。
"不行!"
“你也太狠心了!”冷子巖委屈,把臉扭向一邊,說:"我不吃。"
夏夜怒目看着他,眼睛晶亮,腮幫子不自覺地微微鼓起,有一種小女兒的嬌俏樣,“你不吃算了,那我可要走了!”
冷子巖忽的擡起頭,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從夏夜手裡接過藕粉碗,然後又低下頭,耷拉着眉眼,低着頭默默地攪拌着那碗黏稠的糊狀物……
夏夜看他這樣,覺得心裡難受,長吸一口氣,再緩慢地吐出來,心裡竟然有些無奈,心疼,還有擔憂,"我給你吃!?"這句話一出口,她都懷疑不是自己說的。
冷子巖讚賞地點頭,笑得像狐狸一樣。
夏夜給冷子巖吃了勺藕粉,"嘔……"冷子巖覺得嗓子眼都被糊住了,直要吐。
"不準吐!"夏夜用手指着他。在她的威嚴恐嚇下,冷子巖一閉眼嚥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