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彼此,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可是卻沒有現在這種感覺,暖洋洋的感覺,不管他是天使還是魔鬼,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他,在相信他一次,原諒他一回。
此時的他們沒有了心理的芥蒂,沒有了隱瞞欺騙,終於可以如一對最正常不過的夫妻一樣,在一起生活。兩人糾結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放心一切包袱在一起,多少風雨崎嶇,一路走了過來,彼此都更加珍惜。
夏夜動了一下手裡的遙控器,窗簾自動拉開,讓晨光照了進來,外面的天空是藍的,藍的透徹,藍的空靈,看得人心也跟着清澈高遠起來。
冷子巖摟進夏夜,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夜子,謝謝你原諒我,讓我可以再次擁有你!”
夏夜因爲懷孕整個人變的特別的懶,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她僅僅害喜了三天,就一切恢復正常了,讓冷子巖驚喜又意外。
“老公,我想吃你炸的土豆條!”夏夜這次雖然沒有害喜,但嘴饞的時間提前了。
“遵命,我這就去給老婆炸土豆條!”
夏夜嘴角掛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冷子巖走進廚房的身影,她有時候都不敢相信,她認識的冷子巖,是一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富家子,還是暴戾易怒,殺伐狠絕可以摧毀一切的惡魔,卻從來不知道,他還可以變身成這樣溫情脈脈,爲老婆隨時炸土豆條的男人。
此時的冷子巖,完全退下他身上華麗耀眼的光環,卸去大總裁的身份,在夏夜面前,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一共寵她愛她的男人!
有這樣一個男人愛着自己,做自己的丈夫,她還在猶豫什麼,害怕什麼,夏夜心底裡的恐懼不知不覺被慢慢磨平。
這次夏夜回來後,冷子巖又專門給她請了國家特級廚師來做一日三餐,傭人們負責打理家裡的一切。夏夜絕對的享受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待遇。
這天冷子巖回來的各位晚,對於一直玩出早歸的他來說簡直是個奇蹟,夏夜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等他。
冷子巖回來時雖然也是對她笑着,擁抱着,親吻着,但夏夜敏感的覺察出他的異樣,笑的遷強,對她的擁抱格外的用力。
夏夜心理不禁害怕,又出什麼事情了嗎,現在的她真的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在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冷子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夏夜掙脫冷子巖的懷抱,驚恐不安的問。
“沒有,只是我明天要出差,捨不得你!”冷子巖笑的輕吻她。
“你去哪裡出差,到底要去幹什麼?”夏夜擡起眼睛,緊緊的盯着冷子巖,“我知道你道行深,我知道你喜怒不行於色,但是我們認識多少年來,你可以輕易的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可以覺察的到你的內心的,冷子巖,你告訴我,別讓我胡思亂想!”
“我知道瞞不過你,但說了你別擔心,不是我有事情,是鄭東,他出事了!”
“什麼?”夏夜聽了冷子巖這句話,臉立刻都白了,“鄭東,鄭
東出什麼事了!”
“他在阿國的沙里夫失蹤了!”
“什麼,他,他失蹤了,失蹤了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要去阿國?”夏夜此時又驚又急,眼淚不覺流了出來。
“他是翻譯官,去阿國當然是公事,但是我得通過內部消息知道的,他和另外一個工程師在八個小時前失蹤了!”
“我,我怎麼不知道,電視上怎麼沒有說,你的消息會不會是誤傳!”夏夜現在天真的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她不希望鄭東有事情,一點都不希望,那麼好的鄭東,年少時的陽光帥氣,成年後的儒雅英俊,都她的一往情深,體貼照顧,他怎麼可以有事,他怎麼可以失蹤!
“傻孩子!”冷子巖憐憫的閉上眼睛,用手描繪着夏夜的背,讓她儘量的平靜下來,“他們這次去阿國是秘密出訪,現在人又失蹤了,電視上當然不可能報道。失蹤的原因很可能是被當地的游擊隊劫持了,想把他們作爲人質要挾阿國的政府組織,估計他們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
“那,那有人去救他們嗎?”夏夜哽咽的問。
“當然有,政府得到消息後馬上就派人過去了!”冷子巖吻吻夏夜的臉,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夜子,我知道自己欠了鄭東一份情,很大的一份情,我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從他那裡搶回來,是我欠了他的,所以這次我去救他,把這個情還給他!”
夏夜聽了冷子巖的話,嚇了一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冷子巖,不解的問:“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阿國,我要去救他!”
“不行,不行,那裡現在那麼危險,地震頻頻,槍戰襲擊應接不暇,綁架轟炸隨時可以發生,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的,連自己的危險都難以保證,你怎麼去救他?”夏夜被冷子巖這句話嚇的又哭起來。
“夜子,夜子,你別哭!乖乖,別哭了,我的心都疼了。”冷子巖淡笑,捉住夏夜的手貼上他的心口:“不信你摸摸。”
夏夜吸着鼻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話。”
冷子巖憐惜地捏捏她的鼻尖,“寶貝,你聽我說,這次我必須去,要不然鄭東百分之九十會死的,因爲他們這次是秘密出訪,政府派出的搜索部隊師出無名,進展很慢的,等到他們找到鄭東,他一定已經死了!”
夏夜極力止住抽噎,“冷子巖!”叫的哽咽而惶感,她不想讓鄭東死,但更怕冷子巖是去送死,“國家都沒有辦法,你能怎麼樣!”
冷子巖眼光在夏夜臉上掠過,他已然明瞭夏夜的困惑,脣角彎了起來,有點得意的說:“傻瓜,國家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不證明我做不到,我已經聯繫了浩南哥,他曾經當過僱傭軍,現在他有很多僱傭軍的朋友在阿國的游擊隊裡,他說會讓他的朋友幫我尋找鄭東,並幫助我救出鄭東。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既有政府派的軍隊保護,又有當地的游擊隊接應,你說我怎麼會有危險!”
夏夜對冷子巖的話半信半疑,但她在也沒有阻止冷子巖去
阿國,因爲她知道,是他們夫妻欠鄭東的太多,太多,而鄭東現在也許正掙扎在生死邊緣,等着他們去救他!
冷子巖第二天一早就要飛往阿國,雖然他對夏夜在三保證此去沒有危險,夏夜心裡知道,在那個到處戰亂不斷,槍戰頻繁的地方,哪裡有安全可講。
窗外的風一陣緊過一陣,花園裡高高的樹不堪其肆虐之勢,沙沙地唱起暗啞的歌,彷彿也不堪着離別,帶着無盡的傷感,無盡的哀愁。
冷子巖已經這樣看了夏夜許久,她的面孔在燈光下瑩白如玉,這是夏夜第一次爲他打點出門的行李,她把每一件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她一次次撫平襯衣的摺痕,每一個釦子都細細檢查過,口袋也一個個捋正,柔和的燈光下,她的側影有不真實的美感,彷彿幻出一層朦朧的霧,又從那霧汽裡,氤氳出淡淡的粉紅來。
當夏夜終於把衣箱關上,冷子巖默默走到她身後,把她環在懷中。
夏夜的淚落在他手背上,從那裡一直涼到他心裡,她沒有回頭,哽咽着說:“冷子巖,我和兩個孩子在家裡等着你和鄭東平安回來!”
冷子巖無語,只有把夏夜箍得更緊了,這個時候,所以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只想多從她身上吸取一些香氣,多感覺一陣她的溫暖,多看一眼她美麗的眼睛,多感受一次那柔軟的長髮,再多一次,再多一些……
當夏夜回頭時,臉上已然換上笑容,“冷子巖,到了那裡,無論遇見什麼事情,不要逞能知道嗎,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安全第一,知道嗎!不要記掛我,我一定會好好的等你回來。”
冷子巖一陣心疼不捨,輕輕吻上她的眼睛,久久地,在心中嘆息。
飛機從雲層上空掠過,天空呈現出夢幻的湛藍色,純粹,卻怪異的看不到底。冷子巖把臉貼在窗戶上,看着喜瑪拉雅山脈如波浪般連綿起伏,險峻崢嶸,錯落有致。遠處是雲海,近處卻是山海。從某些角度看上去,那藍色竟然使得人不能逼視。
坐過無數次的飛機,這還是自己第一才靜心觀看窗外的景色,他正在離開祖國,離開自己的親人,去往一那傳奇且充滿宗教色彩的戰亂中的國家。
已經是深夜了,透過機窗可以看到,深色的大地和繁星般的燈光迎面撲來。飛機下墜力量明顯,離地面近了,大大小小的城市建築也露出了一點忽明忽暗的輪廓。
離開機場倒是異乎尋常的順利,安檢手續簡單明快。除了無意中瞥到了機場警察身上挎着的機槍和嚴峻的表情,冷子巖還真沒覺得這個神秘國家有什麼特別的不一樣。
出了機場,有人來接他,高大結實,身上紫色的肌肉堅硬的虯結着,有碳條畫出的黑紋,冷子巖知道,他就是厲浩南當僱傭軍的朋友,現在是一個游擊隊的隊長。
驅車從機場離開,顛簸的公路兩旁,是望不到盡頭的荒漠,在黑暗中,有種詭異的駭人,坐在敞篷的吉普車裡,風聲剎時就在耳邊呼呼作響,如削麪的薄刀,隔着衣物仍將皮膚打得生痛。
(本章完)